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扼腕长叹

影院模式播放了李陵事件。

朱烨看后的结果是，值得！

天汉二年（公元前99年）的一个夏季，汉武帝刘彻命令贰师将军李广利率领三万士卒兵出酒泉，迎击匈奴右贤王于天山。李广利以损失两万多人的高昂代价，消灭右贤王一万多人，然而却被匈奴包围，几乎不能全身而退。

在李广利尚未出师以前，汉武帝为保证军队后勤的运输安全，特地将李陵从边郡召回，在未央宫武台殿亲自召见，并命令他为李广利护送辎重。李广利是武帝宠姬李夫人的弟弟，因征讨大宛有功被封海西侯，正如日中天。但是作为一名以军功晋升为荣的军人后代，李陵鄙视因裙带关系而迁升的李广利，不愿意为他护送辎重，婉言推脱。自称所率领的戍边士卒都是“荆楚勇士”、“奇才剑客”，愿意自领一军单独出击，使匈奴无法集中兵力专攻李广利所率领的汉军。话虽说的冠冕堂皇，但汉武帝立即察觉到了李陵并不愿意为李广利殿后。尽管有些不高兴，然而汉武帝却非常欣赏其勇气，于是就对李陵说：“将军从来就不愿意听命于他人！可是如今大国尽发，已经没有骑兵可归你指挥。”李陵立刻回答：“没有骑兵也行，臣愿意以少击多，率领五千步兵撞击于匈奴之中！”于是汉武帝答应了李陵的请求。

就在李陵整军待发之时，武帝又下诏命强弩将军路博德接应李陵。路博德是一员沙场老将，早在公元前112年就拜为伏波将军，独自统帅大军征讨南越；而如今却要为一个后生小辈殿后接应，心中也是愤愤不平。他上书说：“如今已近初秋，匈奴兵强马壮，不易攻打，臣愿意与李陵等到明年春天再出兵匈奴，可以获全胜。”武帝阅书大怒，命令李陵九月出兵，并随时将战况上报。此时，武帝对李陵已有猜忌之心，李陵尚未出兵，就在朝廷里掀起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风波，似乎预示着将会发生更大的风暴。

李陵出兵之后进展顺利，很快就抵达东浚嵴山下扎营，将沿途所过山川地形都绘成地图，命令麾下骑兵陈步乐飞报朝廷。武帝极为重视汉军的活动，立即亲自召见。陈步乐虽然是一名普通士兵，却能言善辩，将李陵出师以来的行动表述的清清楚楚。武帝听后大悦，陈步乐立即被升为郎官。群臣见武帝龙颜大开，都表示庆贺，然而就在此时，厄运已经降到了李陵的身上。

在陈步乐回朝以后，李陵大军突然被匈奴且缇侯单于的三万大军包围。李陵得知消息后，立即引兵出营，布阵迎敌。汉军前列士卒紧握盾牌长戟，防止敌骑兵突袭；后列士兵手持弓弩，严密的注视着敌人骑兵的动静。李陵命令全军闻鼓则奋进杀敌，鸣金则立即停止追击。

大战迫在眉睫，似乎连空气都紧张的凝固起来。且缇侯单于见汉军不过数千人，丝毫不放在心上，下令全军冲击汉军，但是匈奴的战马冲不破汉军用长戟组成的坚固防线，如蝗的箭矢又被汉军的盾牌挡住，毫无遮掩的骑兵反而暴露在汉军弓箭手的前面，李陵一声令下，千弩齐发，前排的匈奴骑兵纷纷落马，后面的骑兵赶紧调头，落荒而逃。汉军乘胜追击，又射杀匈奴数千人。

然后汉军毕竟之后五千余人，在挫败匈奴的首次进攻之后，立即向南撤退。单于见被汉军杀得七零八落的骑兵队伍，不禁又惊又怒，下令着急匈奴左右的部队八万余人，一同追击李陵。

汉军且战且退，南行数日后，进入山谷之中。经过数日苦战，汉军死伤严重，李陵下令：受三处伤者可以乘车而行，二处伤者扶车而行，一处伤者继续作战。退出山谷之后，汉军又消灭匈奴三千多追兵。这时汉军沿着龙城故道向东南方向退却，四五日之后退入一片芦苇中。匈奴追兵从上风处纵火焚烧，汉军则预先烧毁周围的芦苇以切断火路。等到汉军冲出大泽之时，已经主讲接近汉边塞附近的山区。又利用树木作为掩护，射杀数千追兵。且缇侯单于见李陵日夜兼程南撤，怀疑汉军在边塞伏有重兵，企图引诱匈奴近塞而歼之，于是与众大臣商议，想停止追击。但群臣认为单于亲自率领近十万大军，却不能消灭数千汉军，以后岂不令汉军愈加轻视匈奴。如果在山区不能消灭汉军，再过四五十里就是平川，那时再停止追击也不迟。

实际上，这时的汉军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但是由于李陵的激励下，士卒前仆后继，浴血苦战，顽强抵抗，一日竟与匈奴交锋十余次，又射杀追兵两千多人。

单于见屡屡受挫，又想撤兵，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汉军的军侯管敢因被一校尉欺辱，叛逃匈奴，将汉军前无援兵，箭矢粮草将尽的底细全部托出。单于大喜，命令急攻汉军。等到汉军撤至距离边塞不过一百多里的仡汗山时，士卒尚有三千人，但是箭矢射尽，兵器尽毁。进入峡谷之后，匈奴占据险要地段，投掷岩石猛烈攻击，汉军死伤惨重，再也无法前进一步。

月儿弯弯的挂在树梢。李陵独自一人提刀出营，查看敌情。只见篝火熊熊，敌影焯约。回营之后，对左右军吏感叹道：“只要再有几十支箭，就可以脱离险境，可是如今连一支都没有了！天明之后，只能束手被擒。”李陵命令士卒每人带两斤干粮，一片冰，分散突围。到遮虏障回合。夜半时分。李陵与校尉朝廷年突围，汉军数十壮士仍死命相随李陵。而后在匈奴数千人的追击和围攻之下，朝廷年阵亡，李陵眼见全军覆灭，长叹到：“再也无颜回报陛下。”于是投降于匈奴，残余部众分数突围，只有四百余人逃回汉塞。

李陵虽然投降，然而，这只是权宜之计。李陵联络旧部，等待机会。就在李陵准备突围的前一夜，却传来了武帝因听信李陵为匈奴练兵而将其全家抄斩的消息。李陵从此定居匈奴，二十余年后病死，终生未再踏入中原一步。

司马迁是对的，朱烨为李陵的命运而痛惜！战斗的惨烈仍然历历在目，那些文官在李陵捷报频传时上书祝贺，在李陵陷入包围时缄口不言，在李陵兵败后又加以痛斥，都是些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