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严厉的处罚
“好了,你们俩要闹到什么时候?”师阙言突然出声,阻止了叶霖曦继续说那些本不该他说的话。
他起身走到书桌前,拿起早就预备好的戒尺。
易琛在看到师阙言此番举动之时整个人都朝后缩了一下,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左手。
“手拿上来。”
果不其然,下一秒,易琛就听到了师阙言这一声冷硬的命令。
照常理,他是应该求饶的,毕竟没有人会跟自己过不去,更何况之前他也早就尝过了这戒尺的威力。
只不过刚才叶霖曦的那一番话深深的刺痛了他的心。
是,他承认自己没什么本事,也配不上柳哥哥这样的人。可是他也有他自己的尊严,也不是可以随随便便就被人轻视的。
至少在这两个人面前,他不想示弱。
一反刚才的畏缩姿态,易琛这时候竟是大方的把手掌平摊放在了桌上,着实一副“慷慨就义”的感觉。
“啪——”师阙言断不会因为易琛的主动受罚,而有丝毫心软或是放水的念头,戒尺很迅速的就落在了手心处。
“啊——唔……”差点痛呼出声,易琛赶紧咬住了自己的下唇。
男子汉、大丈夫,挨几下打算什么?他一定不能像上次那样哭哭啼啼的被人看扁。
“啪啪啪啪……”又是好几下戒尺快速的抽了上来,易琛的手掌已经浮现红肿。
“唔……恩……”
牙齿咬得更紧,他似乎已经尝到了血腥的味道。放在身侧的右手此时也是紧紧的攥着自己的衣角,几乎都要将衣服扯破。
“啪啪啪啪啪……”
惩罚还在继续,只是挨打和打人的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这份安静使得戒尺敲击手掌的声音更加的刺耳。
一口气打了40戒尺,易琛的手掌早就肿的不像样,一条条凸起的红痕整齐的而均匀的布满整个手掌。看起来施与惩罚的人也算是费了心力,很好的控制了戒尺落下的方位,给予他惩戒,却也不会造成更严重的伤害。
看到师阙言停下手,仔细审视着自己的手掌,又想起上次的经历,易琛也不难猜到他的意思,不禁觉得有点窘迫,脸颊都不自觉的烧了起来。
师阙言也不多话,还是和上次一样指指桌子,“站起来,你知道规矩。”
易琛这一次也是格外的干脆、利落,一言不发的站起身,伏在了书桌上,准备迎接剩下的40戒尺。
“这样也叫受罚?难道你不记得这里的规矩了?还是连你也心疼这小子了?”就是师阙言的手才刚举起戒尺的时候,叶霖曦突然插嘴道。
易琛转过头,不解的看着他。
他已经是按照约定受罚了,这家伙还有什么不满意?难道还嫌罚自己不够重,准备找借口加罚不成?
师阙言只是站在那儿并没有立即答话,若有所思。
的确,按照宫里的规矩,所有的刑罚都是必须直接着于皮肉之上的,一来是为了能使受罚者有更深刻的记忆,二来也是为了方便查探伤势的轻重,避免徇私枉法的事情发生。
上一次,他并没有这样做,也许是因为潜意识里他还没有把这个小子当成宫里的人,也许也多少有一点仁慈的因素在。
“言,难道你不记得当初那家伙是怎么对待我们的?难道你不记得当时我们是怎么咬紧牙关熬过来的?既然规矩是要一视同仁的,凭什么这个小子可以例外?难道你和砚潇一样被这小子可怜兮兮的样子所迷惑了?”
见师阙言不出声,叶霖曦更进一步的追问。
不是,他师阙言怎么可能被这小子迷惑?他是最讨厌那种无能又软弱的人,他们熠银国不需要这样的君王!
师阙言被叶霖曦最后的那句话给激怒,严厉的对着易琛说道:“起来,把衣服都脱了。”
“啊?为什么?”易琛当然不懂刚才叶霖曦那一番话的意思,更不会明白怎么突然之间会要自己囧囧服。
“哪那么多为什么?叫你脱就快脱。”叶霖曦不耐烦的催促,“这是宫里的规矩,受罚的时候是不许有任何衣物遮挡的。”
“可是……”不管怎样,就算同是男人,要自己当着他俩的面赤身露体的受罚,那该是多大的羞辱,他绝对不愿意。
“快点!别让我们亲自动手。”这次换师阙言没耐心了,言下之意,不管你愿意不愿意,结局都没差。
“我……”还想再垂死挣扎一下,可看到面前两个人的表情,易琛识趣的乖乖闭了嘴,慢吞吞的脱起了衣服。
外衣、甚至内衣的上衣易琛脱得并没有太多犹豫,可眼看就要脱到裤子的时候,还是停了手。
“这点事儿还磨蹭这么久。”叶霖曦看不下去,直接上前一把扯下易琛的腰带。
“啊——别……”易琛的挣扎完全被无视,抗议的话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已经被扒光了按在桌上。
“啪——”惩罚继续开始,戒尺直接打在皮肉上的声音显然比上一次更清脆响亮。
“啊——”还没做好充分的准备迎接这样的疼痛,易琛一下子扬起头来呼喊,但是他的双臂已经被叶霖曦牢牢拉住固定在桌上,根本动弹不得。
毕竟是初春的天气,那龙袍还是有点厚度的,只差了这一件外衣,疼痛的感觉却是差了很多。
除去阻隔,硬邦邦的戒尺直接打上来的感觉是更为尖锐的痛,一道桃红色的肿痕也立马显现出来。
“啪啪啪啪——”挥舞戒尺的人依旧熟练而迅速的继续着惩罚。
同样是40下,可今天明显要比上次难熬多了。
不要说疼痛更为加剧,这赤囧囧的受罚的方式让人的心里也好像在被鞭笞一样羞愧难当。
“啊——啊——疼——啊……”
终于,疼痛的泪水被逼了出来,一直紧咬的双唇也再坚持不住。
好像是因为终于看到了眼前的人屈服的样子,叶霖曦轻蔑的冷哼了一声。
易琛自尊再一次的被刺伤,顾不得左手上的伤痕,他紧握住双拳,强迫自己闭上嘴,绝不低头。
40戒尺,并不是什么重罚,虽然痛苦,但至少能忍下来,可紧接着还有一顿藤条要挨。
放下了戒尺的师阙言并没有再拿起藤条,反倒是站到了一边,这次换作叶霖曦手握藤条站在易琛的身侧。
师阙言用的是右手拿着戒尺,站在易琛的左侧施与的惩罚。所以按照受力规律来看,右边的伤痕明显更重更密集一些,如果再加上几十下藤条,难保受伤最重的地方会承受不住。
不过叶霖曦恰巧是个左撇子,正好避免了这个问题。
易琛当然不会想到这些问题,他只知道师阙言虽然对自己没有多大的好感,可至少算是个公私分明的人。而此刻站在自己身边的这个人,不仅讨厌自己,并且绝对会下重手。
想到这些,他不禁从脚底涌起一阵寒意。
“嗖——啪——”
藤条带着风声亲吻上了那已经是伤痕累累的臀。
“啊——”
尖锐的,带着撕裂的痛感,让本来就已经疼痛难忍的易琛整个人都跳了起来。
因为没有被人压制住,已经无力的他随后滑落到地上。
“起来!别装死!”叶霖曦残忍的喝道。
他是真的没有力气再动,但想到眼前人恶劣的行径,易琛深吸一口气,还是咬咬牙撑着桌子站了起来,继续趴伏在桌上。
看出来他就快支撑不住,师阙言走了上来,像叶霖曦一样拉住易琛的双臂,让他不会再跌落到地上。
于是叶霖曦再度举起了藤杖,“嗖——啪——”
“啊——痛……痛……快……快……停……啊……下来……”
不管易琛再怎么想保住他的尊严,再怎么不愿意叫喊出声,可他毕竟不过是个普通人。而这具年纪还不到18岁的稚嫩身躯也是从小娇生惯养来的,身体本能的反应已经超越了他的意志。
躲不了、逃不掉,接近极限的疼痛让易琛浑身发抖,整个人几乎**起来。
大约打了二十多下,易琛的屁股大概已经肿起了有一公分厚,一条条紫黑色的伤痕盖住了原本由戒尺打出来的痕迹。
师阙言用眼神示意了叶霖曦小心。
原则上不管处罚多严厉,他都会尽量避免出现伤口,否则愈合期会大大加长,万一感染了,还会更麻烦。
叶霖曦当然明白他的意思,最后的几下,避开了伤势最重的臀峰处,而打在了大腿根部。
酷刑终于结束,易琛已是虚脱的趴在那动弹不得。
这副模样显然不可能继续学习,叶霖曦本想叫人来送他回去,却被师阙言挡下。
这孩子,个xing是软弱了点,可关键时候却不难看出他的倔强和坚持。现在这个狼狈的样子,想必他也不希望被更多的人看见。
“你现在这休息一下,晚一点你觉得好些了,再叫水玥来送你回去,还有今天背错的这些东西,在你伤好之后我会再次检查,到时候还错的话,惩罚加10倍……”
师阙言的前半句话多少还让易琛觉得这个男人至少是个通情达理的人,而后半句就彻底让他有晕倒的感觉。
此刻,身后的疼痛火烧一般的折磨着他的神经。他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任何一点轻微的动作都会让自己痛到窒息。
如果说,再让他听到或想到之后有可能会面临的惩罚,他连心肝都会忍不住发颤,恨不得直接掐死自己……
在御书房歇了好一会,易琛才好不容易缓过劲来,勉强支撑着穿上了衣服。
他没有通知水玥来接自己,诚如师阙言所想的,他不愿意把自己这么不堪的一面给别人看到。
尤其是一直在旁照顾他、关心他的水玥,如果让他知道自己的学习境况是如此之糟,他一定会特失望吧!
一个人离开了御书房,循着记忆的路朝后宫走去,这对易琛来说几乎又是一种酷刑。
宫里虽然人不多,平常没事也鲜少会有人在外面溜达。可日常巡逻的侍卫和一些办事的内侍总是会遇到,易琛不得不咬紧牙,装作没事的样子,慢慢的走。几乎每一步都是煎熬,小小的一段路,冷汗已经湿透衣衫。
等易琛好不容易穿过御花园来到后宫,估计都是一个时辰之后的事了,那时候连午膳的时间都过了。
日正当空,气温虽然不热可也晒得人晕眩,加之此时的易琛又累、又疼、又饿的,他是一步也再挪不动了,只得靠在一边的宫墙上休息。
“皇上?!”易琛气都没来及的喘几口,就隐约听到一个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真是的,早不来晚不来,我都累成这样了还不让我歇一会!
难不成上辈子我做了太多十恶不赦的事,所以老天爷才总要和我过不去?
易琛无力的想着,随即站直了身子,朝声源的方向看去。
迎面走来的是柳砚潇,只见他又恢复了往日那华丽的衣着,身边还带着几个侍从,不知是要上哪儿去。
易琛的心瞬间狂跳起来,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刚才御书房里经过叶霖曦那一番冷嘲热讽,易琛此刻最不敢的就是柳砚潇了。
自己的心思已经被叶霖曦一针见血的道破,易琛无法再自欺欺人告诉自己只把柳砚潇当成兄长。
仅仅是这样远远的看着,他都有一种想要扑进他怀里,拥抱他的冲动。
“柳——”
喉结微微颤动,易琛想要叫柳砚潇的话还没说出口,柳砚潇已经走到了易琛的身前,恭敬的屈身行礼。
“臣妾参见皇上。”他身后的侍从也在这时纷纷跪了下来。
就像是当头棒喝,柳砚潇的这番举动,提醒了易琛他们之间的关系。他是皇贵妃,是曾经的“自己”的妻。
即使今时今日自己已经取代了那个人,但是这并不代表感情也是可以取代的。
柳哥哥是个好脾气的人,他对自己的好也许只是处于对一个朋友的关心,又或许是因为自己现在所拥有的这个身体是与他曾有着最亲密关系的人。
但不管是哪一种可能,都不能成为他俩相爱的理由,至少他不愿意成为一个替代品。
“平……身吧!不必多礼。”易琛冷静了下来,严肃的说道。
“谢皇上。”
毕竟是太累了,之前也哭喊了不少时间,易琛的嗓音哑的厉害,脸色也接近惨白,这些柳砚潇当然都注意到了。
站在了易琛面前,柳砚潇小声问,“陛下脸色不太好,是不是龙体有什么不适?”
易琛被这一问,显然是心虚起来,慌忙把还红肿的左手缩进了衣袖里,藏到背后,“朕……朕没事。”
这一细微的举止,并没有逃过柳砚潇的眼睛。
早就听说今天言和霖要抽查他的功课,据说学不好就要挨罚,依现在的情形看来,八成是被罚了又不好意思让人知道。
“陛下伤病初愈,难免容易疲劳,还是应该多加休息为好,不如臣妾扶陛下您回宫吧!”
“不……不劳烦了,朕自己回去就成,你还是忙你的去吧!”
“臣妾的也没什么大事,不过是久未出门,应了华妃的约过去坐坐,并不急于一时。”
说罢,还不等易琛反应,柳砚潇又对着身后的几个侍从道:“你们几个替我去华妃哪儿说一声,就说哀家今天不过去了。”
“是,娘娘。”
于是,几个下人就这样被柳砚潇支走了。
这下没有外人打扰,柳砚潇更靠近了易琛,吓得易琛下意识的往后一退,却是扯痛伤处,眉头紧锁。
“又让言给罚了吧!跟我回去,给你上药。”
易琛疼得说不出话来,只是摇摇头。
“你这孩子又别扭什么呢?不就是给打了几下么?又不是第一次了。这里哪个孩子读书时候不是被先生打过来的?”
易琛不说话。
他知道古时候先生会惩罚读书不好的学生,可是那个和自己这个完全不一样吧?
柳砚潇却没心思再陪他在这里耗下去,难保一会又路过什么人,那就更麻烦了。
长臂一勾,他直接把易琛给扛上了肩。
“哇……呀……快……放我下来!”易琛惊呼。
“这是后宫,你要是不介意把人都叫过来看热闹的话,你大可尽管喊!”柳砚潇及时的提醒易琛这一事实,成功的让他收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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