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河旁的官道上,一辆马车咯吱咯吱的向北行进,几十个护卫紧紧跟随。清军的巡逻队将其拦住,车夫递上一张名帖给清军军官,那名军官半信半疑,命人将帖子快马送回大营,同时押送车队继续北上。
越往北,炮声越隆,厮杀声更激烈。驾驶马车的车夫目光冷然的看着冰河对面的密丰南城,浓烟四起,硝烟弥漫。一批又一批清军踏着冰河上冰冻的尸体加入到战场上,没有一个人从对岸回来。杀气凛凛的督战队,拿着明晃晃的斧头,任何人胆敢后退一步就是死路一条。
车队驶进防守严密的清军大营,在离帅帐数十步之外停了下来,一个戴着面纱的女子在侍女的搀扶下走了下来,被引领进了帅帐。
帅帐里,一个身穿鹿皮马甲、露出健壮胳膊的男子独自喝着烈酒,他脑袋上的金钱鼠尾格外显眼。门帘打开,一股寒风吹了进来,男子抬头看见一主一仆进来,咧嘴道,“怎么,你们的皇帝老儿又想起楚楚小姐了?”
陈楚楚摘下面纱,面无表情,“我等身为臣子,起起伏伏乃常情,只要为臣一日,当为君上分忧。殿下为嫡长子,不也起起伏伏么!”
男子就是皇太极的长子豪格,豪格将杯中酒一饮而下,他也很郁闷,以此时满清的体制,他身为嫡长子,却没有中原王朝太子的待遇。此番南下,他仅仅是多尔衮的副手,多尔衮对他非常排斥,明里暗里给他穿小鞋。也不知道父皇怎么想的,让堂堂“太子”给多尔衮打下手。“少来嘲讽,说吧,楚楚小姐光临寒舍有何贵干?”
陈楚楚跪坐在羊毡上,“大阿哥将来要继承大统……”
“住口!”豪格伸手制止陈楚楚说下去,厉声道,“父皇身体安康,将享万年之秋,说话要注意分寸。”
陈楚楚嘴角逸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小女子今日前来,是给大阿哥送不世之功来的”
“哦!”豪格盯着陈楚楚,“说说是什么样的不世之功?”
陈楚楚悠然道,“你们举国之力南下,无非就是想掳掠些财货人口罢了,大军出动,伤亡不少,万一草原部落叛乱得不偿失。小女子有个法子,以后不用打仗,你们就能获得想要的东西。”
豪格哈哈大笑,“想议和就明说嘛,何必说得冠冕堂皇。你们的京畿之地,是我们的跑马场,我们想来就来,想要什么就获取什么,何须与你们费唇舌。”
陈楚楚不动声色,“我大明劲旅在南方剿贼,若是全部回京勤王,你们讨不了好。而且我大明百万甲士,死一个能补充十个,你们呢,死一个少一个。唉,这些年,死的人太多了,陛下仁德,想早日化干戈为玉帛,还太平于天下,不忍你我双方再结仇恨,故而忍让,希望我们坦诚的谈一谈,达成和平,利在千秋。”
豪格嗤道,“你找错人了,我只是副帅,你应该找岳托和多尔衮去谈。”
陈楚楚摇摇头,“在小女子眼里,他们的身份不过宗室而已,你的身份才是最尊贵的。盖世之功你才有资格获得。”暗示你豪格是太子,将来要继承大统,多尔衮和岳托都是你的奴才,这话有挑拨离间之嫌。
豪格又一杯酒下肚,此番南征,他一肚子火气,被多尔衮当“跑腿的”使唤,两人吵了几回。硕托被密丰军击溃,多尔衮本来安排另外的将领去支援。豪格主动请缨,立下军令状要拔掉密丰这根刺。真实意图是离开多尔衮,跟在多尔衮身边他觉着自己什么都做不了,老是被其压制,索性各自奋战,自在些。
多尔衮看着豪格也碍眼,在豪格立下军令状之后,就放他去密丰。因为立了军令状,豪格一到密丰就展开猛烈攻势,没曾想密丰军太顽强了,双方在南城展开惨烈的拉锯战。
……
豪格眼睛布满血丝,对陈楚楚道,“大清内部的事,轮不到你来置喙。楚楚小姐阴险着呢,想离间我们将帅吧!”豪格的身份摆在那里,对于权力争斗、阴谋诡计还是懂几分的,自然能听从陈楚楚的弦外之音。
离间的意图被识破,陈楚楚也不恼怒,平静道,“楚楚一介女子,如何能离间你们呢,大阿哥抬举小女子了。此番前来,是希望我们化干戈为玉帛,谈成了这就是盖世之功,大阿哥也能更加深得你父皇的青睐,不好么?”
“盖世之功?”豪格身躯前俯,离陈楚楚的脸不足一尺,豪格讥讽道,“你看看你们的京师周边,全是我八旗勇士,你们的几十万大军四处躲藏,不敢与我们对战。唯一有胆量的卢象升已经死了,你们明国还有什么?你们有什么资格来和谈?你说的盖世之功就是个屁,老子要的盖世之功就是将你们的皇帝老儿赶出紫禁城,你能给吗?”
豪格一番话将大明的懦弱表达的淋漓尽致,老子厉害,是强者,跟你一个懦夫有什么好谈的。正应了后世一句话,弱国无外交。
虽然被豪格羞辱,陈楚楚依然面不改色,“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大明再弱,也不是你们能撼动的。你们现今风头正盛,但人少物乏,草原部落是否真的归心难说,你们又能持续多久,不如我们好好谈下议和之事,做出双方皆有利的抉择。”
豪格伸手欲轻薄陈楚楚的脸蛋,陈楚楚的侍女小莲脱口而出,“不许轻薄我家小姐”
豪格眼中厉芒一闪,“不开眼的奴才,给本王拉出去砍了。”豪格的护卫一把拽住小莲的头发,欲将其拖出去。
陈楚楚急了,喝道,“我们是来谈判的使者,不得无礼!”
豪格嘿嘿道,“你们明国已经没有资格跟我大清和谈了,你也就甭操心了。女儿家嘛,打打杀杀的事儿少参与,考虑一下,做本王的侧福晋”
豪格双眼色眯眯的,伸手托住陈楚楚的下巴。陈楚楚想要摆脱他的魔爪,却被其死死捏住。小莲想要保护小姐,被豪格的护卫死死按住。
陈楚楚语气带着哀求,“大阿哥自重,小女子蒲柳之姿配不上你。”
豪格一手捏着陈楚楚的下巴,一手解自己的裤带,**笑着,“那就看你能不能把本王侍奉好了”
陈楚楚再也受不了,挣脱豪格的控制就要往外跑,被豪格抓住,按在羊毡上,撕扯陈楚楚的衣衫,“小娘皮,够劲!”
“不要,”陈楚楚奋力的挣扎着,哀求道,“殿下,求你放了奴家吧!”此时的陈楚楚再也没有平日里的高傲,就是一只苦苦哀求的羔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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