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音定睛,发现是墨染尘身上的佩玉。
大概是方才拉扯时弄掉的,恰好落在了擦脚用的波斯地毯上,这才没发出半点声响。
阮清音弯腰捡起,细细打量了一番。
佩玉通体是上好的和田玉,触手温润,雕的是只展翅的雄鹰,惟妙惟肖,一看就是出自大师之手。
应该是墨染尘的心爱之物吧!
可惜坠子一角的玉珠坠子被摔裂开,让这佩玉多了几分突兀之感。
阮清音暗叫一声糟糕。
佩玉是在她这里掉的,若是墨染尘来寻,看见这玉珠碎了,说不定又要找她的麻烦。
思来想去,阮清音还是先将佩玉收进了抽屉里,想等着回头去了内务府,让掌事的姑姑翻几颗相似的玉珠给她,替换上去后再将佩玉还给墨染尘。
省得那个男人挑理。
她在后宫里本就过得很艰辛,因为墨染尘,愈发如履薄冰。
若是可以,还是早点和他彻底算清当年的账,一笔两清,再无瓜葛最好!
心里揣的事情太多,再加上墨染尘夜里这么一闹,阮清音第二日便病倒了。
感染了风寒,还烧得厉害,根本下不了榻。
碧水心疼得要命,当即劝说阮清音取消了今早的请安,再请个太医好好来瞧瞧。
这才入宫几天,碧水眼瞧着阮清音一点点地憔悴下去,心疼得要命。
“无碍,”阮清音努力撑着胳膊坐起身子,声音虚浮无力,“你伺候本宫梳洗打扮吧。”
顿了顿又改变主意,“梳洗就好,不用打扮了。”
“娘娘,你还是好好歇着吧,既然病了,何必强撑着去见那帮妃子呢?”碧水没忍住,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就差跪下求阮清音好好歇息了。
阮清音摇头,眼神定然几分,“本宫不见她们,本宫要见的,另有其人。”
“娘娘你……”言喜错愕的看向阮清音。
“伺候梳洗吧。”阮清音轻声道,手攥成了拳头。
昨夜墨染尘来为宁嫣儿撑腰,倒是提醒她了。
想在后宫立足,想为阮家平反,想救出嫂嫂,就不能如此坐以待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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梳洗一番,阮清音未施粉黛,病恹恹的模样去了养心殿。
天才蒙蒙亮,光纤昏暗,衬得阮清音那张脸愈发苍白无色。
言喜隔着老远便瞧见了,小跑过来迎,“皇后娘娘,您怎么瞧着脸色不太好,要奴才去请太医吗?”
阮清音露出一抹笑,“有劳言喜公公关心了,没什么大事,不用请太医了。”
说着,又开口道,“昨日本宫回门,回来得晚了些,自知不合宫规,又三两句话惹得宁贵妃气晕过去,辗转反侧一晚实在难以入眠,所以才一早就来皇上这里领罚。”
言喜精得跟鬼似的,立马开口,“娘娘这说的是什么话,娘娘乃为一国之母,千金之躯,怎可受罚,也无人敢让娘娘受罚。”
阮清音眼神坚定地摇头,“要的,正因是一国之母,才该以身作则,本宫去偏殿跪着,烦请言喜公公帮忙通传一声,等皇上什么时候原谅本宫了,本宫再起。”
不给言喜再开口的机会,阮清音便去偏殿跪下了。
脊背直挺,眼神坚毅,铁了心要领罚的架势。
言喜只好去找皇上,想说这件事。
脚还没迈进去,便听见了后头传来哭哭啼啼的声音。
眨眼功夫到了跟前,言喜才发现是哭得梨花带雨的宁嫣儿。
“宁贵妃,您这是……”言喜头大,面上还恭敬地问着。
哪知宁嫣儿压根不理他,直接抬步便往里面闯,委屈地开口喊,“皇上,你可要为臣妾做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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