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是活物。
阮清音甚至感觉到了它从自己的手背上滑过去,那未知的触感让她毛骨悚然,浑身的寒毛都竖起来了。
那东西,到底是什么?
阮清音脸上被黑布蒙着,根本看不见,所以心里的恐惧便又多了几分。
好在很快,她便平复了心情,想起了自己刚才从房间里拿到并藏起来得那个茶杯。
仔细听外头确实没了动静后,阮清音才将茶杯包在自己的衣服里,朝着地面狠狠砸去。
被布料包裹着的茶杯碎成了好几块,但并没有发出太大的声响。
阮清音又等了一会儿,确定外面没人之后,才摸索着在里面挑了一块比较锋利的碎片,开始割手上的绳子。
这个过程很漫长,而在这个期间,那冰冷触感的活物还好几次在她身上爬过。
不光是这种活物,还有一些其他的,有些坚硬,有些毛茸茸。
但无一例外,因为处在黑暗中,这些东西带给她的恐惧是巨大的,就好像一柄悬在头顶上的剑,不知何时就会掉下来,将阮清音砍个粉身碎骨。
终于,在崩溃的前一瞬,阮清音终于割开了绳子。
没有半点犹豫,她立马摘掉了脸上的黑布。
等看清眼前的情况,惊得尖叫声差一点就要从嗓子眼里钻出来。
阮清音身处的地方是个小柴房,角落里放了几捆木柴,其他地方则是光秃秃的,只有冰冷的青石地板。
而此刻这些青石地板上,爬满了各种毒虫!
巴掌大的蜘蛛,长着绒毛和细长尾巴的耗子,蝎子,以及那婴儿手臂粗细,吐着信子在地上爬行的黑蛇。
黑蛇倒三角的眼睛此刻正注视着阮清音,头颅高高扬起,似乎已经做好了准备,随时都能向阮清音这个猎物发起攻击!
这那里是柴房,这简直就是人间炼狱!
阮清音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但还是哆哆嗦嗦的,终于走到了角落处站着。
角落处,这些毒虫稍微要少一些。
可房间就这么大,阮清音就算是想躲,又能躲到什么地方去呢?
同时,她在心里已经猜到了傅振威想做什么。
以前她听上战场的哥哥提起过,说若是抓到了敌人,想从他身上打探情报却又撬不开嘴巴的话,就会想办法把敌人的心理防线击溃。
简单来说,就是让他陷入无尽的恐惧之中。
人为了而能活下去,便什么都肯说,什么都敢做了。
而眼下傅振威蒙着她的眼睛,将她丢在了毒虫之中,显然不是希望她能说出什么秘密。
就是单纯地,希望她疯了。
只要疯了,那么就算放她离开后,由她的嘴巴说出指控傅振威和傅雪阳的话,也只会被人当做疯言疯语。
她受尽了折磨,最后还会成为图盘国这对兄妹的垫脚石。
真是,好恶毒的心!
阮清音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下意识攥紧了手中已经被割开的绳子,脑子里反倒因为眼前的困境而变得清醒起来。
她要想办法离开这里。
好好地,安然无恙地,神志清醒地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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