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一名少年站起身来,愤愤地说道:“我等父辈九死一生,打下江山,却不料让这等恶霸猖獗,欺负好人。
杀了他,正好为民除害!”
此时,又一名少年道:“西疆的叛军我们都杀了不少,还怕了他不成?”
最小的一名少年道:“我去找师父评理去!”
另外两人也嚷嚷道:“对,去找师父评理去!”
三人起身便往楼下走去,那带头护卫上前,数十名护卫簇拥,挡住楼梯。
那带头的护卫连忙赔笑道:“请三位少爷稍等片刻。”
三位少年见楼梯已被众人挡住,心中无奈,只好返身再次坐下。
不一会儿功夫,揽月楼掌柜带着数十名身穿铠甲的将士而来。
其中为首一人,一身明光铠甲,玉树临风,见到三位少年,顿时大吃一惊。
那为首的将领思寻片刻,遂大声喊道:“全部带走!”
而后又走向三名少年,拱手道:“三位少爷,公事在身,还望见谅,请随我到堾丽府衙一趟。”
月志凯大声嚷道:“横大哥,是那厮霸道,先欺负人,我不去。”
那将领笑道:“月少爷,只是呈堂供证一下。你若不去,反倒让那恶霸得理,你说是不是?”
此时,另外一名少年道:“去就去,怕什么?”
又一名少年道:“横大哥,你去派人告诉我爹一声。”
这位称作横大哥的将领正是大康王朝第一届武考探花横度。
横度自得云生相助,晋升十万王之后,便被册封为京城九门都统,掌管御林军,负责皇城安全。
横度点头,又对众将士道:“将那四人也一同带走!”
众将士上前,将那四名壮汉捆绑,一并带下楼去。
次日早朝前,云生来到御书房。
突然,飞度急忙跑来,大声说道:“父亲,吉长亭,略慷和月志凯三人出事了。”
站立一旁的刑部尚书复启华听后,神情微变。
云生看向复启华道:“怎么回事?”
复启华拱手道:“昨夜花灯,皇宫前绽放烟花。吉长亭、略慷、月志凯三人到揽月楼观看烟火,与一位富商发生冲突。
具体情节是三位少爷所订的酒桌并非靠窗,烟火之时三人挤向窗户,那靠窗之座的富商不许,双方便发生口角。
富商四位家丁出手,被吉长亭等人先后打倒。
那富商举椅砸向三人,吉长亭一时慌张,一脚便将那富商踹于楼外,跌落大街而死。”
云生听后,大怒道:“揽月楼那种地方,一桌酒席便近千两白银,岂是他们三人该去的地方?”
复启华听后,却是不语。
云生生气,沉思片刻道:“人现在何处?”
复启华道:“在堾丽府衙。”
云生道:“那该如何处理才好?”
复启华略作思考,说道:“还请陛下做主。”
云生狠狠地瞪了一眼复启华,遂道:“目击者有多少?”
复启华道:“约有200来人,现在大街之上到处疯传此事。并且在当时,月志凯曾说‘我爹是保京王’之言。”
云生听后,一拳砸向书桌,生气地说道:“真是年少无忌啊!”
云生背靠坐椅,闭目沉思,半晌后说道:“你与镇国公(吉家兴)、护国公(阔宇)三人商议,拿出个办法来。”
复启华一听,“办法?”
遂即心中明白。
云生来回踱步,心道:“飞度失手害死雪韵,虽然对外宣传雪韵乃是暴毙而亡,但其实朝中重臣皆知实情,只是无人提及罢了。
今日吉长亭三人又杀死平民,如若以法论处,必然会引起众人的不满。
月志凯和略慷二人都是自己看着从小长大的,略慷又是雪韵的亲弟弟,怎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被处斩呢?
但是,若不能以法论处,又如何向百姓交代?”
当日朝会散去,复启华、吉家兴、阔宇三人来到御书房。三人闷闷不乐,尤其是吉家兴,更是一脸黑青。
吉长亭是吉家兴的孙子,如今又是命案的主要实施者,自然心中郁闷。
云生道:“怎样?”
复启华道:“陛下,如今大街之上到处议论此事,沸沸扬扬。那富商家人一百来口,老少齐坐于堾丽府衙,要求严惩凶手。”
云生怒道:“我要的办法呢?”
三人听后,顿时吓了一跳。
云生很少对大臣发怒,平时总是和颜悦色m毕竟都是一个阵营中曾经出生入死的兄弟。
三人面面相觑,也不敢言。
云生背靠坐椅,看向三人道:“我限你们三人,明日拿出办法。”
三人答是,退出书房。
云生顿觉心中空虚,满腹的心事却无人诉说。
云生也没有心情批改奏折,回到家中,见到名珠。
名珠早已知晓此事,遂问道:“结果怎样?”
云生摇头叹道:“复启华三人也没有一个好的办法。”
名珠道:“长亭、志凯和慷儿三人都是好孩子,品行端正,在风雷堂中修炼也很刻苦。
年轻人心强气盛,一时失手也是情有可原。”
云生点头道:“这些我都知道,只是如何向百姓交代?”
名珠笑道:“如此好办。”
云生听后,心中一喜,忙问道:“你有什么好的办法?”
名珠道:“你去找三名死刑囚犯,叫人面桃花将三人化装成吉长亭三人的模样,然后斩首论处便是。”
云生摇头道:“这个法子我早已想过,却是不好。”
名珠惊讶地道:“有何不好?”
云生道:“其实庇护长亭、志凯和慷儿三人的法子很多。但是若有意庇护,容易让众大臣的子弟养成自我放纵的坏习惯。
自以为有自己的老子护着他,凡事心中无法,事无底线,只怕以后会惹出更大的麻烦来。
我要的办法是,既能惩罚他们三人,让他们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也同时能够警示他人,严守法度。
也好叫众大臣看管好家中弟子,莫要养成有人庇护的风气。”
名珠听后,这才明白,叹道:“是啊,容易得来的好处自然不会懂得珍惜。
你既有意庇护三人,又要让其它之人引起警惕,这个确实有些不好办。”
云生点头,说道:“这也是我最为困扰的地方。”
整整一夜,云生夜不能寐,想了很多的法子,却是没有一个好方法。
次日,云生两眼泛红,名珠看在眼中,却是疼在心上。
云生这人啥都好,就是太讲感情,面皮太薄,拉不下脸来。
自古君王都是心肠似铁,凡是触及自己的统治利益,凡是触及皇权之事,哪一个不是杀一儆百,以绝后患。
而云生却是总为他人着想,这样怎能当得了皇帝?
若是以后众大臣之中有人贪污,以权谋私;或是杀人害命,毁尸灭迹,那又该怎么办?
难道还要护着、掩着、藏着?
如果以后再有大臣的子孙弄出命案来,又该怎样收场?
开头树不好榜样,以后定然会有人纷纷效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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