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还不行吗?”云锦颜怒瞪着赫连泽离。
她羽翼不够丰满,他又是太子,如果真的请出了圣旨,就算她再挣扎又有何用?
赫连泽离笑意微深,心中却多了丝凉意,果真,做他的妃子是她目前最讨厌之事,他,真的就那么让她厌恶?
挥了挥手,那太监领命退下。
云锦颜眉头深皱,这公子哥算是抓到她软肋了,还好,很快就要嫁到星澜去,不然不是要一直被他威胁?
“楚庆又派人对付我,为了躲开他,我藏进了楚家,最危险之地莫过于最安全之处。而后……我阴错阳差发现了这枚印章,又嫉恨楚家的一再为难,所以,才想着进宫,借此让你对付楚家。也好……为我解决这麻烦。”
她转过头,似是很为难的说着,那表情充满了被逼迫无奈下的决定。
赫连泽离虽还有质疑,却还不待问,云锦颜又看向他,“你若还不信,就干脆杀了我。不然就算纳我为妃,我也迟早会自杀!”
赫连泽离剑眉扬起,看着她坚决的双眼,紧紧握住的拳头缓缓松了开,转了话题说着。
“今日宫里有宴,明日龙舟会终赛会举行,我宴请了这次龙舟会较为优秀者为他们助威,既然来了,你也一道吧。”
云锦颜闻言,心中松了口气,没有犹豫,点头。
人家给个台阶下,总要顺着点,不然要如何收场?
出了偏殿,刚步入那热闹正殿。
便看到月疏那袅袅身影在台央舞着,口中之歌清脆婉转,让台下这次龙舟会的学子武者们看的不亦乐乎。
大越国讲究文武双全,这参赛者既要有好体格还要有脑子。故而这真正被太子请来之人并不多,可谓精中之精,一共在场所坐之人也就五个人。
云锦颜看向那最边上之人,正是白青风。
“见过太子殿下,见过……云泽郡主。”这五人一道起身,同时行礼。
但后半句,是白青风带头所说,其他四人跟之。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认识她这个云泽郡主。
赫连泽离朝白青风望了眼,随即想到,他曾经在云王府住过两年,若说不认识才奇怪,对着他们一挥手,“都坐吧。”
这边刚坐下,那头殿门口处便传来了急急的脚步声,随之传来的还有请罪之声!
“殿下,单慕之来迟了,还望殿下降罪!”
远远望去,单慕之垂头高举双手从殿门口,一直到太子桌子跟前,而后扑腾一声跪倒在地,“请殿下降罪,单慕之来迟之罪!”
赫连泽离看着他这副恨不得撞柱请罪的模样,对着身为的宫女一伸手,示意拿酒壶酒杯来。
“的确该治单爱卿,迟到之罪,来,就罚你自饮三杯!”
单慕之闻言稍松了口气,可当看着眼前这满满的三杯酒,心
里微微发憷,对着太子殿下道:“殿下,慕之不胜酒力,向来一杯就倒,如果……如果喝完这三杯说起胡话来,还望殿下赎臣之罪。”
说罢,端起酒杯一闭眼,冒着醉死的节奏,一脸喝了三杯,喝完三杯才发现,咦?怎么没酒味?
赫连泽离被他视死如归的模样逗乐了,朗笑道:“单爱卿啊单爱卿,你在朝多年,本宫自然知道你不胜酒力,这三杯不过是清水罢了。”
单慕之闻言,惭愧的垂下头说着,“臣离朝两年殿下还记得,臣实在惭愧之极……”
“好了,快上座吧。”赫连泽离袖摆一扫那处空位,单慕之立刻谢恩走过去落座。
这一落座,才看到太子一边居然还坐着一个女子……
云锦颜举起手中酒杯,对他遥遥一举,算作敬礼。
单慕之礼貌颔首,眼神闪烁着移向了一旁。
握着酒杯的手一紧,酒杯掩住了云锦颜唇角笑意,本来她还想着如何通知他,没想到现在,他已经先来到了她面前。
他们臣子间的谈话,云锦颜兴趣缺缺,倒是看着月疏舞的不错,月疏本身气质加之舞蹈的柔美,丝竹声声,琴音铮铮。
宛如那从天而降的仙女,每一个腾起,落地,都仿佛游走在天与地之间。
“羡慕吗?月疏是京都舞的最美女子,你们不是认识吗?不然,她也不会跟我说,你在宫门外等着见我。说不定……你现在还在苦苦等着呢。”赫连泽离品了口酒,邪笑着对身侧的云锦颜说着。
轻嗯了声,她知道他想问是如何结识月疏的,她偏偏不说,继续欣赏舞蹈。
要她说什么,说月疏其实也是安插在你身边的一颗棋子?你还能欣赏的起来?
“殿下,锦颜想去谢过单大夫在船上相救之恩。”云锦颜起身对着赫连泽离说着,眉目微垂,视线滑过那边听到话,手中杯子明显一斜的单慕之。
“去吧。”赫连泽离浓眉微扬,她倒是个重情感恩的。
云锦颜拿着杯子走了过去,单慕之眼见,立刻情绪激动的起了身,忙端起杯子准备回敬,谁了刚准备喝却发现杯子还是空空如也!
想去拿那水壶,谁料早已被一双素手率先拿过,缓缓注入了他手中端着的杯子中。
“明夜,亥时末,东门。”在水缓缓注入杯子中的一刹,伴随着月疏动听的歌声,及倒入杯子的清脆水声,压住了她那极轻的说话声。
单慕之目光微颤,随即几不可见的轻轻颔首,心中有万千疑惑,却也不敢现在问。
他知道所说之事,是熬药之事。
但为何要在晚上?为何还要那么晚?又为何,要在宫门口……
“锦颜多谢单先生,在船上包扎伤口之恩。”云锦颜敬他一杯,率先一饮而尽,空杯口微斜。
单慕之一看,也忙
端起那盛了水的杯子,一饮而空。
云锦颜回到位子之后,赫连泽离便侧身问她,“刚刚五位的回答各有千秋,郡主有何见解,觉得哪位更胜些?”
她刚从单慕之那里回来,根本没听他们的谈话,随口说着:“那位姓白的见解不错,胆大有谋,现在朝廷不就是需要这种人,来替大越开拓新境?”
云锦颜没注意到,那静静坐在角落的白青风,一直在暗暗注意着她,尤其才听到她说此话时,他心骤然一紧。
她果真说话算话,在太子面前举荐了他。
赫连泽离连连点头,望了眼白青风,“嗯。和本宫见解略同。”说罢,他望向月疏的美妙舞姿,看到好处之时,一拍桌子唤来太监。
“来人,赏月疏。”
月疏停下舞步谢恩,跪的那一刹,白纱舞服如莲般绽放,显得她那姿容越发的出尘胜仙。
云锦颜百无聊赖的看了看四周,刚想着怎么撤退,便听着那太监从赫连泽离那回来,对着门口的一位嬷嬷轻声吩咐着:“待会准备一下,让月疏晚上去太子寝殿伺候。”
闻言,她眉梢微抖,双眼倏然望向身边的赫连泽离。
他也正好看过来,在触碰到她的目光,居然心虚的躲了开。
云锦颜心中冷笑,先不论她喜欢赫连泽离否,这男人一边嚷嚷着让她做妃子,却一边让别的女人伺候他上床,这种感觉……
看着月疏舞停了暂时在一边短暂休憩,她起身走了过去,故意扬声说着:“月疏,好久不见了……今晚去我府上,好好聊上一晚如何?”
身后的赫连泽离听了,非但没怒,薄唇微翘,心中倒是添了丝悦意。
她在意别的女人侍寝,是不是代表着她心中还是在意他的?
却不想。
“郡主,月疏晚上还需在宫中演奏,怕是无法陪郡主了。”月疏礼貌略带疏远的说着,那目光空洞无神,这具身体,她早就不在乎了。
云锦颜闻言黛眉轻挑,月疏不像是那种为了权势牺牲自己的人,可为何给了她机会却……难到,是因为他?
想到此,她心中一惊,如此看来月疏和宁天澜的关系,比所想还要复杂。
因为,月疏竟然肯为了她,牺牲自己,连身体不外乎。
“那可惜了。”云锦颜说着,回了位子,抬头对着那,似笑非笑望她的赫连泽离说着:“殿下,锦颜有些累了,想先告退了。”
赫连泽离闻言轻轻点头,“好,回去吧。”却在她起身之时,他倏尔唇含斜笑,“你不喜欢月疏侍寝,不如下次你来如何?”
她起身的动作一愣,明眸含霜扫向他,轻悠悠的说了两字,转身绝然离去。
“做梦。”
赫连泽离望着她远去的身影,笑哼了声,手中杯子差些被他给捏碎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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