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国中军大帐。
听隋衡说完来龙去脉, 隋帝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良久,神色恍然道∶"莫非,当年江国那妖后的传闻,竟是真的……."
隋衡眼皮一跳∶"什么妖后?"
隋帝摇头。
"朕也是略有耳闻,说江帝霸道专横 不顾朝臣反对,强立一个巫族人献上的,能蛊惑人心的妖妃为后,还说这妖后是妖孽转世,擅弹靡靡之音,蛊惑君干心神,是上节派来降灾异干江国的.至于妖后真正面容,却无多少人见过。"
"关于妖后身份,一直众说纷纭,有说是亡国公主,有说是巫族圣女,原来,竟是一位男子么。"
隋帝内心不可谓不震撼。
虽说这个时代民风开放, 贵族取男子为妻,纳男子为妾,是在各国都有的事,可隋帝没有料到,如江帝这般声名显赫,统领着整个江南之地的帝王,竟也痴迷于男子。而且,男子能孕育子嗣,隋帝也是第一次听闻。
隋衡问∶"那妖后后来如何了?"
隋帝道∶"听说为江帝诞下一子后,神智就有些疯癫,几年后,于半夜纵火焚了自己的宫殿,将自己活活烧死了。"
隋衡一怔。
没想到事实竟是如此。
那日说起时,江蕴只是轻票瓢的与他说,自己的母后,很多年前就离开了。
隋帝看儿子一眼,道∶"若那孩子真是妖后所出,这些年,能凭着自己的本事,一步步在江国朝堂立稳脚跟,也实属不易,想必吃了不少苦头。"
"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隋衡还在想妖后的事,闻言问∶"什么如何打算?"
"你与那个孩子之间的事。你们就打算这样一南一北,—直不明不白地过下去么?你愿意如何胡闹,朕也懒得管,可朕的乖孙儿不能无名无分。"
隋帝冷哼。
"你说得倒轻巧,人家是江国太子,不是普通人,更不是你私藏在别院里的小妾,也是你想娶就能娶的?"
"朕警告你,现在是南北和谈的关键时期,你万不可鲁莽行事,让人抓住把柄,说我大隋不讲道义,行那强取豪夺之事。"
隋衡说不会。
"儿臣心里有分寸,父皇就放心吧。"
"你最好能快点想出一个解决办法。若有必要,朕也不是不能亲自和江帝谈。"
隋帝清了清嗓子。
"朕的乖孙总不好……咳,老留在江国。朕还担心,那防江帝,不如朕心胸广阔,会对联的乖孙儿不利呢"
隋衡顿时有些一言难尽的看了眼隋帝。
"父皇,您到底是担心您儿子,还是担心您孙子?"
隋帝道∶"自然都担心,你以为你就比朕的乖孙儿强多少么,朕只希望,朕的乖孙儿,千万别遗传了你的狗脾气!"
"行了,朕也懒得与你废话,朕得看看朕的宝贝孙儿去了。那么漂亮的小家伙,哎呦,想一想,朕就忍不住想笑啊。"
隋衡∶".
隋衡起身,恭行一礼,目送隋帝离开。
隋帝走到半道,忽道∶"对了,诺诺的奶酪吃完了,朕来得匆忙,没来得及带这些婴孩吃的东西,你赶紧想办法弄些奶去。"
隋衡一脸黑线。
"这种小事,父皇吩咐宫人去做不就行了。"
隋帝冷哼。
"你这青狼营铁桶一般,又鸟不拉屎的,宫人若能弄来,朕还找你作甚。"
"那不止是朕的孙子,也是你儿子!朕就没见过,像你这么不负责任的爹,连自己的儿子都能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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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衡不敢相信,这小患子的饭量竟然这般大,短短两天就干完了三大盒奶酪,还不算抢的那两盒。
隋衡把十方叫来,让十方立刻马上弄奶去。
十方如实道∶"殿下,属下已经奉陛下命令去找过了,实在是这两日天冷,关内又鼓声震天,营里养的那些母羊受了惊吓,都不肯下奶。"
隋衡道∶"那就煮鹿角汤去,他不是爱喝那个?"
十方∶"属下问过了,这个年纪的婴孩,光喝补汤不管用,奶水是必需品。按正常情况,是要有奶娘随身照顾的。"
"深更半夜的,孤到哪里给他找奶娘去,你再去火头营一趟,就说是孤的命令,让他们务必想办
法弄点奶出来。孤就不信了,孤这么大一个青狼营,连点羊奶都挤不出来。"
十方只能领命去办。
和谈之事虽已定下,但和谈的具体内容与细节,还有许多有待商榷的地方。毕竟南北对抗已近百年,双方积累下的宿怨与旧仇很多,一旦南北正式开始互通,制定政策时,必须慎之又慎,把握好尺度,免得发生不必要的冲突与争端。
按照约定,双方明日会在关外那座废弃的烽火台上进行一次简单的会晤。
隋衡不想这事拖太久,简单换了身衣袍,就连夜召集了麾下心腹谋士大将,商议明日和谈细节。
第一步就是确立和谈人选。
这种唇枪舌战的事,一般都是文官上,隋衡负责最终拍板决定。
陆济世陆安民兄弟、陈麒还有另外几名谋士都主动请缨,愿意充任和谈使。
陆氏兄弟还好说,陈麒的表现,让隋衡有些意外。隋衡挑眉道∶"据孤所知,军师与江容与有宿怨,是不大赞成此次和谈之事的,怎么眼下又愿意担任和谈使了?"
陈麒展袖跪下,正色道∶"臣与江国太子有些日怨不假,可臣乃殿下和大隋的臣子,臣绝不会将一己私怨带到国政上,南北互通是大事,臣希望能担当和谈使,为大隋争取更多的利益。"
"何况-
广‘
陈麒顿了顿,道∶ "经此棋阵一事,臣发现,江国太子确有才华和风仪,也许以前之事,是臣妄信谣言,对江国太子产生了诸多误解。臣愿放下芥蒂,为此次南北和谈盛事尽一份绵薄之力。"
隋衡手指敲着案面,道∶"军师的心意,孤知道了,此事,孤会好好考虑。"
等众人散去,徐桥问隋衡∶"陈麒才思敏捷,对殿下忠心不二,在国事上又素有见地,还熟知江南情况,确是和谈使最佳人选。殿下方才为何没有立刻答应?"
隋衡道∶"陈麒的确是个不错选择,不过,此次和谈事关重大,孤不得不慎重一些。而且,他虽有忠心,孤也得看一看,他的忠心,和孤想要的忠心,是不是一样。这次,倒也是个掌眼机会。"
徐桥-一愣。
隋衡道∶"明日一早你替孤宣布一下,和谈正使,由左相担任,副使设两名,由陈麒和陆济世一同担任。"
议完事,隋衡又让军医进来,简单处理了一下臂上的伤口,正打算出去,隋帝又带着一群宫人浩浩****过来了。
隋帝怀里还抱着一个小团子。
隋帝把小团子往隋衡怀里一寨;"小家伙饿坏了,半碗羊奶根本不够喝,你赶紧再想力法手—些去!"
隋衡低头,就见怀里,小团子两眼泪汪汪的看着他,显然是饿极了。
隋衡∶ ""
隋衡额角青筋狠狠一跳,这小东西,可真是他的克星。
一刻后,隋衡出现在了饲养母羊的大营里。
隋衡一手拿着碗,眼神杀气腾腾的,在一群母羊之间游走。
栅栏外头,则站着一个雪白的小团子,趴在栏杆上,两眼亮晶晶,期待地望着里面,不时发出嗷嗷鸣鸣的声音。
隋衡蹲在地上沉思,琢磨着哪只母羊奶水更丰盛一些。
大约他周身散发的煞气太重,母羊们见他靠近,便两腿战栗,往公羊身后躲去。
隋衡判断半天,也没发现那些母羊产奶的地方长得有何不同,便随手逮了一只,准备下手挤,谁料那母羊一惊之下,直接往他身子撅了一蹄子,撒腿跑开了。
鼻间忽有异味传来。
隋衡低头,在衣袍上看到了一坨羊屎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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