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江南的心蓦然沉下。
她跟姜敏儿是见过的,父母出事后,姜敏儿带着保镖过来警告过她。
她不确定她现在还记不记得她是谁,但如果她认出她身份,一定会在心里升起提防!
到时候,她恐怕会直接下手……除掉她!
眼看厉宴行要去开门,她努力镇定下来,攥着他手指强笑道:“厉叔叔就这么无情么?如果您未婚妻知道,不是也会误会您?”
“你以为,我在意这样的误会?”
厉宴行挣开她的手,似笑非笑:“现在知道害怕,太晚了。”
他虽然嘴上这么说,却没马上过去开门,反而若无其事般将地上的衣服踢到了沈江南脚边。
沈江南并没注意到他的举动,颤抖着手穿好衣服,脸色煞白。
娇媚的脸和令人血脉贲张的娇躯被挡住,刚刚还魅惑众生的尤物变成了一个看起来有些冒穷酸气的女大学生。
沈江南摘下脖子上的项圈,笑意晏晏塞到厉宴行手里:“有厉叔叔在,我不怕的,叔叔会心疼我的。”
厉宴行眉眼又是一拧,攥着项圈的手青筋暴起。
这小丫头凭什么这么胆大?
真觉得他是对她心软?
若不是担心惹来麻烦,他早处理掉了她!
休息室的气氛正僵持,门忽然被推开。
姜敏儿带着一脸貌似温柔的笑走进来,看见沈江南,脸色骤然沉下!
“宴行,这女人是谁!为什么在你的休息室?”
她紧盯着沈江南,目光中夹杂着毫不掩饰的寒意,像是恨不能将她深深盯穿!
厉宴行崩紧了唇,许久才开口:“保洁。”
姜敏儿眉头皱得更紧,嗅着空气中那股淡淡的蝴蝶兰味道,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但看着面前这个“保洁员”寒酸的衣着和似乎因为局促不安抵着的头,她又觉得自己是想多了。
厉宴行哪怕真要玩女人,也不会看上这样的货色。
她脸上很快又是一副温柔的笑:“原来是这样,宴行,中午陪我出去吃个饭好不好?你都好久没陪我了。”
沈江南站在床边,紧抿着唇没有说话:“厉先生,那我先走了。”
那明显是属于年轻女孩的声音……这种年纪的女孩子,做保洁?
姜敏儿对上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心里莫名一紧。
她想追上去问,厉宴行却淡声开口:“去哪吃饭?”
姜敏儿张了张嘴,想问问刚刚那个保洁的事,厉宴行却平静道:“我工作很忙,要一起吃饭,就快些定下来,下午我还要开会。”
姜敏儿听着那冷硬的语气,暂且将那保洁的事情抛到了脑后。
厉宴行难得答应陪她,她不能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又惹他不高兴。
她满脸堆笑,讨好道:“我这就去定位置,咱们去最近新开业的那家法餐店吧。”
厉宴行漠然点头,借故去洗手间放下那枚项圈,眼底一片晦暗。
……
另一头,沈江南刚离开厉氏集团,便觉脚下一软,跌坐在路边长椅上。
接连和厉宴行的几次接触,男人的威压和怒气,都让她心头颤栗,生出无端的恐惧,她来不及放松手机铃声响了。
看着那个熟悉号码,她无意识掐紧了掌心,接起电话:“先生。”
“你还没有得手?”
刺耳的电子合成音顺着听筒传进来,让沈江南心里一紧,脸色越发泛白,乌黑的瞳孔里闪过一丝慌乱。
她强自镇定:“对不起先生,我……”
“我不喜欢听借口,当时我找上你,也说得很明白,你只有半个月时间。”
那冷漠的声音再次响起:“你现在的进度,可让我很不满意。”
“如果你继续这样下去,我不介意换个合作伙伴,就是不知道沈小姐的母亲能不能耽误得起。”
沈江南咬紧了唇,口中一片血腥味:“请您放心,我……一定做得到。”
“但愿如此。”
那人冷哼一声,直接挂了电话。
听着电话那头的嘟嘟声,沈江南指骨都攥得发白。
很明显,她现在的所作所为似乎都被这男人看在眼中。
如果她再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他可能真的会放弃她。
但现在的厉宴行虽然没对她狠下心,却也是软硬不吃,她该怎么办?
思绪被一阵铃声打断,沈江南看向屏幕,是母亲的主治医生周进。
她定了定神接起电话:“怎么了周医生?”
“沈小姐,您方便现在来一趟医院吗?”
电话那头,周进的声音有些吞吞吐吐:“您母亲这边……可能得办理出院手续了。”
沈江南顿时皱紧了眉:“凭什么?我前两天明明交清了住院费用。”
周进语焉不详,只让她赶紧过去。
沈江南只得拦下一辆车赶到医院。
才到母亲病房门口,她就听见一道盛气凌人的声音传来。
“这老东西的女儿还没过来?要是耽误了本少爷的病情,你们付得起责任吗?”
“赶紧的!不然我就直接把这老不死给扔出去!”
穿着一身潮牌,看上去无比嚣张的男人踹了一脚病床,语气不耐:“这家医院可是我未来姐夫的产业!惹了我不高兴,我直接让我姐叫你们全部滚蛋!”
周医生在旁边陪着笑脸:“姜少,您先等等,我们已经通知了沈女士的家属了,现在就在路上呢。”
“我们知道姜小姐跟厉总的关系,但这位病人瘫痪了,只能……”
姜少?
沈江南指尖一紧,看着男人那张跟姜敏儿几乎如出一辙的跋扈嘴脸,顿时知道了他的身份。
姜敏儿的弟弟,姜家那个败家子纨绔,姜哲元!
她姐姐害死了爸爸,现在,他还要夺走母亲活下去的希望?
是真觉得他们一家就卑贱到要被随意搓圆捏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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