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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灵终于被迫抬头,眼泪汪汪,小声地抽泣,梨花带雨般娇柔,“冰烨,疼啊……是……是我。”

松开手,楚冰烨下榻,裹好浴袍,一手指向房门,满眼厌恶,“你哪里来的,哪里滚去。”

“我不,冰烨,我已经准备好了做你的人,求你别赶我走。”

迷情药白灵也吸入了不少,此时开始情动。

楚冰烨注视她,冷笑,“白灵,你是不是认为我是个白痴,你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丢弃。”

“不……不是这样的。”

白灵带着哭腔,爬下榻,匍匐到楚冰烨的脚边“烨,求你,先给我,好不好?”

她已经不是清纯如水的女人,实战经验无数,非常清楚男人是种什么样的动物。所以,她非常有自信,她魅惑的容颜加上高超的技巧,一定能把楚冰烨拿下。

望着身下努力讨好的女人,楚冰烨身体火热,心却冰冷如霜。

那时候方子健总是笑骂‘冰烨,你一定是瞎了眼才看上白灵那样的女人’,今天他终于承认,当年确实看错了白灵,始终认为她表里如一,现在看来,是他的情感蒙蔽了他的心。

她不告而别,走得轻松,却不知道,他从那段情殇里面走出来,足足花了四年。

嫌恶地推开她,楚冰烨皱眉,淡淡的没有任何表情,“白灵,你走吧。”

“我不走,冰烨,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白灵死死拖住楚冰烨的双脚,痛哭流涕,“你知不知道,我是有苦衷的,我爱的人一直是你啊,我已经准备好了把我的第一次送给你,可不可以让我完完整整地拥有你,呜呜……”

为了能重新赢得楚冰烨的心,本来一点小伤口都能疼哭的她,不惜去医院动刀修补,以假乱真。

“滚,别逼我动手打女人。”

体内的邪火又一次疯狂地汹涌而来,楚冰烨强忍着,硬是没有吭出一声,额头很快冒出冷汗,濡湿了凌乱的短发,性感而邪魅。

白灵几乎看痴了,“可是……烨,我……”

眼底闪过嫌恶,楚冰烨二话不说,拿上白灵的衣服鞋袜挎包连同地上的她一起打包扔出门外,“砰”,没有管她的死活,重新关上门。

8804房的男人一直没有离开,听到动静第一时间跃了出来,看到地上狼狈不堪的白灵,怜惜地抱在怀里,又迅速地闪进去,整套动作完成得行云流水,几乎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把白灵安抚好,男人一点一点地膜拜,“小灵,你怎么这么傻?”

“冰烨,我爱你……”

白灵呼唤得很清晰,男人眼里的怜爱渐渐化为虚无。

最后,两人像快要干涸的鱼,紧紧搂抱在一起,依偎到天明。

清晨,白灵睁开眼,看到和她共渡良宵的男人,勃然大怒,“混蛋,怎么是你?”

“不就是我了,你以为是谁?”

再没有半分优雅,白灵连装一装的心思都没有,直接吐了一个字,“滚。”

男人也不生气,“用完就甩,一贯是白小姐的作风。”

“哼。”白灵慢悠悠地套上衣服,“信不信我告诉老头子,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男人着迷地看着她美好的身段,吹了吹口哨,“你知道,我心里一直装着你,他们给你的,我也能给。”

白灵凤眼一挑,咯咯讥笑,“就凭你?你再顶尖也只是一个见不得光的杀手,能给我什么?盛名还是荣耀?”

“只要你要,我就能给。”

“算了,你不过是老头子养的一条狗。”白灵走过去,拍了拍男人的脸,轻佻地娇笑,“老a,狗再厉害,也永远都是只狗,别奢望翻身做主人。”

“如果我能让你如愿以偿呢?”

正要离开的白灵停顿了脚步,回眸一笑,“你再说一遍?”

她本就生得极美,回眸一笑更是百媚生,男人暗暗地吞咽口水,“只要你每个星期陪我一次,我可以让你摆脱掉老头子,如愿成为楚太太。”

既然她心中无他,那就互相利用,谁也不亏欠谁。

白灵眼底飞快地闪过憎恨之色,很快又变幻成温柔的笑,“好,成交,不过,我提醒你一句,如果你没有成功,我会有一千种办法让你活得比狗还惨。”

“呵呵……还没有什么是我办不到的。”

白灵给了男人一个飞吻,“亲爱的,那我拭目以待。”

转身,收了一脸的笑,冰冷如钢。

……

把白灵扔出去后,楚冰烨也没闲着。

为了能达到目的,白灵用的可都是上等的好货,只有和女人春风一度才能疏解,可楚冰烨不想再碰其他的女人,只想那只临阵脱逃的小野猫。

躺在冰冷的浴缸里,电话打了n个,却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她就像是一缕风凭空消失了。

该死!

手机承受了他的怒气,被扔到窗外,“吧嗒”,粉身碎骨,滚落到下水道,不见影踪。

气极的楚冰烨,用冷水淋了一遍又一遍,咬紧牙关,冷薄的唇布满牙印,血肉模糊,血水渗进嘴唇里,淡淡的血腥味刺激得他更疯狂。

程若微,走了就别再回来,就当你死了!

两张飞往美国赌城的红色机票,被撕成碎片,在浴室里飞旋狂舞,最后,全部飘在水池里,在水面上泛起了点点红色。

终于捱过如火如荼的情潮,楚冰烨长长地吐了口气,像是死里逃生了一回,倒在榻上,一动不动。

身体极度疲惫,头脑却清醒得厉害,把事情放映了一遍,他顿时感到一种不妙的预感。

房卡?

对,白灵怎么会有房卡?

他猛然跃起,跌跌撞撞地冲出门外,一片寂静,白灵早不知道去向。

楚冰烨回房,用房里的对讲机唤来大堂经理,把事情交代了一遍,两人都感到事情的蹊跷。

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楚冰烨心思电转,急忙令吓得团团装的经理调来监控录像。

楚冰烨摆手让所有人都离开,一个人静静地倒带细细观察。

程若微是紧随他之后乘坐另外的电梯上楼,之后,就再没有见到她的踪影。88层的摄像头被人为破坏了,没有任何有用的线索。

楚冰烨按了按发疼的太阳穴,只有一个解释,她被人绑架了!

现在,他要做的只有一个字:等!

眼底飞旋着怒火,他倒要看看,是什么东西敢动他的人?

一间封闭得严严实实的暗房里,程若微摇晃着发疼的脑袋,从昏迷中苏醒。

鼻端闻到一股股腐朽的气息,四周一片黑暗,寂静得让人发毛,她刚想起身,身下发出“咯噔”的轻响,尝试着动动手脚,却发现无法动弹。

等眼睛适应了黑暗,她惊恐地发现自己被绑在椅子上,用指头粗细的尼龙绳索绑得死死,在后面打了死结,根本逃脱不了。

这是哪里?

谁绑架了她?

为什么?

意识逐渐被拉回,想到这些问题,她寒毛陡然竖立,陷入无边无际的恐惧中。

“有人吗?”

“求求你们,放我出去。”

很久没开口说话,喑哑的声音,在空气中回**,像生锈的铜锣,晦涩难听。

好话说了一箩筐,外面无声无息,没有任何动静。

程若微干咳了几下,强忍住惊吓,张嘴开骂,“我一无财二无色,王八蛋,你们图的是什么?”

提心吊胆了一会儿,还是没人理会,她继续扯着嗓子嚎叫,“干这种缺德事,小心以后死后下十八层地狱。”

“等着,楚冰烨绝对不会放过你们这群人渣……”

一只肥硕的老鼠贼头贼脑地从程若微腿上快速飞窜,她吓得“啊……”,发出惨绝人寰的尖叫。

她好怕,她真的好害怕,装腔作势地骂人也是为了掩饰心底的恐慌,晶莹的泪水无声无息地滑落。

“哐当”,门被人一脚踢开,透一缕昏暗的灯光。

程若微趁机四下打量,发现这是个荒废的铁皮仓库,角落里堆了些黑色的袋子,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吴媚扭着腰脸色铁青地走进来,抡圆胳膊甩了程若微两个耳光,嘴里不干不净地骂骂咧咧,“贱人,死到临头了,还这么不消停。”

躲闪不及,被甩了个正着,程若微感到脸上火辣辣地疼,不要想,一定肿得像馒头。

“呸”,她恨恨吐出嘴里的血沫,往吴媚身上招呼过去,“你才贱人,你全家都是贱人,你神经病啊,炒你鱿鱼的又不是我。”

“闭嘴。”

被戳到痛处,吴媚变了脸色,拽着程若微的头往铁皮上撞,“贱人,说来你还真是好运,用剧毒都毒不死你,这次我就好好玩死你,你以为楚冰烨会来救你吗,别做梦了。”

一下,一下,不知道撞了多少下,程若微撞得头晕脑花,疼痛难忍,她死死咬住嘴唇,唇瓣被咬得血肉模糊,但她咬着牙不吭一声。

很快,头被撞破,血不断流下来,顺着额头,濡湿了眼睛,整个脸显得非常恐怖狰狞。

“骨头挺硬的。”吴媚两手累得酸痛,停了手下的动作,望着程若微血红的双眸,张狂地狞笑,“程若微,楚冰烨不是很宝贝你吗?既然他嫌弃我脏,我倒要看看,如果你和我一样脏,他会是什么样的表情?是嫌恶,还是痛心?”

“你想干什么?”程若微心生不妙的预感,她不能动,这疯女人的笑声听得心里毛毛的。

“我想干什么,你很快就知道,我受到的痛苦要加倍地奉还在你的身上。”吴媚恨意入骨,回头却朝外面搔首弄姿地说了句,“你们都进来吧。”

几个男人缓缓朝程若微逼近,带着不堪入目的笑。

吴媚俏脸上闪过一丝狠戾,“把你们的招全部用上,一定要让这个女人生不如死。”

有个男人在吴媚身上用力抓了一把,谄媚地笑道,“放心吧,媚姐。”

这几个男人都是色中饿狼,别说是个娇滴滴的女人,哪怕是只母狗经过,他们也要一下,恶劣地拔掉几根狗毛。

所以,把程若微交给他们,吴媚确实放一百个心。

门被关上,一个男人解掉程若微身上的绳索,她惊吓得连滚带爬地躲避,“不要,滚开……”

手忙脚乱地挡住男人伸过来的脏手,程若微悲愤地嘶吼,澄澈的眼中涌起了屈辱的泪水,眼眶里布满赤红,“不……”

滴滴清泪合着脸上的血污,渗落在水泥板上,周围全部晕染成了刺目的红色。

“不要,求求你们……”

哀哀的乞求,制止不了所有男人猥琐的心思和动作。

“楚冰烨,救我……”

仓库外头,落叶翻飞,大地无声。

黑天鹅宾馆的8808室总统套房里,楚冰烨靠在沙发上,目无表情,心里却非常焦灼。

他紧紧握住手机,一动不动。

他在等,等对方的电话。

终于,手机铃声响了,在安静的房间里,清脆而尖锐。

深吸了口气,摁下录音键,楚冰烨稳住气息,“喂?”

电话那头是个中年男人得意的笑声,“想要那个女人好好的,就乖乖听话。”

“听什么话?”

“娶白灵为妻。”

楚冰烨的眼神暗沉如冰,“你太抬举那个女人了,她只不过是我的一个玩物。”

男人刻意压低了声音,楚冰烨却总觉得这个声音听在耳里非常熟悉……

“你只须回答同意还是不同意,只要你说个不字,明天你就只能见到那个女人的尸体。”这回,男人大概是太过自得,忘记了掩饰本来的嗓音。

楚冰烨愣住了,原来是……

仿佛置身在寒冬腊月冰冷的湖水里,刺入骨髓的寒意在体内肆虐,楚冰烨突然轻笑,笑声里面充满嗜血的寒意,“以我的身份,不可能仓促结婚,我同意先订婚,你立刻放人,记住,我要的是完整无缺毫发未损的人,否则,鱼死网破。”

他不能,也绝不允许,他在意的小野猫受到伤害。

“哈哈……痛快,我就喜欢和你这么聪明的人打交道,你知道那些不聪明的人最后都去哪里了吗?”男人笑过后,恢复了稳重,“我把他们都送去地狱了。”

挂了电话,楚冰烨目光冷厉地盯着一个角落,似乎看见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有看见。

当务之急,他除了忍和等,竟然没有第三种可行之法。

手机又响了,楚冰烨摁下接听键,他的脸色越来越阴沉,“喂?谁?你是龙无岸,她今天还需要最后一次复查,可你特妈的知不知道她昨晚失踪了?”

“你不信?”楚冰烨勃然大怒,“我放一段谈话给你听听,那男人的声音你应该比我更熟悉。”

市立医院里,急诊室的外面,龙无岸静静地听着,英挺的眉头下滑过怨恨的光芒。

一直以来都不认同他的行事作风,没想到,私底下他是这么的丧心病狂。

走回急诊室,他行色匆匆,对里面的院长打了个招呼,“院长,我有急事需要出去一下。”

“可是,这……”

院长有些为难,躺在榻上的病患是个有来头的人,点了名要龙无岸做这场手术。

龙无岸目光坚定得容不下拒绝,“如果你有难处,我现在就辞职。”

虽然是第一次罔顾了医德,可他毫不介意,比起程若微的生死未卜,什么都不重要。

这样技术顶尖的人才,万金难求,唉……院长终于退步了,“你先去忙,快去快回。”

没有再迟疑,龙无岸取出车钥匙,飞奔着离去。

两个小时后,龙无岸下车,复杂地望着熟悉却陌生的自家庭园,痛苦地闭了闭眼睛,心中五味杂陈。

如果可以,他永远都不想踏入这栋埋葬了母亲青春和泪水的华丽坟墓。

陈伯在花园里打扫落叶,眼角瞥到一个人影,定睛看了看,吓得一跳,“少爷,老爷他天天盼星星盼月亮,你终于回来了。”

望着这个一手把自己带大的老人,龙无岸温和地问道,“陈伯,他在不在?”

“老爷在书房,少爷先等会儿,我去通报一声。”

陈伯变了脸色,匆忙小跑进去,很快消失在玄关处。

儿子要和父亲见面,还需要通报!

龙无岸缓缓地踏入,感到非常地讽刺。

书房里,龙克为的手掌卡在白灵的脖子上,阴阴冷笑,“我不管你对楚冰烨是真情还是假意,我要的东西一定要给我找到,否则,你的不雅视频会满城飞。”

自从年少时被林诗韵无情地拒绝后,女人对他而言,只有两种:一是发泄,二是工具。

白灵对上那两道阴寒的目光,顿觉体内的温度都被冻结了,这男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上一秒对她爱有加,下一秒就可以要她的命,太可怕了。

被掐住喉咙,她叫也叫不出来,只能拼劲全力点头。

龙克为满意了,松开手,白灵感到脖子上的铁爪猛然一松,人像破布娃娃一样摔在香檀木书桌上,差点撞断纤腰。

揉了揉淤青的地方,白灵幽怨地娇嗔,“干爹……我的心,难道你还不知道吗?除了你,我谁都看不上。”

龙克为恍惚了一下,突然又俯下身将她重重地搂在怀里,胡**了揉她的长发:“宝贝,别怕。”

这老东西喜怒无常,白灵差点要疯了,却也不敢惹恼他,再给自己找不痛快。

书房外面,陈伯轻轻地敲门,神色很紧张,“老爷,少爷回来了。”

龙克为抚平衣服的褶皱,正襟危坐,威严地说道,“进来。”

等陈伯一进门,龙克为沉声吩咐,“你先带她从后门离开。”

“是,老爷。”

陈伯移开衣柜,里面是一道门,白灵在他的引领下,两人很快消失了在干燥的密道里。

龙克为刚把衣柜的位置复原,龙无岸推门面色冷沉地走了进来。

“无岸,你找我有什么事?”

望着这个只有容貌继承了自己的儿子,龙克为是恨铁不成钢。当年高考的时候,三令五申要他报考军校,可他偏偏选了个医科专业,甚至漂洋过海去深造,五年里没回国一次。

龙无岸远远立着,温雅的眼中翻滚着怒火,声音却很平静,“你为什么找人绑架了程若微?”

无岸从来都不干涉他的事情,这次是怎么了?

龙克为一愣,“我自有我的用处,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和我有什么关系?”龙无岸的脸色突然变得难看,“小的时候,你总是和不三不四的女人搅合在一起,我指责你的时候,你也说和我没有关系,可后来呢,妈妈上吊自杀了,你既然不爱她,为什么又要娶她?你既然娶了她,为什么又不好好待她?”

“放肆。”龙克为猛地一掌拍在桌子上,茶水四溅,“男人在外面,哪个不是逢场作戏,蔚蓝她就是太认真了。”

龙无岸非常激动,双拳捏得铁紧,“你不配提妈妈的名字。”

“为什么不能提?”龙克为暴跳如雷,铁青着一张脸,“你是我唯一的儿子,却随了她的性子,生得一副悲天悯人的心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我今天不是来和你吵架的。”龙无岸深呼吸,努力恢复平静,“我只求你放过程若微,她是无辜的。”

龙克为长叹了口气,眼神沧桑了不少,“这个女人对你很重要,重要到你肯求我?”

生平第一次儿子恳求他,却是为了个女人。

“不错。”龙无岸坚定地点点头,“我爱她,如果你不放过她,我敢保证从今以后你再也找不到我。”

龙克为的脸都黑了,“你在要挟我?”

“我只是阐述了一个事实。”

“哈哈。”龙克为站起身,重重地拍了拍龙无岸的肩膀,爽朗地大笑,“儿子,既然喜欢,就要不择手段达到目的,放心,你先回你的房间,这个女人我会完好无损地交给你。”

龙无岸退后一步,目无表情地勾了勾唇,“希望你说到做到。”

也不等自家老头子再说什么,转身离去。

书房里,龙克为眼神闪烁,透着诡异,很快打了个电话,吩咐了几句,那头的人马上实施下去。

此时,西区的某个隐蔽的高档公寓里,老a丝毫不理吴媚的哀求,妖异的面具在迷离的灯光下显得扑朔迷离,仿佛地狱的恶魔般,邪气冰冷,他嘴唇抿成一条残酷的直线,直到吴媚发出痛苦的嚎叫。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弱肉强食,强者才能更好地征服一切,包括下作的女人。

老a懒洋洋地套上衣服,榻头柜上的手机响了。

接完电话,对着妖娆的吴媚,老a冰冷如铁,“那个女人在哪里?”

“哪个女人?”吴媚眼里飞快地闪现一丝嫉恨,那个该死的程若微,没脸蛋没身材没胸料,为什么男人却个个对她另眼相看?

“别废话,你知道我的手段。”一脚踢飞她,老a笑得阴森恐怖,“如果那女人掉了一根毫毛,你活不过明天。”

“啊”……吴媚被重重地甩在铜门上,又弹在橱柜上,惨叫连连,嘴角沁出嫣红的鲜血。

伸手毫不怜惜地大力扯她的头发,把她拖到身边,老a一脚踩在她的脸蛋上,“再不说,我就把你的脑袋踩爆。”

吴媚大声尖叫,“我说……我说。”

老a在道上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再嘴硬估计她只有死路一条。

匍匐在冰冷的地板上,吴媚有气无力地低哼,“她在后门废弃的仓库里……”

话音未落,老a早已经一阵风般,从她的身边旋了出去。

仓库里,隐约有压抑的悲鸣声传出来。

“滚开,别碰我……”程若微还在拼死抵抗。

“臭丫头,给脸不要脸,兄弟们,抓住她的双手双脚,老子就不行,今天搞不定她。”

“是,大哥。”

突然,“砰砰”,两声枪响,看起来像是个小头头的男人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双眼翻白,直挺挺地倒在程若微的身上,鲜血喷了她一头一脸。

“啊……死人了。”

程若微吓得魂不附体,没有尽头的恐惧,让她想尖叫想发泄,却哑着嘴巴,发不出任何声音。

洞开的仓库大门,老a如鬼魅般,站得笔直,吹了吹滚烫的枪口,他温柔的看着手枪,嘴里吐出话的却是残酷冷绝,“还有谁想尝尝子弹的味道?”

“没有,没有……”

“a哥饶命。”

几个男人吓得屁滚尿流,仓皇地抱头鼠窜。

望着神情恍惚的程若微,老a的眼神也瞬间变得冷残酷寒,“没死就起来,送你去个地方。”

麻烦死了,也不知道老头子发什么疯,之前下令绑架这个女人,现在又亲自点名要见她。

特妈的,他一个仰仗老头子鼻息的杀手,只能听命于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匆忙地裹好破烂的衣裳,程若微缓缓坐直,双手抱膝,哑着声音戒备地问道,“你要带我去哪里?不说清楚,我哪里都不去。”

眼泪顺着眼角滴滴滚落,吸了吸鼻子,仰头把泪水倒回眼眶,她知道,现在不是哭的时候。

“你以为你还有选择的余地?”老a嗤之以鼻,“快点,我的忍耐是有限的。”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之后,程若微挺直背脊,如风雪中的翠竹,愈发坚拔,被泪水清洗过的明眸,越发清亮,“走就走。”

经过了刚才的屈辱,再坏又能坏到哪里去呢?

老a回神,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这女人,好像和刚才有点不一样。

转念他又摇头,关他什么事?他只要把人带到目的地就ok了。

一个半小时后,取下蒙住程若微眼睛的黑布,老a示意她自己拉开车门,“到了,你下去。”

他阴郁的眼神看起来就像条毒蛇,程若微不敢不听从,奋力地推开车门,踉跄地下车。

她的身后,老a熟练地倒车,加油门,汽车喷着黑黑的尾气急驰而去。

一段时间没有见到阳光,程若微不适地揉了揉眼睛,被一个笑脸相迎的男人吓了一跳。

那是个儒雅俊朗的男人,背对着艳红的夕阳,微微一笑,犹若百花盛开。

“龙大哥,怎么是你?”

程若微呆住了,捂着嘴唇喜极而泣。

龙无岸心急地把她揽在怀里,轻巧地拍她的后背,温柔地安慰,“若微,没事了,都过去了。”

离开仓库的时候,老a让程若微换了套素雅的衣裳,除了脸部有些肿胀,她看起来情况不是太坏。

可一个娇俏漂亮的女孩,落在一群毫无人性的杀手里,龙无岸不敢再细想下去。

此刻,劝慰的言语,无力而苍白。

“对不起……”

靠在龙无岸温暖的怀里,程若微之前硬撑的坚强轰然倒塌,泪如雨下的她默默地摇头,哽咽地说道,“龙大哥,不关你的事。”

柔体上再多的伤害也比不上心里的痛苦,她一直认为是楚冰烨第一个来救她于水火之中,可现实给她开了个残酷的玩笑,救她的却是龙无岸,终究还是她太过奢望。

别墅的二楼,龙克为远远望着拥抱在一起的一对男女,眼里闪过奇异的光芒,就像荒野里的猛兽,狡诈而阴狠。

他对恭敬地立在身后的陈伯下命令,“把这栋别墅封锁,不许任何人出入,三天内我要无岸如愿抱得美人归。”

他一生的憾事,不希望在儿子身上延续下去。

“是,将军。”陈伯转身下楼去做准备。

庭园里,龙无岸略显粗砺的手指轻轻拭擦程若微脸上滚落的泪珠,眼底是深深的浓情,“我向你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

在他的温言相劝下,程若微逐渐恢复了平静,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龙大哥,瞧我把你的衣服都弄脏了,对不起,刚才我太激动。”

“没关系,你看起来很疲惫,我带你进去休息一下。”

她疲乏地点头,“嗯。”

走进龙无岸的房间,清朗优雅,一如他的气质。

程若微又饥饿又困乏,倒在沙发上昏昏欲睡。

“先别睡,吃点东西暖胃。”

陈伯适时地送来香软的饭菜,离开的时候,莫名地笑了笑,透着一股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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