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了自我介绍,历州刺史就忍不住开喷了,“战将军,历州为北河道治下。
就算是剿匪,也需要事先来封公函吧,怎么说我们也是两地,还是互不统属。
你没有调令就贸然领兵进入北河道的辖地,不但派兵把城门围住,还派出一众娇兵直入城内。
到底有没有将律法放在眼里,还请战将军给个满意的答复。
不然本官必当上奏陛下,请陛下圣裁,让陛下问问你到底是何居心。”
战辉看了看气鼓鼓的历州刺史笑了笑,“罗刺史,高大的火气,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想说我战某人谋反了。”
罗刺史冷哼一声,“这是战将军自己说的,到底是不是,还需圣上圣裁。
别以为自己有些文采,立了些功劳就可以四处横行,嚣张跋扈。”
“罗刺史没看我给你的文书?”
“哼,剿匪?罗某没见过有匪徒会把老巢安在城内的。怕是这宅院里的人得罪了你战将军了吧。
另外,你身为镇北行营副总管不在边境御敌,却无视法度随意领着大军闯入我历州。
你可对得起陛下,对的起镇北王对你的信任?
镇北军要是都如你这群手下一样窝里横,边关怕是早晚要被破。”
战辉摸了摸下巴,这老小子反应挺大啊,伸手指了指宅院,战辉开口道:“请罗刺史稍安勿躁,把驿站的驿卒召集过来打问打问,再和本侯一同进去看看就知道院内的是不是匪人了。”
“哼,调集驿卒过来干什么?你是镇北的将军,我是北河道辖下的刺史,恐怕轮不到你指挥我吧。”
战辉盯着罗刺史看了一会,压着火气说道:“既然罗刺史不愿召集驿卒过来询问,那一同进了院子审查一番也是一样。”
罗刺史见战辉没多说什么,以为是被自己刚才所说给震住了,稍稍心安。
“这里本就是本官治下,进去调查那是理所当然的事。
你一个镇北的将军有什么资格派人去查案,赶紧把里面的这群贼兵撤出来。”
说到这,罗刺史又伸手指了指王二,“一个小小的队头居然也敢对本官不敬。
本官要杖责五十,替你管教管教属下让他知道什么叫上下尊卑。”
战辉都气乐了,这个喷子挺牛批啊,得理不饶人,比自己还跋扈。
战辉向前走了几步,来到罗刺史面前,拍了拍罗刺史的肩膀。
罗刺史马上拨开战辉的手,“休要无理,书都读哪里去了,难怪属下这么不知规矩,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战辉笑了笑,伸手指了指院子,又伸手指了指王二,“你管院子里的叫贼兵?还要杖责这位队头?”
“怎么?本官说的话战将军听不明白吗?”
战辉点了点头,“虽然你占着理,或许你也是个好官。
但是你现在的这个态度,我要是不跋扈一回,不配合配合你当个反派,都对不起你的这一通喷。”
说完,战辉抡起胳膊就是一个嘴巴抽了过去。
战辉这一动手,不但王二马上命令门前的军卒向前逼近。
战辉身后的后军步卒也立刻下马列阵跟了上来。
罗刺史被战辉这巴掌打懵了,指着战辉,”你,你,你居然敢打本官。”
战辉笑了笑,又一脚踹了过去,罗刺史顿时跟个滚地葫芦一样,向后轱辘好几圈才停下来。
这一脚也把罗刺史踹回了神,捂着肚子对身后的录事参军和长使大喊,“你们都眼瞎了吗?没见本官被打了吗?快领着州兵把这蛮贼拿下。”
战辉哼了一声,对着列阵赶过来的军卒大喊,“胆敢冲阵者杀无赦!”
“喏!”
军卒们的齐声爆喝立时把对面州兵吓得一哆嗦,没一个敢过来。
“哪个是长使和录事参军,你们刺史大人有些头脑不清醒,你们随本将进去查看。”
长使和录事参军对视了一眼,无奈的走了出来。
“历州长使苏轮,见过将军。”
“历州录事参军王争,见过将军。”
战辉对两人点了点头,扭头看向红秀,“打算坐在马上不下来了吗?”
红秀抿嘴一笑,“郎君先进去吧,我和罗刺史聊一聊再进去。”
说完,红秀下马把自己的玉牌掏出来递给巴雅尔,“把这个腰牌给几位大人看看。”
历州的几位大员见过腰牌以后,齐齐抽了口凉气,接着马上齐齐给红秀见礼。
历州的长使和参军两人顿时眼角狂跳,身上冷汗直冒。
镇北王的嫡长女怎么也过来了,这位可是陛下破格封赏的公主名号。
而且眼前的这位文采飞扬,但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战将军和盛阳公主可是有婚约的,盛阳公主不露面,都把这茬给忘了。
自家大人这是气糊涂了,人家开始也没以势压人,这怎么就往崩里谈么,这顿打怕是要白挨了。
战辉见红秀要发飙,耸耸肩领着苏长使和王参军进了宅院。
罗刺史和长使参军两人一样,红秀的突然出现,才想起战辉可是镇北王的女婿。
不说战姓小子立了多少次功,单单凭着是镇北王女婿这一点,就不是自己这小体格能招惹的。
现在朝堂风云诡异,最终怎么样不好说,可目前占上峰的可是以镇北系为首的帝党。
自己方才一定是失心疯了,替黑旋风这伙人出头干嘛。
自己只是收了些孝敬,没有给形过什么方便,即使被扒出来,顶多考核算个失职,了不起罢官。
可现在事情闹成这样,如果传出去自己就成了别人对付帝党的一枚棋子了,恐怕以后自己的小命能不能保住都两说。
红秀笑吟吟的走过来,“罗刺史时刻不忘朝廷之法度,实乃大武之国之重臣,众官之楷模。
大武若多些罗刺史这样的股肱之臣,何愁不兴。”
顿了顿,红秀继续开口道:“战将军虽然和我的关系非同一般,但错了就是错了。
不管什么原因,动手伤了罗刺史更是错上加错,上奏弹劾是应有之义。
赔礼也是必不可少的,战将军现在进了院子查案,本公主先代他替罗刺史赔罪。”
说完,红秀就要鞠躬行礼。
罗刺史被红秀的操作都要弄哭了,这尼玛捧得越高摔的越狠。
刚进去个动手的,这又来个捧杀的,这谁受得了啊。
赶忙闪到一旁,对着红秀又是躬身行礼,“公主万万使不得。
方才臣下一时糊涂,举止也有过错,怪不得战将军。
而且战将军不辞劳苦远来剿匪,真是让臣下羞愧,臣下必当全力配合战将军查案。”
说完,罗刺史咬咬牙,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臣下治理无方,受了这伙匪人的蒙蔽,才让他们为害一方,还请公主责罚。”
红秀眼神瞟了瞟罗刺史,“罗刺史这是干什么,我一个公主可没权利责罚朝廷重臣。
如罗刺史所说,一切皆有朝廷法度,真有过错也是按照大武的律法来。
不过听罗刺史的话,这里还有隐情,如果有什么苦衷不妨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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