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若!”达芙慌慌张张地跑过来,“你大哥呢?”
桑若提着饭盒,看着气喘吁吁的达芙有些不解,“怎么了,达芙?”
达芙想要说话的样子,但她的气息还没缓过来,只好使劲地摆了摆手,好不容易才说出一句话,“你们最近小心一点啊,出事了。”
“什么事?”桑若追问道。
“齐泽,齐泽他——唉!”达芙叹了一声,又开始往来路上跑,“你们小心一点啊!”
桑若被达芙的举动弄得有些慌神,反应过来以后立刻跑往矿场的方向,“哥!”
殷雷在矿场上推着矿车,听到桑若的喊声,跟身边的人示意了一下,随手用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把汗,大步流星地走到还在东张西望的桑若身后,“怎么了,这么着急?”
“哥,我刚才见着达芙了。”
“不是让你离他们远一点吗?”殷雷一听,立刻变得严肃,“他们——”
“你倒是听我说完啊。”桑若急了,垫着脚尖凑到殷雷的耳边重复了一下达芙的话。
“哥,我们怎么办?”
“我的饭呢?”殷雷看着桑若问道。
“在我这里。”桑若一时闹不准大哥的想法,傻愣愣地把饭盒递到殷雷的手里。
“走,吃饭去。”殷雷拉着桑若做到一块空地上,把桑若的饭塞到她的手里,“吃饭。”
桑若感受到手上的重量,有种大梦初醒的感觉,“哥!”
“之前早就和你说了,那帮人不是什么好东西。”殷雷吃着桑若给他准备的饭说道,“齐泽应该是和木维对起来了,他们特地来告诉你,八成是想把我们也搅进去。”
“他们是木维的人?”桑若觉得事情还是有些不对,“你怎么知道的?”
“除了木维的人,谁还会闲着没事跑到我们这里来拐弯抹角地打听事情?”殷雷眼着前方,好像透过眼前的石壁,看到了什么,“不过,小心一点总没错的。”
“这样啊。”桑若搅着勺子淡淡地说道,她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饭盒。
“伤心了?”殷雷看着情绪有些不对的桑若问道。
“没,没有,有什么可伤心的。”桑若扭头看了殷雷一眼,低下头大口吃饭,“你不是饿了吗?”
“对不起。”殷雷看着自己妹妹的身影,开口说道。
桑若没说话,低着头吃饭,眼泪啪嗒啪嗒地掉到自己的饭盒里。
“我们会不会太过分了?”达芙回到陆修身边问道,“桑若似乎是真的想和我们做朋友。”
“她早晚知道我们接近她另有目的。”陆修头也不抬地看着自己眼前的文件,“你去的怎么样?”
“我没见到殷雷,只是把话转给了桑若。”达芙说道,“我搞砸了吗?”
“没有,你做的很好。”陆修抬起头看着达芙说道,“地面上的搜救人员似乎有所发现。”
达芙闻言瞪大了眼睛,“他们在哪里?”
“我也是刚刚知道消息,还有两个半小时辐射风暴就来了,你可以乘这段时间找凯奇。”
“我这就去。”达芙立刻冲出房间。
“出来吧。”陆修重新低下头说道。
古路从房间的隔间里走出来,他看着陆修坐在木维的位置上翻看文件,突然有些不爽,“为什么不让达芙知道我在?”
“她不适合参与我们讨论的事。”陆修的指尖转着笔,他歪着头看着古路,“一切照进行。”
“你确定要我减少矿工的用水?”古路说道,“那个叫桑若的小姑娘似乎和你们——”
“这是两码事。”陆修说道,“她的大哥殷雷是曾经的反抗人士,但让他重新站出来,不容易。”
“你够狠,为了让那些人可以反抗齐泽,你还真是什么招都可以。”古路看着陆修讽刺地说道,“你们和当年的那些人又有什么分别?”
“清悠知道你的身份。”陆修突然开口说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昨晚。”古路沉默了一会说道,“你想说什么?”
“具体的事情,你和她谈吧。”陆修说道,又重新低头看自己眼前的文件。
“你——”古路不解看着陆修,陆修却不再抬头。
“哈,哈——”凯奇觉得自己的肺要炸了,呼吸似乎都已经成了一件让人痛苦的事。
“不行,不能停。”凯奇在心里给自己打气,“木维哥哥还在石窟等自己回去救他,一定要找到人。”凯奇再次看向前方,继续前进。
“咻——”一颗子弹擦着凯奇的脸,带出一串血花。
凯奇一个踉跄倒在地上,碰了一下自己的脸,发现满手鲜血。
“小子,木维在哪里?”一个蒙面的人站到凯奇面前,用枪指着凯奇。
凯奇看着黝黑的枪口,身体不受控制地发抖,想说些什么,但嘴巴张了两下,什么声音也没能发出来,在他没发觉的时候眼泪已经流了下来,和血混在一起,掉在自己的衣服上,晕染成一片。
“啧。”蒙面的男人有些不屑地看了凯奇一眼,“看来留着你也没什么用。”蒙面人正要开枪杀了这个男孩,却突然发现眼前的男孩眼神已经变了,仿佛换了一个人。
眼前的男孩沾满血污的脸扭曲着,正在冷笑,眼神宛如毒蛇一般,狠毒又阴冷,他坐在地上却仿佛处于上风,用看着猎物的眼神看着蒙面的男人。
蒙面的男人被这样的眼神注视着,觉得自己的脊梁上有一道电流闪过,几乎是反射性地扣动了扳机。
眼前的男孩闷哼一声,胸前绽开大片晕红,却没有倒下去,他只是看着开枪的男人,笑得开心极了,“你害怕了?真可惜,没打中心脏。”男孩低头看着自己胸前的血迹,像是感觉不到伤痛一样,“你不是个杀手吗?准头怎么这么差?”
“你——”蒙面的男人还要再说些什么,却只发出了几个模糊的音节,他似乎是想看看杀自己的谁,但头转了一半便倒了下去。
“死倒是不可怕,但死得不明不白,连是谁杀了自己都不知道的话,就实在太窝囊了一点。”蒙面的男人倒在凯奇的脚旁,血逐渐蔓延,凯奇看着倒地的男人说道,“你们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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