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准货币的推行,对促进经济的发展起了很大的作用,商人们不再为成色不一的碎银烦恼,极大方便了交易。
农场银行作为货币发行者,获取的利益相当巨大,一方面可以通过铸造银圆获取利润,尤其是暗中超发银票获得暴利,更核心的是逐渐成为商贾们交易的中介者,掌握着金融话语权。
对于超发银票,杨易保持着敬畏的心态,始终控制在低量的范畴,毕竟农场银行还在发展中,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用不能轻易毁去。随着农场银行的发展,其能够为杨易带来的资金量越来越庞大。借贷的资金只能缓解一时困窘,银行才是持久发展的资金源泉。
为了方便交易,农场银行开始扩建网点,如同后世的银行网点一样遍布主要街区。江南的主要城市都列入了银行的网点扩张计划中。
……
无论杨易的特区有多么异类,无论遭到多少士绅的诋毁、抹黑,特区独特的制度一经诞生就萌发出了活力,吸引着大量百姓前来谋生,他们大多是居于社会底层的普通人,有佃户、有流民、有奴仆,他们跋山涉水来到特区,寻找生存的机会。
他们为特区带来了丰沛的劳动力,特区也为他们提供工作岗位,所有岗位全部支付酬劳,而不是无偿征用,来的人只要勤劳就饿不着。杨易旗下的建筑队、水泥厂、船坊、陶瓷厂、驿行、船队等产业大量招兵买马,值得一提的是驿行,开通了上海到苏州的驿传线路,惠及沿线县乡,而在上海境内,网点遍布主要乡镇。
……
杨易来到外滩视察,这里是新城的核心区,杨易要仿造后世的外滩,将这里打造成商务区。
此时的外滩就是偌大的工地,江堤已经筑好了,正在施工阶段,大量建筑正在修建中。规划中有座钟楼,将会成为特区的标志。
其实杨易很想修建高楼大厦,带玻璃幕墙的那种,但是有心无力。没有电,就没办法打造电梯;玻璃此时更是奢侈品,只有西洋进口的小尺寸玻璃,做窗户用都嫌小,更别说用来做幕墙了。
杨易招来梁九,“这一片的楼房地基要扎实,房屋要结实,方便以后增加高度”
梁九被杨易调来特区负责规划和建筑的,他听了杨易的话一时愣住了,“东家,六层还不够高么?”在梁九眼里,能达到六层高度的建筑已是凤毛麟角了,除了一些塔楼。
杨易摇摇头,“不够高,以后我们要修更高的。”
来到江畔,滚滚江水不停流逝,望着江对面,杨易仿佛看到对岸有座“东方明珠”。历史如云烟,同样一片土地在时空两端却是截然不同的场景。杨易在想,同样一片土地在自己的手中会不会达到后世的高度。
“东家!”项爻轻声呼唤,深怕打扰了杨易的思绪。
杨易回过神来,“什么事?”他知道自己的手下没有重要情况,断然不会滋扰自己的。
项爻道,“近几日,输入上海的粮食骤然减少,官府的粮仓存粮仅够支撑半月所需,如若不解决,恐酿饥荒”
明末时期,商品经济发达,各县形成分工,彼此依赖。上海的核心经济是棉布,农田以种植棉花为主,导致本地粮食无法自给,只能依赖外部输入。若没有粮食,一切繁华都是虚无的。
“骤然减少”杨易回味着这个词语,朝着黄浦江猛吐一口唾沫,“又是江南那帮士林在捣鬼吧!”
“东家料事如神”项爻缓缓道,“属下派人探查过,他们怂恿苏州、松江地方官府,在通往上海的官道和水路上设卡,不允许粮食运入上海。”
“口口声声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手握大义一般,谁知个个鼠肚鸡肠、龌龊卑鄙,大明就是败坏在他们手里”杨易愤怒不已,“若要扼杀特区,休想!”
……
太仓城外十几里的的地方有座小镇,镇边上有座大宅,正门两座石狮昂然而立,牌匾上写着两个字“溥宅”,正是复社首领张溥的宅子。
月黑风高,一群黑衣人熟练的翻墙入院,悄无声息,他们隐伏在院子里的角落里,躲过巡夜的家仆。为首之人身形敏捷,他用手势指挥手下进退。
“东家,这是书房”手下指着一间屋子。东家就是杨易,此番他亲自上阵带领特战队员潜入张溥的宅子。
杨易手指一点,林山会意掏出匕首,熟练的撬开房门。杨易带着两人进屋,其余人隐蔽在周边的角落了警戒。
“仔细的搜,尤其注意有没有暗门、暗阁”杨易一声令下,手下们分散搜寻,参与搜寻的都是识字的。
此次大费周章的来到张溥的宅子,不仅仅是为了做梁上君子的,而是来寻找张溥的把柄的。历史上的张溥能遥控朝堂,固然因为其名声大、学生遍布朝野,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就是张溥的“控制欲”极强,他通过各种手段来控制他人。比如,周延儒贵为朝廷首辅,也是张溥的座师,而他偏偏沦为张溥的“走狗”,就是因为有把柄被张溥掌握。周延儒好色,将一美妇据为己有,就被张溥掌握。
张溥能在江南遥控朝政,在这没有电话的时代必然有相关的书信往来,这也是杨易搜寻的重点。
古代文人喜欢书房,故而书房是搜寻重点,杨易相信定然会有收获的。
果然,在书柜里有大量信函,查阅之后发觉意义不大,主要是文人间的联络。
“东家,你看这个”林山从一本书籍里找到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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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港地处黄浦江上游,地方官府在此设有关卡,大批粮船被扣押不准输往上海,这批粮食来自太湖流域。
几艘帆船从下游逆流而来,帆船靠岸,大批带着刀械的青壮下船,直扑巡检所。若有巡检兵丁阻拦,必遭痛殴。很明显,巡检兵丁不是他们的对手。
得知消息的副巡检带人阻拦,他看见一个熟悉的人侯永,因为侯永做过松江府的副巡检。
副巡检指着侯永,大喝道,“侯永,你是要造反么?”
侯永嘿嘿道,“老张,俺也是上海府的巡检,怎么叫谋反呢,顶多算是打架。”
“打架?”张副巡检瞪大眼睛,“你带兵越境,袭击松江巡检就是造反”
“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我们可是良民,不是兵”侯永嗤之以鼻,他带来的人都穿着普通服饰,侯永指着张副巡检的鼻子,“尔狗胆包天,无故扣押粮船,是要饿死上海百姓么,兄弟们给我上,揍死这帮贪官”
巡检兵丁压根儿不是穿常服的密丰军士卒的对手,在如狼似虎的青壮面前一触即溃,四散而逃,连张副巡检也被俘虏了。侯永手下还是有分寸的,没有往死里打,否则就遍布尸体了。
随后,侯永令所有粮船前往上海。
除了闵港巡检所,上海周边几个关卡都被密丰军以同样的方式端掉。令人惊讶的是,周边官府并没有派兵报复,因为他们还算识趣,知道不是密丰军对手,所有抗议都停留在口头上。
杨易冷哼道,“反动派都是纸老虎,只要拳头够硬没有打不倒的反动派。”
对江南士绅而言,杨易就是茅厕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打不赢,口水再多也弄不死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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