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怀疑之心
第二日一早初梅处理完必要琐事,忆起昨天发生一幕幕,询问春雨,“抓到那人呢?”
春雨想起昨儿个事情,稳重小丫头不免气愤上脸,“在柴房捆着呢!”
陪在初梅身边男人疑惑地看向自家丫头,不清楚娘子和丫鬟打的什么哑谜。
初梅与世子爷解释道;“昨儿个没让春雨跟着我,把她派去了厨房,担心有人在饭菜上动手脚。”
“果不出所料,春雨发现有个鬼鬼祟祟丫鬟溜进厨房,欲往饭菜里洒盐和巴豆。”说到这里,脸上带出凝重之色。
初梅眼见唐云鹏眉头紧蹙,出声劝慰道;“既然要放些无关痛痒东西,说明只想使这次赏菊宴办砸,我的名声受损。”
唐世子点头,接着娘子话道;“并非要取那些个来参加宴会人性命,否则放的便是致命毒药,只是……”
说到这儿看眼她夫君没有什么变化的表情,接着讲;“最有可能做这件事的还是二房,昨天查到,那丫鬟……”
听完初梅细说前因后果,唐云鹏赞同的道;“幸亏梅儿早有防备,不然后果难料。”
初梅思索片刻,言明想法:“打算今天把那个丫鬟交给父亲处置,无论说不说真话,都能敲个警钟。”
“告诉父亲现在不如他想象那样无波无澜,水非常深,稍有不慎便会坠落万丈深渊,尸骨无存。”
唐云鹏眉头轻蹙,考虑下点头同意,“依娘子说的办。”
初梅让人把昨日抓到丫鬟带上,和世子爷直接去往正堂。
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儿,唐俭、唐毅,还有二房的冯安安和侯依雅婆媳,都在正堂内,气氛却诡异的很。
初梅心道,这样也好,省着逐一请人。
从容淡定的唐云鹏与初梅给唐俭、唐毅见礼。
唐俭刚让夫妻二人坐下,冯姨娘急不可耐地出言道;“云鹏啊!媳妇没有你这样宠的,也要管管才行,不能再这么胡闹下去,到时候我们莒国公府哪还有脸见……”
初梅被冯安安指责的莫名其妙,自己又敢哪些天理不容事情了?好像没做出什么过分事啊!百思不得其解。
唐云鹏冰冷地道;“本世子的妻子如何不劳冯姨娘抄心。”
冯安安满是委屈的望向唐毅,“公爷您看云鹏说的是什么话啊!还不为了他,为我们莒国公府着想?”
唐毅不耐烦的瞥眼冯安安,“最近安安怎么总没事找事?以前是多么善解人意,温柔体贴一个女子啊!”
“如兰儿温柔如水性子……”想到韩若兰不免心内生疼。
唐毅纵使心中烦躁,还是给冯安安留了几分面子,“是你把父亲请来的,有话说清楚,云鹏媳妇做了什么?”
冯安安听唐毅这话,知道公爷还是偏向自己,心中得意,摇头晃腰地道;“公爷您不知道,昨儿个赏菊宴上晋阳公主说;‘云鹏媳妇在东市开了家酒楼’。”
见唐毅满脸不以为意,解释道;“您想想啊!哪有女子开酒楼?听了这话,当时脸都没地方放。”
初梅要笑出声了,这是什么跟什么?就这事值得把人全部找来?还来个“三堂会审”,给她定罪。
不用女子开口,唐世子冷冰冰地道;“我家娘子开酒楼碍着冯姨娘什么事儿?值得如此兴师动众?”
冯安安被唐云鹏散发出的气场压迫着,她没有其儿媳侯依雅胆量,不敢迎难而上,正面争辩,只好向唐毅叫屈,“公爷您听听云鹏说的是些什么话?还不是为我莒国公府名声好?”
“云鹏媳妇本就出自商贾,若是外人知道我们莒国公府世子妃竟然经商,传出去还不让人笑掉大牙?有谁能瞧得起商人?”
唐毅没有如冯安安所想的暴怒,责罚唐云鹏初梅夫妻,而是眉头紧锁。
“第一次”猜不透公爷在想什么,使看人脸色说话的冯姨娘有些不知所错,拿不准主意下步应该如何。
未曾开口的初梅缓缓抬起眼帘,“本世子妃开间酒楼是经商,让人笑话?”
“请问冯姨娘经营的绸缎庄算什么?据我所知,二弟妹也有两间糕点铺吧!”
冯安安有种强烈的不好预感,她的第六感偏偏八九不离十,果不其然,只听初梅接着道。“听闻长安城里许多出嫁女子都在打理着各种商铺,难道她们都是经商?不知各府夫人听到此等言论会做何感想?”
女子几句话把冯安安理论弄成和所有夫人对立面,这个局面摆出,对方要是再坚持,可是非常愚蠢行为了。
“本世子妃如何让人看不起,给莒国公府丢人?还妄冯姨娘说明白。”初梅不会就此放过冯姨娘,咄咄逼人的跟进。
冯安安怎会不知道其中厉害关系?却不死心的嘴硬,“我们可都没开酒楼啊!那里鱼龙混杂。”
初梅勾起浅浅笑意,“冯姨娘弄错件事实,本世子妃是开酒楼的幕后人,不是跑堂小二,每日需应对三教九流各色人。”
唐云鹏不给冯安安喘息机会,紧接开口,“还弄错个问题,只是姨娘,是奴婢,左一个‘我们莒国公府’,又个‘我莒国公府’,好似忘记了自己身份。”
冯安安被唐云鹏和初梅夫妻俩一番言论戳到痛处,恼怒异常,暴露出本性,不顾地点场合的开始撒泼,“你说谁是奴婢呢?再说一遍。”
唐云鹏不屑和一女人吵嘴,冷眼看着冯安安上串下跳的叫嚷。
唐毅实受不了冯安安叫嚣,出声道;“行了,都给我闭嘴。”
冯安安被莒国公吼了一嗓子,如泄气皮球般坐回椅子上,正堂内瞬间安静下来。
侯依雅瞥了眼不中用的冯安安,出声道;“今日早上听下人们私下里议论,大哥竟在教大嫂练武。”
“哪有女子学武?女孩儿都学学琴,绣绣花,还是头次听闻习武呢!要是传到各府夫人小姐耳里,还不笑话我们莒国公府没有规矩?”
蔫头耷了脑的冯安安听儿媳说出这事,又来了精神,教训道;“云鹏怎么能教媳妇练武呢?即便琴棋书画学不会,也不能去练武啊!”
“教娘子学武关你们什么事儿?习武自是为了防身,万一遭人行刺,梅儿也不至于任人宰割。”
唐大世子不在意自己如何,却是个护犊子的,对其他人如此,更谬论自己娘子。恼火二房拿梅儿说事,自然豪不客气。
耳闻唐云鹏提起暗杀,冯安安有些心虚的避开世子爷目光。
唐世子瞧她们一个两个没完没了架势,不耐烦的接着道;“别忘了,祖父也是武将出身。”
姑娘接过夫君话,“莒国公府也是靠武艺得封号。女子学武更不是没有,还要给你们一一列举吗?”
侯依雅无理取闹的道;“你祖父是男人,古人学武那是古人。”
“我……”刚要说;‘我莒国公府’。想到刚刚被唐云鹏一通抢白,长记性的冯姨娘急急收住话头。
酝酿下词语才接着道;“莒国公府可没有女子学武惯例,”冯安安有些纠结的说出这么句话,明显底气不足。
唐云鹏周身散发着地狱般阴寒杀气,懒懒开口,“莒国公府有没有这个规矩,不是冯姨娘说的算。”
冯安安被世子爷杀意吓得躲到了唐毅身后,不敢出来。从未见过如此唐云鹏,好似下刻能冲上前,将她撕成碎片。
唐毅看着躲在自己身后,拿他做挡箭牌的安安,又瞧了眼气定神闲大儿子、大儿媳。他觉得很无奈,和稀泥的道;“既然话说开就没事了,如何论我们也是一家人,都不要计较。“
“父亲放心,我和云鹏自然不会挂怀,这次与夫君来正堂有事要禀报祖父与父亲。”初梅爽利的回答,她还有正事说呢!
唐毅有些诡异,今儿个怎么了?为什么谁都有事情讲?
大儿媳自打进门,还没有这般庄重其事的和自己说过话呢!又出了什么状况?奇怪归奇怪,还是点点头,“你说吧!”
得到唐毅应允,初梅对身后春风道;“把人带上来。”
春风转身出去,将一个被捆绑着的小丫鬟领了进来。
侯依雅见到被春风带进来丫鬟,脸色立马一变。
昨儿个直到宴会结束,都没等到有人喊;“肚子疼”。
派去下药丫鬟又一夜没回,侯依雅昨晚翻来覆去整宿未眠,心里总觉不安。
尚存丝侥幸,小丫鬟不顾她娘与弱弟死活,拿着赏钱跑了,巴豆量少未发挥作用。
今早侯依雅仍旧没有看到上门闹事人等,已不敢再指望事成,如今最后丝希望破灭。
时刻留意侯依雅神情变化的初梅自然观察到,不动声色继续注意着对方。
唐毅打量眼下面跪着的丫鬟,疑惑的询问初梅,“此乃何人?为什么将她带上来?”
初梅缓缓地道;“她是昨天午时前儿媳身边丫鬟春雨在大厨房发现的,欲在酒宴里放些不干净东西。”
唐毅脑中不停回**,“有人要往酒宴里下毒”这条消息。
昨儿个宴会可是皇子公主,各大府邸少爷千金全部到场,无论谁出差池,莒国公府都逃脱不了干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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