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悦带着一群府兵赶来,那阵势光是看一眼,都觉得吓人,比府伊大人带来的士兵还要多。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来抄家的呢!
华芝身为主母,而人却死在侯府,这个时候自是要上前迎接:“见过齐公子,齐夫人。”
齐悦负手在背,挺胸抬首,环视一圈道:“听闻,那个贱妾在你这自缢了,尸首呢?”
这口气,比府伊还要大口气!
华芝缓缓点头,让出一条路:“回齐公子的话,尸首在院内呢。”
齐悦看都没看华芝一眼,带着一群人直直往西苑走去。
途径姜玖玥身边的时候,齐悦顿住脚步,目不斜视:“她是来投靠你的吧?”
姜玖玥抬眸,冷笑反问:“齐公子从何得知?”
齐悦冷哼:“姜玖玥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在我眼里,你什么都不是!”
姜玖玥以笑回怼道:“巧了,齐公子在我眼里也什么都不是呢!”
齐悦愠怒,慕容祁抬手挡在两人面前,眼神警告:敢动我夫人一根寒毛试试看!
“哼!”齐悦愤然冷哼,阔步入内,眼底轻蔑毫不掩饰。
而跟在齐悦身边的穆如情,虽紧随其步,却在经过的时候回眸一望,看向慕容祁的眼神幽怨得宛若能滴出水,仿佛有千言万语无法述说那般令人心碎惋惜,期期艾艾我见犹怜。
姜玖玥瞥了眼身边的男人,目不斜视,宛若木头人似的,完全没有接收到穆如情发出的眼神交流。
穆如情心里极度不爽,这男人怎么回事?
好歹也给她一个眼神安慰啊!
竟然半点反应都没有!
脚下一虚,穆如情整个人就要往后倒去,姜玖玥暗道不妙,还没来得及闪躲就被穆如情抓住了手腕。
彼时,一抹尖锐的刺痛自手腕处传来。
姜玖玥不悦地皱眉,却未出声,抬眸对上穆如情眼底的那抹狠戾。
这个女人,竟然敢公然对她出手!
可见到现在,她依旧没有死心!
姜玖玥身子笨重,动作不如以前灵敏,还没出手,穆如情已经松开手,整个人虚软地倒在齐悦身上,跟没有骨头似的。
齐悦担心不已:“你怎么了?”
穆如情扶额,盈盈摇头:“没事,不知怎的,最近老觉得头晕,走几步就晕得慌。”
齐悦心疼极了:“都叫你别来了,非要跟来。”
想发怒,却挨不住穆如情那双幽怨垂怜的眼,齐悦叹息道:“罢了,那我扶着你。”
“谢谢夫君。”穆如情与齐悦互动时,眼角眉梢却瞥向慕容祁,奈何他却始终无动于衷,跟块木头似的杵着不动。
心,不断地沉入谷底!
穆如情有些后悔来这一趟了,本以为能勾起慕容祁一些心思,没想到他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难道以前对她的好,都当成不作数了?
男人,果真是变化极快!
姜玖玥垂眸,看了眼自己的手腕,一道红痕在手腕处清晰可见,这女人,还真是不放过任何时机来伤害她呢!
“齐夫人还是收收心吧,别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这么贪心,也不担心齐公子会吃醋?”
姜玖玥直言不讳,弄得穆如情很是难堪,慌忙收回目光,齐悦扭头不悦地皱眉:“你休要中伤我家夫人,你以为谁都像你们姜家的女人,个个都水性杨花打着其他男人的主意!”
“对,全天下就你家夫人最好了,所以,你还是看紧点,别一个不小心让你家夫人溜出去被人拐跑了!”姜玖玥嘲讽道。
齐悦梗着脖子,还想说什么,被穆如情拉住:“夫君,我们进去吧!”
“行,不跟你这种泼妇吵!”
碎了一口,齐悦扶着穆如情往里走。
彼时,慕容祁手指动了一下,片刻,就传来齐悦摔跟头的痛呼:“哎哟!”
穆如情也险些被他带着摔倒,发髻都凌乱了不少,最重要的是堂堂男儿走个路都摔跤,此刻,众人都看着!
不仅齐悦自己觉得脸面尽失,就连穆如情也觉得丢人。
齐悦爬起来后拉着穆如情迅速入内,不敢看周围暗自窃笑的嘴脸。
院子内,一具被盖上白布的尸首就在正中央。
齐悦面色严谨了些,正要掀开白布,被穆如情拉住:“夫君,我怕。”
“怕什么,人都死了,不会给你添乱了!”
穆如情摇头,眼底尽是悲痛:“臣妾只是想想不通,为何好好的,妹妹会在侯府中自缢?”
齐悦冷哼道:“自行多恶,必食恶果,那等善于算计的小贱人,死了便死了吧,活着也是有辱尚书府之名。”
姜玖玥觉得这话着实难听,好歹也是进了他家门的人,就算是条狗也有感情,更何况是个人?
“齐公子这话说的,家妹好歹也是光明正大进了尚书府的大门,怎的就成了这般见不得光的污秽了?”姜玖玥厉声道。
齐悦一副与你何关的表情:“怎么,二少夫人有意见?”
姜萍萍也是在看不下去了,虽然争吵,但那可是血浓于水的亲妹妹啊!
这下子也不管是不是跟姜玖玥站统一阵线,大声道:“齐悦,你未免太没有良心了吧!我妹妹好歹也是你的人,如今就这么不明不白死了,你竟然还说她是贱人!你还是不是男人了!”
慕容诞慌忙拉住姜萍萍,捂住她的嘴,笑着打圆场:“哦那个,齐公子别往心上去,她就是一时情急才这样,不理智的话当不得真,你们继续,我们还有事,先走一步。”
姜萍萍被慕容诞强行拉走,齐悦更是鄙夷,不屑地冷嗤:“一个怂,一个傻,倒是绝配!”
是佛都有三分火,更何况姜玖玥她还不是佛!
“齐悦公子说的是自己吗?不知道齐悦把自己定义为是怂的那个,还是傻的那个?”姜玖玥冷嘲,齐悦当即瞪眼怒斥,“放肆,竟敢羞辱本公子,你眼里把尚书府当什么了?”
姜玖玥如实道:“尚书府就是一座府邸,在我眼里自然是用来住人的,至于齐悦公子的话,我倒是觉得还好现在眼不瞎了,不然真把顽石当璞玉瞎一辈子那可真惨!”
齐悦脖子立即梗起青筋:“你敢再说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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