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卫立煌读马列 (1)
卫立煌和郭寄峤在洛阳开会结束之后,带着他的总部人员,在渑池县北渡黄河,来到中条山和他的主力会合。1938年2月,日军对晋南的中**队进行的九路围攻失败之后,便退出晋东的太行山和晋南的中条山,据守在铁路沿线的几个城市中,这里的大多数县城又回到中**队手中。卫立煌北渡黄河以后,把他的总部驻扎在垣曲县的辛庄村。垣曲县地处中
条山的尾端,距日军的前哨阵地只有数十里。卫立煌是1938年5月初来到这里的。他看到这里遭到日军严重的破坏,村庄没有了,到处是残垣断壁,房屋没有了,到处是一片焦土,老百姓藏的粮食被敌人挖去,人们靠野菜、树叶度着春荒。道路上,山林里,散兵游勇为非作歹,敌探、汉奸活动猖獗。看到这些情况,卫立煌感到身上的担子很重。他在想,不改变目前的局面,在中条山站稳脚跟是很难的。他把组织民众、发动民众、发展生产的重担一并交给工作团,相信他们会把这些工作干好。但他也考虑到,自己的部队是老部队,也像其他国民党的部队一样,人员作风*,精神空虚,毫无斗志,缺乏长期抗战的决心。这些人资
格老,军衔高,若不整顿一番,工作团很难开展工作。因此在几次总理纪念周的大会上,他声色俱厉地大讲纪律整顿、思想整顿,不点名地批评那些打麻将、嫖女人的作风。他曾骂道:“有些人不思抗战,不干工作,大白天睡大觉,把头都睡扁了。”工作团中有一个孙青禾,是总部的老人员,1932年由顾祝同介绍来到卫立煌身边工作,是总部的中校秘书。工作团成立时却以少校秘书刘毓珩为工作团主任.他只是工作团的五个委员之一。因此,他老大不高兴,工作表现消极,讨论问题总是和刘毓珩顶牛。有一次两人争论起来,使会议中断,官司打到郭寄峤那里,孙自恃资格老,在郭寄峤的办公室里竞吵了起来。郭寄峤是卫立煌的心腹,对卫立煌的思想脉络把握得很准,岂容得危害工作团的事情发生,于是他一拍桌子站起来说:“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以下犯上,军法不容,立即开缺。”
孙青禾大出意料,吓得面色苍白,气喘不匀,只好卷了铺盖离去。
为了活跃军队的文艺生活,增强斗志,工作团除了举办晚会,表演节目之外,还组织总部军官教唱抗日歌曲。刚刚开始时,总是三人两不齐的,有的人借故不去参加。最后,卫立煌下了一道命令:“凡总部官员,从将官到尉官,每天下午5时必须到工作团学唱歌,因事因病不到者,可到我这里请假。”有此严令,谁敢不遵?他们唱《大刀进行曲》、《义勇军进行曲》,唱出了活跃的政治气氛、唱出了军队的抗日**。
国民党军队中有一种不成文的规矩,每月举行一次总理纪念周。一般的周会上有时是卫立煌讲话,有时候是郭寄峤讲话,自从有了工作团之后,每次周会都是刘毓珩讲话,讲《三*义》、讲《抗战建国纲领》。刘毓珩头脑灵活、口齿伶俐,知识面广,他用积极进步的思想,解释《三*义》、《抗战建国纲领》,对启发引导这些国民党的旧官僚思想的发展起到了一定的推动作用。从另一方面讲,一个少校在台上讲话,台下听讲的竟是中将、少将……这些事情是卫立煌部队中从来没有过的事。卫立煌对工作团的工作如此重视,来自下面的阻力自然就减少了。
战地工作团还在第9军、第14军中办起了低级军官训练班。他们以《论持久战》的内容为教材,不以《论持久战》的名义出现,讲国际形势,讲政治时事,讲战略战术。刚开始这些军官看不起工作团员(因为他们年纪小,又是士兵军衔),经过一段时间的交往,发现工作团员有知识,能吃苦,讲的战略战术很实用,很快就和他们打成一片,自觉不自觉地接受了**人的思想。
当时第14集团军主要活动在垣曲、夏县、平陆一带,工作团的宣传队上山下乡,晚上到农村演戏,举办晚会,用短小精悍的文艺节目宣传抗战。每到一地他们利用白天的时间在庙会、集镇举办战利品展览。展出的有从日军手里夺得的太阳旗,“武运长久”的小旗,千人针和日军士兵身上带的护身符,日本人的武器和战马等,用事实批驳日本人不可战胜的谣言,提高人民抗战胜利的信心。他们还帮助地方恢复乡、村行政组织,建立抗先队、妇救会、支前运输队。当地的农民怕支差,工作团提出“多抬一个伤兵,多增加一份抗战力量”,“多运送一粒子弹,多杀死一个日本鬼子”的口号,宣传组织群众,支援前线,交通线上站岗放哨,查奸捉特,使当地的形势趋于稳定。
在总部的军队中,工作团办起了“中山堂”,里面挂着孙中山、蒋介石的画像,摆放着进步书籍、报纸、杂志,还有下棋的场所。总部人员中打麻将、玩女人的少了,不少人开始读书学习。工作团帮助了卫立煌,卫立煌对工作团的工作很满意,闲余时间常到工作团团部拉拉家常,谈谈工作、学习、生活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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