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想法太过荒谬,似乎自己的身体当中居住着另外一个灵魂,那个被禁锢在心底深处的心魔已经够他提心吊胆的了,他可不希望还有一个家伙,成为自己的同居者。
强自压下心中的惊讶,手上的动作却没有丝毫停顿,根须前进的速度减慢了不是一筹,却还是顽强的向前推进,很快,根须的另一端便已经触碰到了石壁的边缘,猛地刺破,只听嗤的一声轻响,就仿佛一棵发芽的种子,骤然钻破地面,绽放出高贵的花朵。
洪狼的精神力也猛地扩散开来,他顿时大喜过望,这些通过自己的地理所蔓延出的植物,不仅可以帮助自己战斗,还可以成为自己精神里最好的载体,只要有时间布置出这样一座草木大阵,他足不出户都能知晓天下所有细节,可是,这样的代价也是非常可怕的,他可不希望连自己真的变成一株毫无感情的草木。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压抑下自己又激动又惊恐的心情,手上的动作微微收紧,那已经完全渗透整面墓墙的根须,顿时缓缓移动起来,向着四周开始扩散,渐渐的,一丝丝小小的灰尘,从洪狼的手掌心里缓缓滑落,如同细粉一般,居然是墓墙中的土石,被一点一点挤了出来。
洪狼并不心急,任由无数根须在自己的操控之下,飞速的蔓延生长,不知过了多久,洪狼面前的墓墙,已经出现了一道一道细微的裂缝,这些裂缝并不能被肉·眼察觉,可是,洪狼惊人的感知能力,却能清晰地感受到他们的存在,更让他欣喜无比的事,原本坚固异常的墓墙,居然在缓缓地摇晃起来,依然不是人可以察觉的,但却已经触动了墓墙的稳固。
洪狼没有再犹豫,猛地握紧双拳,狠狠的向外拔·出,顿时。两蔟如同人参一般的庞大根须,从墓墙当中硬生生拔了出来,那宛如针眼一般的小·洞,却直接撕裂了整片墓墙的结构,轰隆一下,化作尘土,再也无法阻挡洪狼的视线……
这里的变化,顿时惊动了跟在他身后数丈远外的校尉人马,刘大麻子顿时脸色一变,身影便仿佛猎豹一般,想要冲向声音传来的地方,他非常后悔没有跟着洪狼一起去探查,担心极了,可那只紧紧握住他的温软小手,却让他怎么也无法割舍,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攥紧了自己的另一只拳头,恨不得在自己的胸膛上狠狠捶一拳。
郭嘉有些鄙夷地瞥了他一眼,并没有多少轻蔑,只是带着一丝戏谑而已,声音也变得温和起来:“咱们一起去看看吧!”
刘大麻子如蒙大赦,赶紧拉着身后的小妇人,大步流星的朝着声音的方向冲去,可是,当他们来到那面垮塌的幕墙前面时,顿时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这……这是怎么了?难道……土地公发威了不成?”
听了这话,郭嘉的表情顿时古怪起来,却没有多说什么,蹲下·身看了看如同酒糟一般的稀碎泥土,心中也是骇然,但却没有点明,看了看周围,却已经不见了洪狼的身影,众人面面相觑,惊讶的看向了依旧笼罩在黑暗中的墓墙大洞,似乎一切的答案都在里面,可那种择人而噬的恐惧,却在所有人的心中蔓延。
郭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还是率先向大洞里面走去,他心中也担忧无比,生怕洪狼出了什么差池,好在,很快他就发现了地上的脚印,那熟悉的脚印,为众人指明了方向,正是洪狼刻意所为。
刘大麻子等人也终于放下了提起来的心,不由低低的欢呼了一声,猛地向里面冲了出去,可就在这时,师兄的脸色猛然一变,赶紧刹住了脚步,看着不远处的黑暗,似乎陷入了深深的惊恐当中,本来苍白的脸色更加惨白了,看的巨门一阵心疼,赶紧握住了他的手臂,颤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郭嘉的嘴唇顿时颤抖了半晌,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好半天这才叹了口气:“往前走就是了,咱们不可能抛下洪狼一个人的。”
说着便坚定的向着黑暗中走去,没有丝毫的犹豫,众人都看互相看了一眼,没有一个人愿意在这里退缩,更不愿意将自己的战友抛在这幽冥般的恐怖存在,纷纷迈开大步,一步步似乎专门设置的巨大陷阱。
唯有一个人的脚步无比凝重,充满了犹豫,正是紧紧跟在郭嘉身后的巨门,好半晌,她这才低声说道:“军师,您的生命比任何人都重要,还是先出去吧,有我和破军留下来寻找洪狼就可以了,况且,你也说了,他是最有可能活着走出这片墓穴的人,不需要担心的。”
国家猛地停住了脚步,巨门险险撞在他瘦弱的背后,郭嘉并没有回头,可声音却变得无比冰冷,似乎在对着一个即将执行军法的死刑犯说话:“我可以现在郑重的告诉你,我才是这支队伍里最不重要的那一个,也是应该第一个去死的人,别说洪狼是我的师弟,即便是其他的陌生人,我也不会拿他们的生命当儿戏!”
说完,便甩开巨门紧紧握住的手掌,毫不怜惜地向前走去。
可就在刘大麻子即将迈出脚步的时候,一只冰凉的手臂便捏住了他的肩膀,将他猛地拉了回来,刘大麻子只感觉整个身躯都不是自己的了,无比恼怒的转头一看,却见军师凝重的看着黑暗的前方,顿时没了脾气,乖乖退了回来。
其他人也疑惑的望着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什么都看不见,不知道军师为什么如临大敌一般,军师犹豫了半晌,这才缓缓蹲下·身,将手中的烛火靠近了地面,可让所有人都惊讶非常的是,烛火散射·出的光芒,居然存进不得,好像面前的是一座漆黑的墙壁。
郭嘉蹲下神,直到紧紧贴着地面,众人才真切的看清,他的脚前,便是一条奔腾的河流,在烛光的映照下,依旧看不出任何颜色,似乎已经被漆黑所淹没,河水静静的流淌,却没有发出任何一点声音,刚才刘大麻子如果不是被军师拉住,恐怕已经踩进河水里了。
“这有什么,一条浅浅的小河,我一步就跨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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