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搭茅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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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独自进入千风洞一事,竹寒弦整整消失了三天,欧夜珩也被安从那小家伙目不转睛的“瞪”了三天,简直到了寸步不离,目不稍离的地步。对此,他不能有任何意见。
“小安从呀,你看都三天了,竹寒弦究竟去哪了?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他的行踪,不知道他的行踪,我还怎么想法子帮你整他呢,是吧?”
是吧是吧?
他头痛的偷偷敲额抓发,这小鬼还真难打发,为了那天的事,嘟嘴不理他也就罢了,干嘛还给他摆脸色,一整天的“哼哼”声不停,他究竟都招惹了些什么怪妖呀?
“聚聚,你说某个人怎么那么缺根筋呢?他应该也是跟我们一样,是蛇变的……”安从不理他,自顾的与怀中的红蟒絮絮叨叨的,“弦也是缺根筋的,要不也不会自己躲着去疗伤了,唉……”
一声长叹,惹来欧夜珩的惊望。
他受伤了?可那日他行动没有什么变化呀?想起那日他的眼神,很深邃莫测,看着他的眼神似有惊惧,似有怜惜,只一闪而过,让他以为那只是自己的错觉。
“安从,你说竹公子他……”欧夜珩衡量再三,还是慎重的开口,毕竟那人是为救自己而受伤,怎么样自己也应该关心关心他如今的境况。
“哼……”
对着在他面前微蹲下来的人,安从翻翻白眼,再次投以一个鼻音,带着怀中的红蟒蛇跃上了一旁的翠竹枝头。
“安从,为什么不告诉他?你明知竹弦子没有真的怪他的!”
翠竹枝头上,安从依旧目不眨睛的盯着草地上的白影,却听怀中的红蟒责备的话语传来。
“要你管!”安从瞪了它一眼,继续瞪着欧夜珩,一眨不眨的,滴溜溜的大眼,带着圆润的脸蛋,气鼓鼓的样子,甚是可爱。
“你说,我给他搭间茅寮,他是不是就不会没地方养伤了?”
林间久久沉入一阵死寂后,欧夜珩沉沉的淡漠声音从下面传来,让安从从发呆中惊醒过来。低头看时,红蟒聚聚已经不知何时退出了他怀中,在另一头蜷缩着,似乎已经睡着了。
茅寮?那是什么?
安从低头认真的考虑了许久,想起昨天弦那满脸有气却隐忍不发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又好玩。弦,已经好久没有这样生闷气了,若是以前,他只要一生气,就笑得阴阳怪气的,或者笑得更是迷人,只是身为一只妖,他还是能很敏感的触碰到那种散发的压迫。
轻松的跃下枝头,安从学着竹寒弦的样子,撩了撩白袍边底,一派气定神闲的在欧夜珩身边坐下,老神在在的道:“说吧,你想怎么弄?只要不砍弦的翠竹就成。”
欧夜珩回头好笑的看着他,伸手将他一头秀发揉乱,惹来安从的嘟嘴与白眼,“怎么,还没扮够呀?学大人就那么好玩吗?你根本就没有给人摆脸色的定力!”意思是,你又破功了!
安从龇牙咧嘴的看着欧夜珩一副吃定自己的样子,很想扑上去咬一口那白皙修长,十分诱人的脖颈,尝尝那滋味。想法刚起,却觉一股寒气猛然间从脊背后窜起,惊惊的打了个突,回首望去,却什么也没有。
难道是我神经过敏了?安从不解的四处望望,却什么也没发现,甩甩头回神与欧夜珩进入了搏击战当中。
两人闹够了,欧夜珩将任务给一一的安排下去。原本在睡梦中与太阳约会的聚聚,也被两人给拉扯了下来,不久将霍霍、觥觥 、茗茗三条红蟒蛇给找了过来。
翠竹林中,除了一片望不到边际的竹林外,只有在竹底下的茵茵绿草,纤细修长,却韧性极好,听说这草叫刃尾草,越是尾部,越如刀刃般尖利,却能不伤人不刺人,很是有些灵性的。
欧夜珩将随身带着的收缩佩剑给拿出来,剑尖闪烁的莹莹光华,惹得安从呱呱大叫,想要拿去玩耍,却又怕被那剑给割伤。
竹寒弦本身就是道行很深的妖,不必使用什么兵器,但安从不同,他修成人形虽有千年,却实战经验不足,所以竹寒弦给了他一根长鞭,长鞭一出,安从的法力就上升了一倍,却是世间难寻的神兵利器。但他轻易不拿出来,此时却是被欧夜珩给连哄带骗的给祭了出来。
但将他宝贝得要命的长鞭拿出来与欧夜珩的收缩佩剑一比,他却是被那剑的光华给震住了,看着长鞭的眼神,也不似之前那样炽烈。
“珩哥哥,你这剑,叫什么名头呀?好像很厉害呀?”安从蹲在一旁,看着欧夜珩右手握剑,轻轻的一挥,一丛刃尾草便齐根砍断,不禁赞叹了一声,很慎重的问道。
“它叫雪微,怎么了?”欧夜珩明知故问的笑问,眼底是浓浓的笑意,手上的动作不停,一个缥缈的剑花起,又一丛刃尾齐根被削下来。
“它好像比我的冰魄还厉害耶!”安从把玩着缠绕在掌心的玉白长鞭,羡慕的看着那肆意挥动的长剑,眨眼垂涎道。
“是吗?可我的只是凡器,没你的神器那些法力的,所以还是你的法器厉害吧?”
不多时,一捆一捆的刃尾草在两人四周堆着,又一捆一捆的被一条条红蟒蛇给卷走,在空中飘**的,是几缕脱落的嫩绿刃尾,以及那幽雅的山草香。
欧夜珩直起酸痛的腰杆,伸手拂去脸上额际的薄汗,轻轻的吐纳着气息。他的四周,是被削去一大截的半截刃尾,与其他方向的一对比,如一个凹下去的大盆,突兀的静立着。
“走了,我们回山谷中搭茅寮了!”
凭着那日的记忆,欧夜珩将之前取得的粗壮树干给挑拣了出来,再用新寻来的藤蔓给细细结实的绑好,弄了个屋子的大概梁架,然后在将刃尾给铺上,在捆扎结实。
霍霍几个不知从何处叼来一株紫色的植株,那两片莹莹泛着紫光的叶子,让他想起了那日看到的竹屋中的那个小小的窗户,几根藤蔓扎成一道帷幕,几株紫色的叶子在微光中泛着幽光。难道,这植株便是那日所见的吗?
虽有疑问,但那几个小家伙死摇头,却又坚持让他给种上。屋内的摆设相似,只是缺了一张矮小的竹桌,以及桌上摆着的两个用竹竿削成的像是杯子一样的东西,但简朴的房内却多了一张床和三把椅子。窗户依旧,对着那一汪潺潺流水。月华依旧,透过那一道小门,照在那地板上,发出淡淡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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