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说过,刘解放死于一场车祸,估计就是这一场了。
我无法阻止,实际上,就算阻止也没有用,这里只是刘解放的记忆罢了,就算阻止了又能怎么样呢?
长途车缓缓地开出了房间,开往另外一个房间。我们三个人跟了过去。
我眼睁睁的看着这辆车上了盘山公路,又撞在了一块石头上面,半个车身都悬空了,晃晃悠悠,要落到悬崖下面去。
这时候,我听到刘解放的呼救声:“救命啊,快来拉我一把。”
我们三个站在不远处,无动于衷。老周嗜赌如命,为了过一把瘾可以改变刘解放的遗憾记忆,但是我们不想这么做。
然而,小钱看了一会忽然说:“怪了,怎么没有通往下一个房间的门了?”
我仔细一看,可不是吗?难道这里是最后一个房间?
我正在疑惑的时候,忽然听到刘解放大喊:“赵姑娘,沈警官,你们快帮我啊。”
我吓了一跳,刘解放怎么会叫出我们的名字来?在几十年前的记忆当中,他不应该认识我们才对,难道说,这不是他的记忆,而是真人?
我忽然响起来了,这是一辆遗憾列车,这里所有的记忆都是刘解放的遗憾,但是在车祸那一天,刘解放救了自己的妻子,这件事怎么会成为遗憾呢?它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才对。如此说来,就只有一个解释,这场车祸是真的。
想到这里,我就向刘解放跑过去了。
等我走近了之后才发现不对劲了,这根本就是一辆纸车,而车上并没有乘客。
刘解放双手死死地抓着汽车的保险杠,吊在悬崖上面,摇摇晃晃的,而他的两条腿上,则挂着黑白无常,黑白无常显然是想把他拖下去。
沈琅紧跟在我身后跑了过来,伸手就要把刘解放拉上来。我冲他摆了摆手:“你别过来。你不能来这里。”
沈琅愣了一下:“怎么了?”
我指着悬崖下面说:“那里是黄泉路。”
没错,山崖下面就是一条青石板铺成的小路,那里就是黄泉路了。只要我们掉下去,就会进入到黄泉路当中。
刘解放带着哭腔说:“赵姑娘,你别研究了,我要是上了黄泉路,可就回不来了。你快拉我一把啊。”
我蹲在刘解放身边:“不是我不想拉你,黑白无常要勾你的魂魄,我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和他们作对啊,老刘,你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了,也应该去黄泉路了。”
下面那两个黑白无常连连称是,夸赞我懂规矩。
刘解放大喊大叫:“他们是什么黑白无常,他们是假的。这两个人杀不了我,就想把我推进黄泉路,灭了我的口。”
其实我早就知道刘解放是假的,我一边说那些话安抚住黑白无常的情绪,一边和沈琅打手势,让他想办法救人。
沈琅在我耳边说:“我去拉刘解放,你抓着我的腰带,别让我掉下去了。”
我想了想,摇了摇头,对他说:“我如果掉下去了,还能再爬上来,你如果下去了那就回不来了,还是我去拉他吧。”
我慢慢地蹲下身子,一把抓住了刘解放的手腕,而沈琅则抓着我的腰带,我们两个连成一串,一寸一寸的把刘解放提上来。
说实话,腰带被沈琅抓着,让我有些脸红,不过事情紧急,也想不了那么多了。好在沈琅是正人君子,手掌虽然贴着我的腰,但是除了用力拉我之外,倒也没有过分的动作。
那两个假无常本来在刘解放的腿上来回打晃,想要把他带下去,但是转眼之间,发现刘解放半个身子都上来了。他们两个对视了一眼,沿着刘解放的身体,向我爬过来了。
我意识到他们的目的,于是左手抓着刘解放,右手把匕首拿出来了。
假无常显然有点害怕我的匕首,他们两个改变了策略,开始抓着山石,一个劲的向下拽。现在刘解放变成了拔河的绳子,疼的一个劲的惨叫。
我感觉腰都快被勒断了,冲小钱大喊:“你来帮忙啊。”
小钱嘀咕了一声:“我能帮什么忙?帮你们拔河吗?”不过他还是虚张声势的在山石上跳跃了一下,做出一副凶狠的样子来。
假无常却不知道小钱根本没有攻击力,吓了一跳,手一松,放脱了刘解放。他们两个掉下去了,而我抓着刘解放,用力一提,将他拽回到了山崖上面。
与此同时,我听到一声闷响,我的腰带被拽断了。我连忙伸手把裤子提起来了,我有些尴尬的看了看沈琅,发现他因为用力过猛,已经坐倒在地上了,手里还抓着我断了的腰带,满脸通红。
他一个劲的摆手:“我什么都没看到,真的。你提起来的非常及时。”
我虚踹了他一脚,恼火地说:“别提这事了。”
刘解放感激的看着我:“赵姑娘啊,你可是救了我一命。”
他拿出来一条麻绳:“你腰带断了?把这个拴在腰间,凑合一下吧。”
我哭笑不得的看着那条麻绳:“这也太……”
我回头看了看沈琅:“喂,把你皮带借我一条。”
沈琅今天穿的*,这衣服明显的好处就是皮带多。等我整理好了之后,总算松了一口气,然后问刘解放:“那两个假无常怎么回事?为什么抓你?”
刘解放听我这么说,忽然一惊,大声说:“糟了糟了,把大事忘了,你赶快告诉叶默……哎呀,小心。”
我正在奇怪,他的话怎么这么古怪呢?忽然就感觉脚腕一凉,紧接着整个身体都向下坠去。
有人在抓着我的脚,拖着我向悬崖下面坠落。
我大声冲上面喊:“别担心,我能回来。你们千万别下来。”
在坠落的过程中,我已经看清楚了,刚才那两个假无常并没有掉落到悬崖下面,他们抓住了山石,悄悄地爬了上来,把我给拽下去了。
我的身体重重的砸在了地面上,摔的七荤八素。幸好……幸好我是修行人,幸好有一棵老树缓冲了一下,我没有被摔死,只是有些头昏脑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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