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辉抖了抖手中厚厚一摞的文书,抿嘴嘿嘿笑了几声才小心翼翼的放到一个木箱中,盖好盖子直接锁了起来。
又轻轻拍了拍木箱,战辉有些得意,有了劳动合同在手,看张记还怎么挖人。
不过事情圆满解决以后,战辉提着的那口气也一下泄了出来。
昨天被抽了两顿,今天又忙了一天,这一下顿时感觉浑身酸痛无比,难受的战辉龇牙咧嘴,心里无限怨念。
自己老爹自从发现林波波把铺子打理的都不错,就啥也不管了。
喵了个咪的,自家媳妇自家疼,不过自己心疼波波,就得啥都自己干,这一天天的累死个人,自己老爹不干活也就算了,还特么成天拿棍子抽自己。
战辉都些绝望了,这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啊,真后悔让红秀回京城,不说别的,有红秀在,镇北王这个坑货根本就不敢薅自己的羊毛。
唉,也不知道红秀这个小可爱在京城是胖了还是瘦了,走了这么久,真是好想啊。
林波波这时候走了进来,看着战辉一副纠结的表情有些疑惑的问道:“村里那些娘子的卖身文书不是都签过了吗?你这又算计谁呢?”
战辉把林波波拉到了自己身旁,握住了林波波的手,叹了口气道:“那叫合作共赢,到你嘴里怎么变成卖身文书了,说法太夸张了。
像我这种英俊潇洒,玉树临风,人见人爱,花见花开,阳光帅气的男子,是整日算计人的那种男人吗?”
林波波把头靠在战辉的肩头,幽幽的说道:“我突然发现你还是这种胡言乱语的状态比较靠谱,你要正经起来保准有人要倒霉,有些太吓人了。”
战辉撇撇嘴,波波这是没见过前世的那些合同条款,如果见了肯定不会这么想了。
“曾经有位伟人说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林波波叹了口气,“张记真有些可怜。”
战辉嘿嘿一笑,“只不过是些正常的商业手段罢了,我已经留情了,只是对成衣增加了赠送的礼品,如果直接降价张记怕是更难受。”
“会不会又出现一个萧远山啊。”林波波有些担忧的问道。
“刚才说的那两句话,还有后半句,人再犯我,我还一针,人还犯我,斩草除根。
张记翻不出风浪,你男人有这么多镇北军保护呢,而且作为一个挂名校尉能有这么大的排场估计满大武都找不到第二个了。”
说完,战辉打了个哈欠,眼皮有些睁不开了,刚想让波波安排人去烧水,打算泡个药浴就睡觉,结果听到老周在院子里喊自己。
战辉立马来了精神,赶忙出屋样院子跑。
“老周,你可算回来了。”
“我跟你小子说,下次拉人这事你愿意找谁就找谁,我是不去了。”
战辉哈哈大笑,“这事是给咱村里增添人口的好事,你不去谁去,你写信不是说拉来了三百多人呢,这成果还算不错。”
“少废话,你和我出去把人先安顿好,这些天是累死我了。”
“好嘞,辛苦周大爷了。”
战辉看到那些老周拉来的人,顿时抽口凉气,这特么比叫花子强不到哪去,真的是蓬头垢面,破衣烂衫的。
战辉赶紧带着几个庄客把这些人先带到战数字们那边去,那边早就给扎好了帐篷,不过现在这情形,战辉让这些灾民自己烧水,必须全都要先洗了澡收拾干净才能进去,不然满身跳蚤虱子的,太不卫生。
“老周你是怎么把这些人带过来的,这看着明显就不像商队啊。”
老周一听,眼泪都要掉下来了,“那会没想到能真拉来人,就想快去快回,只带了两个去那卖过豆芽的村里人就过去了。
结果到了北河那些遭灾的州县,一提靠山村,那些灾民全都想来,可人实在太多了,闹得动静太大了。
差点没被当地的县令给抓起来,幸亏我走之前把镇北不良帅的腰牌和文书带上了,不然这次怕是回不来了。”
战辉听了撇撇嘴,“老周,你这真是应了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这句话了。”
“你小子少在这说风凉话,下次再干这事你自己去。”
战辉摸摸下巴,“不对啊老周,你说那么多人都想来,可这才三百多人啊。”
“你想啥好事呢,这三百多人还是四个县凑一起的呢,我要不说这些人家里怀疑有他国细作,要好好甄别,这些人怕是都带不回来。”
“这理由那些县令信了?”
“信个屁,人家那是照顾不良帅的面子,都是特么遭灾的百姓,哪来的细作,当县令都是傻子呢。
这一路各个州县就跟防贼一样防着我,县城都不让进,丢人是丢到姥姥家了。”
战辉砸吧砸吧嘴,这老周怪的了谁,都告诉过了,让他悄悄的进村,打枪的不要了,还特么的大摇大摆的去。
不过看着老周一脸的疲惫,战辉开口道:“哈哈,辛苦你啦,有位高老师说过,一个人的生命是应该这样度过的,当回首往事的时候,不会因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碌碌无为而羞耻。
老周,当你临死的时候,可以骄傲的说,我的生命和全部精力都献给了这个世上最壮丽的事业,那就是努力的为靠山村增丁添口。
您做的这些都是为了靠山村的发展,百姓会记住你的,国家也会记住你的。
以后的史书上会留下你的名字,百姓的好里正,大武的好官员,会永远活在人们的心中。”
老周咔吧咔吧眼睛,想了一会开口道:“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
战辉哈哈一笑,“这别扭啥,这是一种功绩,有句话说的好,想成功,先发疯,头脑简单向前冲,咱们就一个字干就完了。”
战辉一通嘴炮给老周洗了会脑,老周才平复了怨气,又乐的屁颠屁颠的忙前忙后的安置带回来的灾民了。
战辉是彻底放心了,来的这三百多人,虽然孩子和老人不少,可都是一家子一家子的,只要来了肯定就能留下。
能干活的也有二百人左右呢,自家的荒地肯定是没问题了,忙完农活又是一群好民工,不过三百多人还是有点少。
靠山村这边即使来个三万人都没问题,好不容易遇到一回拉人的好机会,不能这么放弃了。
两人忙完,晚饭的饭点马上到了,估摸老爹和镇北王一会就能回来,所以战辉直接让老周去主屋歇着了。
战辉则是把刘玄德和大魔王喊了过来。
“那些受灾的百姓你们刚才也见过了,唉,真是好惨啊。
我这人最见不得百姓身处水深火热之中,所以我打算帮一帮这些受灾的百姓。
你们手下有没有脑子灵活,能说会道的人选,我打算派去北河道那些受灾的州县,把受灾的群众转移过来,先妥善的安置一下。
咱们这么做也是帮助那些州县的同僚减轻压力了,但咱们靠山村的风气就是做好事不留名,所以还是不要让那些同僚知道了,省着来来回回的感谢个没完。”
刘玄德和大魔王两人听完都傻了,战校尉真是人才,这特么就是偷摸抢人好吗?再说你一个镇北军校尉和人家县令算什么同僚。
还做好事不留名,这特么就是怕人家知道会告状吧。
两人缓了一会,对视了一眼,然后齐声说道:“龙将!”
战辉有点懵,“什么龙将?”
大魔王开口道:“校尉,龙将是我手底下的兄弟,您交代的这个任务,怕是只有他最合适。”
刘玄德也是连连点头,“是啊,校尉,做这种损事,额,这等救济灾民之事,只有龙将最合适了。”
“现在马上春耕了,时间紧,任务重,不能耽误了,赶紧把人叫过来我看看。”
大魔王去喊人,刘玄德则是四处看了看,小声的把龙将的光辉事迹对战辉讲了一遍。
名叫龙将的这个货也是军镇出身,像挖个坑埋个土数个一二三四五,往土里种钱之类的这种骗术,人家六岁的时候就玩过了。
人家孩子都一起疯跑疯玩,但这个货是潜心研究各种骗术,不过因为这货不贪心,骗个够一顿好吃好喝的钱就够了,即使被揭穿的时候被骗的人也没难为他,全当看场好戏了。
到了后来附近军镇都知道有个会耍小骗术的这么个人了,不过因为这货能说会道,还说话风趣,居然有不少军镇请他过去演个小骗术啥的。
不过随着年岁的长大,这货也知道该娶婆娘了,可附近军镇都知道这货是个什么性子,所以根本就没有娘子愿意嫁给他。
这货也来了脾气,一怒之下跑去草原上走了一遭,找了个小部落,告诉草原人自己是长生天派来拯救这个部落的。
草原人哪会信,就赶他走,但这货告诉草原人自己是饿不死的,不信的话可以几天不给自己吃食。
草原人半信半疑,这货把自己的包裹丢给草原人,又在自己身上划拉一圈表示没藏东西,就坐到了地上,这一坐就是几天。
这下草原人相信了,几天的时间真是没吃东西,期间只是喝了些水,活动了几次,真是神人。
这货告诉草原人,自己是长生天派来给他们部落送神子的,必须选出部落里最好的女子出来,将来两人生出的神子会壮大部落的。
草原人深信不疑,选了最好的女子出来,又好吃好喝的供着这货。
结果这货对选出来的女子还真一见钟情了,反而不好意思下手了,想要带着女子回家好好过日子。
又忽悠草原人说,想要诞下神子必须要到处行走,也好让神子在娘胎里就知道草原的地形地势。
本来都忽悠成功了,结果临走的前一天晚上漏了馅,这货之所以没被饿死就是因为用死面做了一串大佛珠和手串,上面刷了桐油,饿的时候偷摸弄下来一颗吃了。
结果临走前嫌珠子硌人,摘了下来,没成想被草原人养的狗给叼跑了。
珠子被咬开以后,几下就被狗吃了一半,另一半被草原人抢了回来,结果发现是面做的,这下草原人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全都炸了。
幸亏这货激灵,见珠子被狗叼跑就知道事情不好,趁着草原人追狗的功夫,骑着马就跑路了。
草原人被骗的是真气的不行了,居然利用长生天行骗,部落里能上马的族人全都追了出去。
草原人一直追到了这货所在的军镇,军镇的军卒以为要开战了,弄的鸡飞狗跳的,和草原人对峙了一阵子才知道了来龙去脉。
把军镇所有人听的都目瞪口呆,不过人肯定是不能交出去的,和草原人交涉了一阵子,赔了不少粮食算是了结了这事。
不过这个货再在军镇里待下去,怕是指不定惹什么祸事出来,而且军镇这小池子养不下这么大的大哥,所以直接送到了镇北关投军。
听完刘玄德的讲述,战辉直砸吧嘴,这是个人才啊,很有当神棍的潜质,不错不错,拉人这活交给他,那是轻松加愉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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