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八章 暗中窥探，侍机而动

玉姨娘的不想着付出，光想着回报！这算盘打的实在是太精了。

“五姑娘，我有证据，可以证明当除是凌氏害了你娘，是她故意设计陷害的你娘。”玉姨娘哭完，抬起脸，原还想再说些话，但是看到宁雪烟清冷冷的眼眸，苦笑了一下，硬生生的把话反了过来。

这样的五姑娘又岂是好糊弄的，原先自己是怎么想的，竟然想只说几句话，就讨得五姑娘的欢心，但是同时又庆幸，或者只有这样的五姑娘，才可以在对上大夫人的时候，而不落下风，否则自己的靖儿，可真就……

想到这里，玉姨娘不由的机灵灵打了个冷战，眼底多了几分坚定，顿时下定了决心，不管是为了靖儿还是自己，现在自己都不得不说了。

原本这件事，她只想永远的烂在心里。

宁雪烟抬眸，墨玉般的眼眸落在玉姨娘脸上，嘴角抿了抿，一丝淡淡的笑意：“玉姨娘，我相信那样对我们大家都好。”

宁雪烟在玉姨娘的屋子里并没有呆多久，只不过一会的功夫，她就从玉姨娘院子里出来，玉姨娘特地的把她送到院门口，并千恩万谢的表示了自己的谢意，一再的表示如何没有宁雪烟的这次慷慨相助，宁怀靖必然这关口难度。

待得宁雪烟和玉姨娘告别，自带着蓝宁往明霜院回去，一边的小径处，一个婆子才鬼鬼祟祟的出来，探头看了看才进门的玉姨娘，又往走远了的宁雪烟处张了张，脸上露出乐滋滋的笑意，蹲了这么多天，总算是发现了点有意思的东西，还不得回禀去。

婆子瞧准了方向，急匆匆的往洛烟院赶，走到院门口，正碰到从里面出来的洛嬷嬷，急忙一把拉着洛嬷嬷在一边耳语了几句，洛嬷嬷听的连连点头，还特意多问了几句，然后往婆子的袖口里塞过一小锭碎银子。

婆子千恩万谢的走了出去。

洛嬷嬷在门口站了会，左右看了看，没人注意到这边，转过身，恍若无事的回了院子，还特意和守门的婆子，看了个玩笑，才悠然进的屋子。

“姑娘，五姑娘果然到玉姨娘那里去了，就是方才，玉姨娘还把五姑娘千恩万谢的送了出来，似乎是五姑娘帮了二公子什么大忙，玉姨娘才会那么感谢的。”一进屋，洛嬷嬷道。

宁晴扇正在屋子里做绣活，和宁雪烟相同的是，她的名份也算是定下来了，绣些嫁妆的活计也就提到了日程上了，但是和宁雪烟不同的是，她要进门，最起码还得过个半年左右，至少得让正妃先进门，然后过两三个月，才能侧妃进门。

所以她的绣活并不重，这时候，当然是有一针没一针的缝制，屋子里也没让太多的人跟着，只有彩芬一人，她这里太夫人原本也是送了四个二等丫环过来的，这些被当作陪嫁送过来的丫环，个个都是漂亮的，宁晴扇很不习惯这些人在眼前晃，所以都打发她们在一边的屋子里做针线。

“妈妈，让人继续盯着玉姨娘那边。”宁晴扇脸上露出一丝得意，她早就猜到玉姨娘会和宁雪烟拉关系，果不其然，两个人现在算是合在一起，并成一伙的了，宁雪烟那边她暂时是没办法下手，但是玉姨娘呢？

一个小小的姨娘，难不成还没有什么错处不成！她现在不能着急，这几天，她一再的思前想后，觉得之所以自己有许多事坏在宁雪烟身上，大部分都是因为自己操之过急，似乎从第一眼看到宁雪烟开怒，自己就过于急燥了。

不知道是因为宁雪烟精致绝美的五官，还是那身清雅疏冷的气质，但是不管是哪一样，她都觉得对她是威胁，所以才迫不及待的对她下手，以至于自己现在步步都错，连正妃的位置都因为宁雪烟而变成了侧妃，生生的打乱了自己的计划。

所以，现在她不急，也不乱，静躲在暗处，等宁雪烟出错，只要她有一点点错，自己说绝对不会放手，当然，如果实在没有错，怎么着也得创造点错，或者让和她相熟的人出错，到时候连累到她，又能怪得了谁。

“老奴方才己经跟那个婆子说了，也赏了那个婆子，只要一有玉姨娘和明霜院交往的事，就立刻来报告姑娘。”洛嬷嬷点头应下，对自家姑娘如今沉得住气的做法，还是很满意的，以洛嬷嬷的看法，就是自家姑娘对五姑娘太在意了，都形成心结了。

以前的三姑娘都不是记忆中的三姑娘了，急功近利，完全不听劝，一门心思对付五姑娘，反而落了下乘，现在的三姑娘才是自己心目中完美的三姑娘，沉稳大气，看起来不急不燥，处事有条有理。

“姑娘，云影院的事，奴婢没发现事情和五姑娘有关。”站在一边侍候茶水的彩芬，替宁晴扇倒满了一杯茶，抬起头道，她也是方才进来的，还没来得及和宁晴扇回话，洛嬷嬷就进来了。

云影院的事，现在是府里最大的事，整个府都震动了，出了那么大的事，最让人怀疑的当然是凌氏，而宁晴扇立时想到此事是不是和宁雪烟有关，所以特意让彩芬关注云影院那边的事情。

可彩芬的回答大出她的意料，她一直有种直觉，云影院的事必然和宁雪烟是脱不了干系的。

“姑娘，云影院那边不可能跟五姑娘有关，您忘记了，之前五姑娘可有好几年没出明霜院，那位宁紫盈姑娘住进来的时候，应当不会碰到过五姑娘，算算这日子，这位姑娘和明氏死的时候差不多，而后五姑娘才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这事怎么看都不会跟五姑娘有关。”

洛嬷嬷知道宁晴扇的怀疑，特地把宁紫盈的事都打听了清楚，这阵子府里下人私下里最多谈论的便是这位宁紫盈姑娘，这些事，不难打听到。

和宁雪烟一样，宁晴扇和这位宁紫盈也不熟，甚至可以说宁晴扇前脚离开的侯府，宁紫盈才是后脚进的府，两个人之间也没有交集，所以这会宁晴扇脑海里没有半点宁紫盈的资料，听洛嬷嬷这么一说，也打消了几分疑虑。

或者这事真的跟宁雪烟没有关系，必竟和自己一样，宁雪烟也不认识宁紫盈，最多是从下人们嘴里知道，曾经有那么一位孤女，所以从这个事情上来看，最有可能陷害宁紫盈的，还是凌氏。

当时掌事的是凌氏，内院里凌氏的两个女儿才是侯府的千金，那个宁氏一族的孤女，只要住进来，似乎就不可能不和她们打交道，而且那堵墙，也真的是很让人怀疑，颇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要是我当时晚走几日，说不定就认识这个宁紫盈了。”宁晴扇若有所思的道，她当然不是真心想认识宁紫盈，只不过是想如果她知道一些情况，或者这时候就可以借题发挥出来，怎么着也得把宁雪烟拉到这事里去，让她和凌氏斗个你死我活。

然后再趁其不备，直接下手，毁了宁雪烟。

听她这么一说，似乎颇有几分遗憾，洛嬷嬷想了想，忽然眼睛一亮：“姑娘，老奴想起来了，姑娘没见过这个人，老奴好象是见过的。”

明霜院中，宁雪烟坐定，拿起青玉泡过来的茶，优雅的喝了一口，并没有放下茶杯，反而手指勾在茶柄上，沉思起来，眼底莫名的一丝悲意和愤怒，她是为明氏感到悲哀和愤怒。

一个设好的圈套，一场预定的阴谋，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打击她，要把她从正室的位置上拉下来，而且这样的事，还让她无从辩解，连自己的亲身哥哥都没办法告之，不得之，逼得自己的哥哥远走他乡。

凌氏这法子不可谓不毒，没有害死明氏，却害得她闭口无语，而且甚至还会对宁祖安生了愧疚之心，或者这里面还有其他的一些什么，让她哑口无语，只得以自请下堂来结束这件事，更甚至这里面还有自己的事。

小的时候，不是会经常听到府里的人说自己是杂种吗！凌氏表面上和宁祖安没有追究此事，但是真正的呢？何曾真心的答应什么，否则宁雪烟不可能会自闭在明霜院那么多年，否则这府里上上下下，不可能真的不把她当成一个主子，任何一个下人都敢欺负她。

因为这里面不只是漠视，还有怀疑，怀疑自己根本就不是侯府的姑娘。

这事当初没有宣扬，所以既便明氏想维护她，却也百口莫辩，凌氏之毒，莫过于此，想到这里，宁雪烟心口闷闷的，微微低下头，长长的眼睫垂下，美眸静静的看着自己手中的茶水，唇角一丝冷笑。

当时凌氏为了设计明氏，为了找个替死鬼，就找到了玉氏的哥哥，可惜，玉氏的哥哥虽然一心想为妹妹报仇，却也不是一个笨人，谁都知道，做下这种秘事的人，很有可能会最后被抹杀。

以宁祖安的权势，要了一个下人的命，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也因此，才有了这东西留下来了，玉姨娘的哥哥一直没事，宁雪烟早就料定当初的事，必然还有内情，所以才特意借着宁怀靖的事，敲打玉姨娘，凌氏如果得势，这府里当然容不下另外的子嗣，这原本就是她当初设计玉姨娘进府的另一个原因。

玉姨娘想要两全，在凌氏这里就是行不通的，如果宁怀靖只是一个女儿，说不得凌氏还能容下她，但她生的偏偏是一个儿子，而且这儿子还和宁怀远之前的身份一样，一个外室子。这里面不只是子嗣的问题，还有凌氏被勾起的不堪回忆。

有了这一些，玉姨娘的两全，就不可能存在，自打进府的那一刻，玉姨娘就不得不走这一步，而自己只不过是推了她一把而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