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同一时间,在另外一处,谢聿桢此刻正与孔燕大眼对小眼。谢聿桢也不说话,他捉了这个小子的目的只不过是想引出潋滟来。经过这些日子的,谢聿桢虽然半点消息都未查到,却更加证实了,潋滟仍然活着的想法。潋滟身后还有一股势力支持着他,谢聿桢相信,潋滟定是被这股势力给救走了。谢聿桢想借此机会揪出这伙幕后之人。
孔燕以往对峙葛自炘时,还不怎么害怕。此刻,与谢聿桢只相互对着连句话都未曾说过,却已经感觉压力重重,额头直冒冷汗了。这位王爷到底捉了他要做什么?这是此刻孔燕心中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难道说,他知晓了滟哥哥的事情,逼自己说出来?又或是,这人知晓西南大军的兵符正在他的身上,要他交出来?谢聿桢越是不说话,孔燕越是胡思乱想,捉摸不透,也不知该如何应对。这就是谢聿桢的聪明之处!
两人相视无言了整整两个时辰。孔燕早已是饥肠辘辘了。偏偏那谢聿桢又命人将饭菜摆到孔燕眼前,当着孔燕的面细嚼慢咽,不时提了筷子孔燕一番。
孔燕在心底大骂谢聿桢。别过脸去装作不看,其实自己的五感全都已经集中在那谢聿桢每次的推杯换盏中了,时不时还吞咽下卡在喉咙处的吐沫。
如此两个时辰的折磨之后,孔燕已是意志薄弱,饥渴难耐了。他又坚持了两个时辰,转眼到了晚饭时刻。这次,谢聿桢不光自己一人在他面前用膳,还叫了手下武将同时用饭。那武将可没有谢聿桢吃饭时如此斯文,他们狼吞虎咽,大口大嚼,更是得孔燕口水直泛滥。
“姓谢的!你到底为何捉我?如此折磨人算什么正人君子?”小孔燕十分恼怒,冲着谢聿桢大吼大叫。
谢聿桢将身子往后移了移,笑嘻嘻地看着这个恼羞成怒的小小少年。“你知晓我要的是什么!只管说出来,本王若满意,你马上就有东西吃,有水喝!”
“呸!”孔燕狠狠地啐了谢聿桢一口,“我可不知你这无耻小人心中想的什么!要杀要剐言语一声!你孔小爷要是眨一下眼,就跟你姓!”
“跟我姓?你可没这资格!”谢聿桢优雅地端起手上的茶碗,一面**茶,一面注视着孔燕的反应。
孔燕又咽了咽口水,可惜这下连口水都没有了,口干舌燥的,嗓子冒火似的。孔燕明白这谢聿桢只是在拖延他,让他自己说出情报来。自己如何能拖滟哥哥的后腿?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个男人得逞。不就是没吃没喝么?他孔燕受得住。小孔燕咬咬牙,也不在生气,闭了眼睛让自己不去受那谢聿桢的。
谢聿桢见眼前这个小少年如此强硬。摇着头笑了笑。如此有骨气又仗义的小孩子,倒是让他谢聿桢有些佩服了。谢聿桢眼珠子转了两转,走到孔燕身爆伸出手在他身上摸了摸。
孔燕感觉到有人在摸他,吓了一大跳,连忙张了眼睛去瞪着身边的人。
“你别瞪我!就凭你这姿色,本王还不致于动手动脚!”谢聿桢冷笑说道,手触及孔燕的胸膛处,感觉到有一软软的东西硌着手,谢聿桢一把将孔燕贴肉戴着的香袋给掏了出来,又狠心地扯下,疼的孔燕呲牙咧嘴。
孔燕一见那黑色绣纹的香袋到了谢聿桢的手上,不由得大骇。他连忙低了头,不让谢聿桢发现他的惊惶。那香袋里装着的,正是西南大军的调兵兵符啊!
谢聿桢将那香袋提至自己眼前,不断地摆动着,本想打开看看香袋里装着何物,又见那香袋是贴着这小鬼肉戴着的,不免有些嫌恶,他一把将那香袋给放在了身旁的桌子上,对着孔燕露齿一笑:“有了这个,就不怕人不出现了!”
孔燕当然知晓谢聿桢有何用意。他无非是想把这香袋交到滟哥哥手上,逼迫滟哥哥出现。
谢聿桢一招手,身后就有亲兵走上前来倾听吩咐。
“把这个东西交到满福楼,就说送到潋滟公子手上!”谢聿桢开口说道。
小孔燕睁大眼睛看着谢聿桢,他怎么知晓‘满福楼’的?这个王爷,他到底还知道多少事情?
“我们就看看,你的滟哥哥为了你能做多大的牺牲了?”谢聿桢说完,离开了关押孔燕的房间。他出了房门之后,想到了葛自炘的事情,又召唤了一名亲兵上前,在那人耳边交待了一番,亲兵即刻领命出去,去执行谢聿桢又一个计划去了。
潋滟仍旧待在莫一白在京城的药局里修养。今日的‘百花会’他原本也打算去散散心,多睡了会儿错过了早间最好的时辰之后,又懒怠一人去了,只能待在院子里的花园中喝喝茶,翻翻书。
午后申时左右,修缮突然回来了,见到潋滟之后,松了口气,方对潋滟说道:“我刚刚去了‘满福楼’,楼里的伙计说,孔燕与小凤去百花会,如今还未回去。我去百花会寻了一趟,并未寻到他二人,反而遇到了亥家堡的人,他们也在寻找小王子。”
潋滟皱了眉,“是不是园子太大了,一时寻不着啊?小王子如何会失踪的?”
“我觉得此事有些蹊跷,三人同时失踪,又都寻不着人影。我怀疑,该是遭人劫去了!”修缮正色地言道。
潋滟一惊!觉得修缮定是有何根据才如此说的。
“如若晚间时刻,他们还未回家的话,八九不离十是被人掳去了。我再去‘满福楼’等等,你先不要着急,兴许是寻到什么好玩的去处,玩疯了也不一定!”
潋滟点了点头,待修缮离去之后,却如何也定不下心来读书了。
晚间戌时正,天早已经完全黑透了。潋滟仍待在房内忐忑不安。过了一会儿,修缮来了,还有多日不见的韩洋也一同跟着来了,他二人神色均有些不佳。还未待潋滟细问,修缮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递到潋滟眼前。
“这是有人送来的信物,滟公子看看,可否认得?”
潋滟只看一眼,就认出了那是自己亲手为孔燕戴上的香袋,他捏了捏那香袋,发现里面的东西还在。
“是孔燕的!何人送来的?”
“定北王府上的人!”
潋滟惊了一回。他怎么就忘了谢聿桢是何等聪明之人?偏偏未防着谢聿桢呢?谢聿桢捉了孔燕又为何?小凤也一同被捉了么?
“送东西的人还说了什么?”
“那人说了,若是滟公子有意,就请明日午时,前往‘赏菊楼’一叙?”
潋滟收好那香袋,对修缮和韩洋二人道了谢。打算明日去赴谢聿桢的约。
“明日我二人陪你前去!鄞儿千万嘱托过,要护住滟公子的安全,我们怎会让鄞儿失望呢?”韩洋见潋滟的神色是打算要去赴约了,连忙开口道。
潋滟心生感激,再次向二人道谢之后,心底开始琢磨着,谢聿桢到底意欲何为了。
虎俱自从见到王子之后,一直气闷在心。一方面是那个冒牌王子竟然福大命大,没有死成。另一方面就是,鹤声对他惮度发生了极大的改变。难道他们兄弟之间的感情,竟然比不过一个小小的小倌重要?这是让虎俱十分在意的事。他在自己的房内左思右想,许多烦心之事,越想越烦燥。
门口传来了下人的声,虎俱大着脾气叫道:“进来!”
下人推开房门进来之后,将手上一封信函交与了虎俱手上。虎俱接过信件,摆摆手让那下人退去,自己不慌不忙地拆开信件,看完之后,虎俱顾不上招呼人马,自己从床头取下悬挂的宝刀,疾风一般奔出府去。
地板上遗留下虎俱看过的信件,只见那上面赫然写着:凤莱被关于‘云霞楼’天字五号房!几个显眼大字。
同一时间,‘云霞楼’天字五号房外,一鬼鬼祟祟的男子悄悄捅开纸窗,用竹管吹了一阵迷烟到那房内。那男子不知晓,这间原本普普通通的房间之内,几个时辰之间,已经先后被人下了两种毒烟了。
虎俱一心家凤莱的下落,怎会怀疑那信函的真伪。即便是假的,他也不能坐视不理啊。于是,虎俱单匹马闯进‘云霞楼’,他毕竟不蠢,知道先要探听一番。于是捉了柜案之后的掌柜的衣领,沉声问道:“天字五号房为何人所定?”
掌柜的慌慌张张陪笑着答道:“是,是葛大将军!”
虎俱一听是葛自炘,更加确信这消息的真实性了。他又狠狠问道:“姓葛的呢?”
“葛将军,他,他出去了!还未回来!”掌柜的抱头缩肩,细声回到。
虎俱松开掌柜。正好!他先救了凤莱,在好好收拾这个姓葛的!“听到任何动静都不许上来!小心你的狗命!”
虎俱说完,提了宝刀,三两步就上得楼去,自己寻那天字五号房去。
转了一圈,虎俱在二楼拐角处见到了那‘天字五号’四个大字,仔细倾听了一阵之后,发觉并无埋伏,虎俱推门而入,直接就往那床边跑去,“凤莱!大哥来了!别怕!”
彼时天已黑透,虎俱闯进去之后也未点灯,他只隐约见一团影子,以为凤莱就在。因此只管往摸,哪知摸了一回,除了被褥却什么都未摸到,虎俱大怒,真气刚刚动弹,一阵眩晕从脚底直冲上脑袋,虎俱一下倒在那,呼呼喘气,动弹不得了。
此时,‘天字五号房’的门又被人悄悄推开。虎俱在黑暗中死死地盯着那一步一步走向他的人影——那是一个瘦小萎缩的人影,那人奸笑着靠近虎俱,口中说道:“嘻嘻!老子等了许久才等到你这一只肥羊!也不枉老子住这客栈花得冤枉钱了!你最好带着多多的银子,不然,小爷我一不高兴,把你当羊一般宰咯!”
原来,这是一个专门靠下三滥施行抢劫的小贼。他装成住店的也住在这‘云霞楼’里,专门将主意打在这住‘天字号’客房的客人身上。可巧今日他隔壁的‘天字五号’房有人下榻,这小贼弄了,偏偏把虎俱虎将军给迷倒了。小贼一见迷倒了人,才不管是否夜深人静,即刻就要动手。
小贼渐渐靠近虎俱,他见虎俱半倒在,不方便他去摸其身上值钱财物,因此废了好大劲才将虎俱给挪到,放平躺直。小贼正待伸手去摸虎俱的腰间时,原本该完全无法动弹的虎俱突然发难,一掌劈上小贼的胸膛,将那小贼劈出去老远,倒在了窗边的木桌之下,当场心肝俱裂而亡。
虎俱在用尽这最后一口保留的真气之后,再也支撑不住,完全丧失了气力,只有眼睛还能勉强活动一番。他躺在那,过不了一会儿,又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从四肢百骸往自己两腿间、腹部下那处男人脆弱之地涌去。
神秘青年用来惩罚葛自炘的&39;颠倒和合散&39;的毒性发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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