庆虞没明白过来,她这样不把自己当外人的交代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她们之间的感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吗?
控制不住的移开目光,垂眸看自己身上的旧衣服。
确实,如果有粉丝期待见到她的话,她这样的装扮去录节目显得太不尊重他们。
年郁看到她神色之间的妥协,微微扬唇,又去柜子里找了一件抹胸:“一整套都换下来吧。”
庆虞还是不太适应,接过来衣服时干巴巴的道:“这,尺寸可能……”
年郁眉眼弯起来,双手撑在椅子两侧,上半身快要包裹住她,压下来时一道隐秘的香味:“放心,说了合身就一定合身。”
庆虞鼻腔一热,差点从椅子上栽下去。
她一秒钟也不敢再待下去。
年郁这样,她遭不住啊。
跑到穿衣镜前换衣服,脱得差不多了,她拿内搭裙往自己身上比,发现竟然真的很适合,顶流的眼光就是不一样,希望穿了顶流的衣服后她也能一步登天。
刚想换内衣,却冷不防在镜子里捕捉到那一双晦涩的眼,她尴尬了好半天,木讷的回过身,看到年郁兴致勃勃的靠在桌前看她,提醒道:“是这样的,我内衣也要换。”
年郁挑眉:“嗯,我知道,衣服还是我给你的。”
庆虞鼻尖开始冒汗:“所以……能不能回避?”
回避两个字说的何其卑微。
年郁仿佛醍醐灌顶,但依然没有出去的意思,道:“我也得换衣服,一起吧,都是女人,认识那么多年了,没什么可避讳的。”
庆虞:“……”
就……现在的顶流都已经这么平易近人了吗,她难道就不怕她喜欢女的,非礼她?
哑巴吃黄连。
她解开最后一件衣服,以**般的速度换好。耳畔冒着桑葚那样的暗红,抬头时发现年郁背对着她站,并没有任何异常,唯一的小动作是屈在桌面上的指骨有些发白,也许是冻得。
她低声说:“谢谢。”
年郁缓缓回身,目光清明的看准她,道:“改天一起吃个饭可以吗,上次加了你微信,你好像还没通过。”
庆虞惊愕不已。
——姓庆的,你出息了啊,竟然敢不通过顶流的好友申请?
庆虞如同遭了晴天霹雳,目瞪口呆,急忙拿出手机去看,果然在新的好友里面找到了年郁,不过好友申请已经过期了。
啧啧。
庆虞在这一瞬间对原主产生了敬畏。面对顶流的示好,她竟然能把持得住?真是不容易。
年郁观赏了一会儿她变幻莫测的神情,道:“我再加你一次吧,这次一定要通过,别让我等太久。”
她比庆虞高一些,靠近时带来强烈的压迫感,略长的眼尾轻微上挑,看起来平和中透着狡诈。庆虞感觉自己在作孽,面前这人是多少少男少女的梦中情人啊,她何德何能。
为了报答对方的赏识,这次好友申请刚一发过来,她立刻点了同意。
年郁的头像是她穿高中校服的照片,昵称就是她的名字,简洁明了,甚至都不用特意改备注。
年郁看了一下时间,道:“我帮你化妆。”
庆虞:“?”
“……不用了吧。”又怕她不开心,道:“我自己来?”
年郁道:“我经常自己改妆,手法比化妆师好多了。”
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还能怎么办?
庆虞像是傀儡似的被拉到化妆台前坐下来,年郁翻出一个全新的化妆盒来,道:“都是前几天买的,你的肤质跟我差不多,用这些不会有问题。”
庆虞心里犯疑,微微耷拉眉眼,但也没有太抗拒。
年郁的手指指骨修长分明,俊挺如她此人,她弯腰时上半身对着庆虞,也不避讳,给她画眉毛。
庆虞觉得血气上涌,稍微偏了偏头,年郁眯起眼:“动什么?”
她又制住庆虞的下巴,确定两边的眉形没有出入才放下心,道:“好像也不用再怎么化,涂个口红就可以了。”
她找出来一款唇釉,道:“树莓色最适合你。”
薄涂了一层,她上半身往后仰,远看一下,确定不影响上镜才将东西收好。
不过她把口红送给庆虞,道:“录节目的时候可以随时补,这个牌子是那个综艺的赞助商之一。”
庆虞整个人又是尴尬又是飘飘然。她的长发扎起三分之一,高颅顶更加明显,衬的脸型更加流畅,与之前的纯欲比起来稍微多了一分典雅,恰好撑住了她看似云淡风轻、不争不抢的气质。
不愧是顶流。
眼光好。
年郁道:“时间差不多了,你早点过去吧,那些嘉宾估计不好对付,你小心一点。”
庆虞再一次鞠躬,表达感谢。又问道:“衣服我……怎么还您?”
年郁眉角攒出一点微妙的情绪,随后道:“等你录完再说吧,以后有的是机会。”
庆虞道:“谢谢。”
这时,化妆间进来一个人,看到庆虞以后面露惊讶,道:“蒋姐让我来帮忙弄造型——”
“啊这妆都已经化好了呀?”
年郁走过来将她拉到自己身后,看着庆虞,道:“不劳烦你,我给她化的。”
女人从她背后探出头来,打量庆虞,面上显出一种狐狸的精心算计:“哦,我懂了,我来的时机不对,不好意思,这就滚蛋。”
庆虞从她进来后就一直懵圈,直到此刻才终于明白过来,这个化妆师长得……好像姬菀。
她想多看两眼确认一下,谁知年郁有一次挡住视线,催促道:“还不走吗?”
庆虞:“……”
她尴尬的笑了笑,转身就逃,刚走到门口,年郁又喊她:“庆虞——”
她回头,
听见年郁柔声道:“我很期待。”
庆虞听得晕晕乎乎,两脚发软的出了门。凌成颐看到她后两眼放光,匆匆围过来,和立津一起咂舌感叹:“真是……美丽果然没有上限!”
庆虞将那支口红揣进衣兜,闷声道:“还是想想怎么对付那些嘉宾吧。”
闻言,三人陷入沉默。
年郁下午要拍戏,她的经纪人和团队很快就忙碌起来,凌成颐跟其中一个工作人员打了招呼后就载上庆虞回了拍摄地。
下车前他像是突然想到了办法,道:“要不……你就去露露脸,让大家欣赏一下美色,然后趁着嘉宾整你之前就跑。”
庆虞呵呵笑:“您可真是个小天才。要是只露个面,又弄不出来什么话题,他们肯定就一刀切了,那我还废这劲儿干什么呢。”
说的也有道理,这样一个演变成法制栏目的综艺,不去搞点心机造点新梗是没法收场的。
开始拍摄前,凌成颐和立津都被挡在外面,导演组美其名曰是想让爱豆展示自己最真实的一面,不希望有人帮助她做任何事,其实就是怕庆虞被欺负的时候有帮手,两方的武力差距越小,爆话题的可能性也越小,节目组怎能自断财路?
这期间凌成颐接了好几个电话,都是些不大不小的综艺,想请庆虞去录节目,他聊了一整个下午,谈妥了一个脱口秀节目,时间定在两个月之后。
晚上七点多,立津买了饭来,还在担忧庆虞:“庆虞姐到现在都没消息,怎么办?会不会出什么事啊?”
凌成颐倒是不怎么担心:“都是娱乐圈混过来的,她不可能连这点麻烦都应付不了。”
两人吃完饭,等到十点多,立津正在打瞌睡时,忽然听见有救护车的声音,她猛然惊醒,冲过去看时,发现四五个医护人员抬着一个男人上了救护车,那男人被揍得鼻青脸肿,难辨人形,凄惨极了。
当然没惨到叫救护车那一步,但这些艺人就算是长个溃疡都要请国外的大夫当个大病来治,被揍一顿就请救护车也见怪不怪了。
节目组的工作人员都跑了出来,目送救护车离去。
凌成颐好不容易看到庆虞,朝她招手。庆虞淡淡然从人群中走出来,头发有点乱了,不过并不干扰她的气质,而是展示出另一种慵懒的美,凌成颐没发现节目组的人都在给她让道,而是跑上去关切的问:“有没有受欺负啊,他们没打你吧?”
庆虞道:“没有,怎么会?”
她回头跟导演说:“我可以回去了吗?”
导演脸色有点青,不住地点头,道:“可以,当然可以,庆老师要是还想来,我们都欢迎。”
他印堂发黑的样子可真没有一点欢迎的喜意。
回去的路上,凌成颐问:“这个节目怎么样?有没有可能帮你提升热度,接个戏?”
庆虞抿了抿唇,问他:“咱们公司这段时间有没有提过我?”
凌成颐道:“?”
庆虞换了个比较简单的问法:“唔……就是我们的捆绑深不深?有么有可能我要蹲大牢或者公司破产都可以不影响对方?”
凌成颐:“……”
他脑门上一堆问好:“到底怎么了?”
庆虞没说话,开始整理头发。
凌成颐思考了一会儿,道:“你当时签的又不是霸王合同,怎么说呢,你可以随时走,而且关于你的工作,基本都是你自己说了算。”
谁让她七年前是顶流呢。
庆虞松了口气,道:“那就好。”
凌成颐有点疑惑,不过她一向神神叨叨的,他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把人送回家后,他和立津又开车走了。
庆虞甚至都没有假礼貌的问要不要上去喝杯茶之类的话,拖着步子头也没回的直奔出租屋,洗澡卸妆,随便找了片面膜,胡乱敷在脸上后又翻起微信来。
此时,正拍完最后一场戏的年郁刚换下衣服,让助理给大家去买夜宵,她正打算卸妆时,手机响了起来。
本以为是某个导演或者制片方的消息,没想到是庆虞。
她立即点开去看:
[年老师,问您一件事可以吗]
年郁回:
[什么事?]
庆虞:
[关于法律方面的,如果您有认识的物美价廉的律师,那就再好不过了]
年郁:“……”
作者有话要说:
宝,你快跑,她对你有奇怪的想法
更晚了,抱歉宝们
谢谢大家的评论,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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