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甲 第三卷 何舒 Ⅱ

若干秒之后，何舒一边涂着大卫的黑漆漆的鼻孔一边问大飞：“你真的喜欢我吗？”

大飞说：“好像是……”

何舒说：“那你确定了再来找我。”

大飞想了想说：“那我现在就确定了。”

何舒听后笑了笑说：“喜欢我的人可不多。”

大飞说：“怎么会？”

何舒说：“我记得上次我听到的表白还是在幼儿园大班。”

大飞看着已经被何舒画的黑漆漆的鼻孔说：“那是喜欢你的很多人不敢说而已，你太优秀了。”

何舒停了画笔，说：“原来是这样。你解答了我困惑多年的问题。”

大飞说：“我素来睿智。”

何舒说：“喜欢我的人都不敢说，那你凭什么敢说？”

大飞说：“因为我胆子大。”

何舒说：“胆子大就敢说了？”

大飞说：“胆子大了什么事都敢做。比如我小学的时候爸妈加班，晚上我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我都敢一边看鬼片一边做家庭作业。”

何舒笑了笑，顺势说道：“我小时候倒是挺怕写作文的，我更怕鬼。”

何舒企图让跑题这种方式化解尴尬。

大飞没有中计，把话题扯回来：“所以嘛，我真喜欢上你了。”

何舒依旧不冷不热地说：“你这么喜欢蒙人，那我哪知道你喜欢我是真的假的？”

大飞一脸无辜：“我像是会蒙人的人吗？”

何舒看着大飞说：“像。”末了还补充一句：“很像。”

大飞怒了，说：“我教你画这么久的画，我要是爱蒙人你现在的大卫哪能画这么传神，早画成金刚葫芦娃了。”

何舒说：“这是两码事，教我画画那是你的责任，可是爱情不一样。”

大飞说：“我必须反驳你，爱情也需要责任。”

何舒说：“那我也不能就这么跟你在一起……”

大飞说：“那你怎么样才跟我？”

何舒想了几分钟，说：“你把你包着手的石膏再砸一遍吧。”

大飞二话没说就把裹手的石膏往墙壁上砸了个稀巴烂。然后手一垂，疼得龇牙咧嘴。何舒本来就是说说而已，未想到大飞真会那么做，顿时看得瞠目结舌，半晌帮大飞擦着额头上的汗说，你真勇敢。疼吗？

大飞疼得头筋爆裂，脸也红透了，挤出一句：“你跟我好吗？”

何舒没有回答大飞：“你先回答我，你疼吗？”

大飞说：“这可说不清楚，有机会你试下就知道了。”

我们循声以为谁把画室的大卫石膏像摔碎了，于是急忙跑了进去。看见大飞惨不忍睹蹲在地上的的模样还分不清发生什么事便只能送大飞进医院了。专治骨科的医生还记得大飞，见到大飞又把石膏砸了，连连发出啧啧的声音，絮叨说道：“摔石膏这么好玩啊？你也不怕你的手关节变形？”

大飞没有解释，只是看着旁边的何舒：“你还没回答我呢。”

何舒笑了笑，冲他翻了个少有的鬼脸，然后轻声在大飞耳朵旁边说：“你真勇敢，我跟你好。”

大飞一时兴奋，身子一跳，未想正在帮他检查手臂的医生当时正检查得入神，把他的手拽的死死的，大飞这么一跳，于是随着清脆的一声，大飞的手随着大飞短暂的爱情的来到又光荣脱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