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哲早就把吹风机准备好了,绕到她身后,把她头上的毛巾取了下来。
头发还有些湿,他就着手里的毛巾给她擦了擦。
顾桑榆连忙说:“我自己来自己来。”
陆哲并不理她:“你要是想肩膀多疼几天可以现在拒绝我。”
顾桑榆讪讪的收回手。
陆哲给她擦完头发,又拿起吹风机,顾桑榆刚想说话,陆哲便抢先道:“你现在要做的,就是乖乖听话,不然我立马送你去医院。”
顾桑榆默。
陆哲在她身后忙着帮她吹头发,顾桑榆只觉得他的动作很轻,生怕她感到不舒服似的,吹的格外认真。
除了理发师,陆哲是第二个亲手为她吹头发的人了,第一个,自然就是她的妈妈。
顾桑榆想到小时候,她每次洗完头妈妈就会拿个毛巾给她擦头发。九几年的时候家里买了吹风机,洗过头她很乖巧的坐在那等妈妈来给她吹头发。
妈妈的手穿过她的长发:“我们家桑榆的头发就是好,等将来嫁人了,妈妈给你盘个漂亮的发式。”
后来,竟也没能实现。
顾桑榆发起了呆。
等头发半干了,陆哲收了吹风机,坐到她面前,伸出手解她衬衫的扣子。
顾桑榆惊了一下:“诶?这是?”
陆哲手不停:“我看看你肩上的伤。”
顾桑榆哦了一声。
陆哲解开她三个扣子,拨开衬衫,她大半个肩膀露了出来。
顾桑榆皮肤白皙,现在左边肩膀有些青紫已经泛了出来,周围还红肿着。
陆哲感觉心里一抽,她竟不觉得疼吗?从刚才见到她开始,她可是一声疼都没喊过。
陆哲视线从她肩上转移到她脸上,她的头发披散着,此刻也转过头看着自己的左肩。
原来肿成这样了?
顾桑榆皱皱眉:“这是淤青吧?应该过几天就好了。”
陆哲看她说的轻松,心里更是难受,面上仍没表现出来:“先给你冰敷吧,然后抹点红花油。”
顾桑榆想到上次陆哲也帮她擦过红花油,看来自己跟着红花油很有缘,这星期都第二次见了。
陆哲从冰箱里拿出刚才冻在里面的湿毛巾,对顾桑榆说:“会有点凉。”
说罢把毛巾叠成方形,覆在了淤青的地方。
被冰毛巾一激,顾桑榆的酒也差不多醒了。敷了毛巾的地方感觉到有些麻,倒不像之前那么疼了。
直到冰毛巾没了晾度,陆哲又去厕所洗了洗毛巾,再次把它冻到冰箱里。
他走过来看顾桑榆打着哈欠,心里头念着她肯定是困了,便想着赶快把药擦完。
他拿出红花油,倒到手上来回的揉搓,“我现在替你擦些药,为了更好地发挥药效,我会在淤青的地方轻揉,可能会很疼,你忍忍。”
空气中弥漫着红花油独特的味道,顾桑榆摆摆手不甚在意的说:“没事,以前摔了我自己也揉的。”
陆哲控制好力度,用掌心把红花油抹上去,然后轻轻推了推。
顾桑榆闷哼了一声,果然很疼啊。
陆哲左手扶着她,右手在她肩上来回轻轻按着,按的狠的时候听到她倒吸一口凉气,他就缓一缓再揉。
大概十来分钟,药效基本吸收了,顾桑榆拢了拢衣领。
陆哲手上全是红花油,油腻腻的,因为来回的揉搓手掌心此刻也是灼热的厉害。看到面前的女人,一脸憨憨的表情,他便心里是又怜惜又悔恨。
若是那两人下手再重一些,陆哲自己也不能保证会不会直接要了那两个人的命。
事实上,那两人已经被他打得半死了。但即使这样,陆哲仍旧觉得过犹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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