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 怎么说怎么做怎么不难过

151.怎么说怎么做,怎么不难过

今日,与往常一样,抑制了失措他来看她,来陪她,还未跨入门,他心底便起了躁动。那两个一直忠心耿耿的宫女的呼声亦与平时不同。双拳紧握,他不敢想象里面是出了什么意外。脚步加快,他猛的推开了门。

目光习惯又急切地看向那**的女子,对上的,居然是一双明亮的眸子。

他蓦地愣了一愣。

看着**坐起的女子,紧握成拳的手有些发颤……

“未……未央?”他一向悠然淡定的声音如今很是飘忽,话语中夹杂的不可置信以及丝丝恐慌让未央心底不禁发酸。

他的憔悴看在她眼里,他目光的复杂以及柔情让她别过了头。

似乎周围再没了别人,苍绝一心都放在了**坐着的女子身上。

一旁跟着的沉介见状,挥了挥手,跪在床边的两个丫鬟急忙站了起来,弯着腰退出屋子。沉重的雕栏木门被缓缓关上,一瞬间,屋内便真的只剩下两人。

苍绝上前,目光定定的望着未央。

人参虽让她捡了一条命,却给不了她别的营养,消瘦的她看在他眼里异常心疼。

“你,醒了?”干涩的声音与往常的他不同。和他在一起的那半年里,她总是觉得,似乎没什么事能影响他的心神和淡然,可如今,他的失态却是对着她的。

他不是有别的目的才接近她的么?

现在的担心与柔情,又是为何而来。

别过头,她没有看他,也没有回答。

他一怔,才想起两人的复杂关系,以及她昏迷前,他们的争锋相对。

她的冷淡让他心头一疼,只是,重新得到她的喜悦却让他不得不无视这一切,“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说着,他跨步走近她。

“你别过来!”她忽然大喝。眼中的防备猛的伤了他再次苏醒复活的心。如同刀子在上面刮着,鲜血一滴滴往下流。

眸中一闪而过的痛楚很快被他掩盖起来。他黯然地闭上了眼,低声道,“你还恨我?”

未央一哽。

恨?

不恨?

她自己都搞不清楚了,昏迷的这两年来,时间虽长,可在她脑子里,就是一瞬。方才才得知他对她的恶意欺骗。

骗别的?行。

可是骗心,却成了最致命的一点。

要她怎么说怎么做,怎么不难过?

心底苦笑一声,她脸上依旧冷漠,沉默着不回答他的问题。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许久,他忽然移了脚步,转身出门。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她忽然下意识就要张口喊住他,话语蹦到喉咙口,又被她死死咽了下去。

屋内忽然变得空****的,未央迷茫失措,只感觉屋内的空气似乎多了点什么,堵着她的心,让她快要窒息。

眼睛酸涩不已,想哭,却被她生生抑制了流泪的冲动。

埋下头,她将自己蜷缩成一团。喉底正欲发出几声闷闷的呜咽声作为发泄,门口又是一阵杂乱脚步。

“东西放下,你们都出去。”他的声音依旧的磁性,少了分调笑却多了分沉稳,看来,这两年,真的让他变了许多。

未央讷讷抬头,眼睛有些充血,红肿的模样就像只小兔子。

看着屋内宫婢来来去去,手中端着各色佳肴,皆摆在床前一个小桌子上。菜色很是丰富,引人口水,未央两年没进过食,如今一看这些东西,肚子顿时咕咕叫了起来。

她脸色微微一沉,伸手按住了空瘪瘪的肚子。

那些宫婢却似没听到,低垂着头不敢乱看,看样子,好像是很怕苍绝。

也难怪,苍绝一直都是以残忍闻名,从前的他还会带笑,这两年,却是板着脸连笑都没了,活像是谁欠了他一个国库的银子。若有人惹了他不顺心,或触了他的逆鳞,那也就只有死的份了。不过庆幸的是,虽然杀的人越来越多,可他却没了以前虐待人的耐心,总是卡擦一刀,直接把人了断。

把手中的盘子一一摆放好,直到最后一个宫女关上门离去,苍绝才上前来,坐在未央床边,“饿了吧,吃点东西……”边说边动手断过一小碗清汤,垂下头,他细心的往那冒着热气的碗口轻轻吹着气。

未央的角度,正好能看到他长翘浓密的睫毛,阴影覆下,只感觉他的模样异常温柔。

真是少见。

不止少见,还不像他。

以往那高傲帝王的他,什么时候学会了如此贴心之事,知道把滚烫的汤吹凉一点,是怕烫着她么?

掩在被子下的手轻轻一掐自己异常骨感的大腿,她告诉自己,别乱想。

否则,丢了心的她还能再丢什么呢?

不过……

再次抬眸斜了他一眼。

他这样的吹法,什么时候能把一大碗汤吹凉呢……

收回目光,她不再去看。

吹就吹吧,反正,不关她的事。

只是,天性看不惯人家犯傻的她还是一翻白眼,忍不住冲动般的开了口,“你别吹了,你这样吹,吹到天黑都吹不完!”

话一出口,她很快就悔恨了。脸色一凛,垂下了头。

苍绝却是一怔,对她忽然的开口感到欣喜,下一刻,又红了耳朵。

他可从来没做过这种事情……没有经验的他,只是按着自己的想法来,谁知道吹个清汤都有那么多学问。不过,她的话倒是提醒了他,本就聪明的他恍然,舀起一小勺散发着浓郁香气的汤,吹了吹,喂了过来。

未央踌躇一阵,缓缓张开了嘴巴。

她的确是饿了,即便她讨厌他,也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只有休养好,才有办法和他对抗,走出牢笼。

一勺过后,她又低声道,“我自己吃。”

声音少了一丝冰凉,只因为方才他的模样让她忽然想到,他虽心细,做的事却生疏,从不伺候人的他能做到这步,实属不易。

或许他真的对她愧疚了吧。她只能这么告诉自己。

本坚硬如铁快要碎裂的心在这一刻缓缓软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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