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亚斯伯格综合症

第四卷 第九章 亚斯伯格综合症

亚斯伯格综合症除了以上所提到的诊断依据外,还有一个症状作为亚斯伯格综合征患者的相关表现而非诊断依据,即运动发育延迟和运动笨拙。亚斯柏格综合征患者可能会有运动技能发展落后的个人史,如比同龄人更晚学会骑自行车、接球、开罐头等。通常他们是不灵活,步态僵化、姿势古怪、操作技能差,在视觉-运动协调能力方面有显著缺陷。

日本有一个传说,如果一个人能够喊出妖怪真正的名字,便成为妖怪的主人,不用再怕它。

在53岁的时候, 台湾最出名的漫画家朱德庸终于喊出了自己生命里那个妖怪的名字:“亚斯伯格综合症”。直到这时,朱德庸才终于找到自己人生谜题的答案:他患有“亚斯伯格综合症”,一种泛自闭症障碍。画画成为他所有积郁的出口,而他冷眼旁观的结论,其实是“大家都有病”。

这是一种泛自闭症障碍,会让患者社交困难、难以理解别人的情绪、兴趣狭隘、对变化感到极度不安,经常重复特定的行为。

在看到这个名字之后,朱德庸松了一口气,觉得自己人生中的许多谜题就此解开。在他的前半生中,这种病让他成为一个生活在玻璃球里的人,在汹涌而过的时间和人流中默默旁观。画画成为他所有积郁的出口,不吐不快,一不小心就是整整30年。

“我终于知道,原来我不是智障啊。”他笑起来,轻松地靠在沙发上。

朱德庸坐在北京建国门附近的一家餐厅里,助手一拨接一拨地送走媒体记者。夫人冯曼伦给他端来一壶糖水,问他要不要润一润喉咙。他笑着摆摆手,朱太太便起身,到楼上去安抚另一拨早就架好了摄像机和灯光的记者。

朱德庸不喜欢被围观,不喜欢跟陌生人说话,他会抗拒、紧张。小时候他帮同学去邮局买邮票。他捏着钱,头脑一片空白,只想逃跑。他沉默地在邮局站了片刻,然后抓住同学,把身上所有的钱都塞到他手里,说:“你不要叫我去买,你自己去。”

这件事他一直记忆深刻。在他成年之后,依然不断提醒。自己有多么惧怕外面的世界,并因此反复纠结:“想到这个事情,你心里是很难受的,你会想到,天哪,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你怎么会连问都没办法问?”

这种从陌生人面前逃走的冲动,随着他的成名而逐渐被勉强克制,但从未消失。他的新书《跟笨蛋一起谈恋爱》在大陆出版时,出版社邀请他来大陆做巡回宣传。在南京。他们请来两个名人跟朱德庸同台座谈,一个是以谈论男女关系成名的孟非;另一个是张嘉佳,一位以**气回肠的催泪爱情故事走红的作家。

那一天现场气氛不错,笑声不断,可是朱德庸还是紧张得要命。手在不停地出汗,并感觉到肌肉在衣服底下发抖。

“如果不是还有一点点理智在,我可能把麦克风一丢就跑了。”他说。大陆的出版方没敢告诉他,当天现场有上千人,不然他可能撒腿就逃。

他笑着说,这已经算好的,上次来大陆做活动他记得很清楚,临出发前一个星期,他已经情绪沮丧到整天整夜地躺在**,不吃不喝,“如果生命有一个钮,一按就可以结束,我觉得我会去按的。”太太跟儿子陪着他不停说话,又让大陆的代理打电话来劝说,才让他能够出门。

“为什么其他人能那么享受,为什么别人喜欢在公众场合喜欢结交很多的人,我都没办法?”在过去的30年里,他经常这样自问,“我常常觉得自己又病又笨,真是没办法。”

多年以来,他一直没能搞清楚自己究竟怎么了,为什么跟别人不一样。

比如他从小就不会按正确的笔画写字,算个位数的乘法,要从一一得一,一二得二开始默念,背完整个九九乘法表;比如他总是认错字,看餐馆的招牌,眼睛看到的是这个名字,记到脑子里就变成了另一个。然后他兴冲冲去告诉别人,哪里哪里有一家很好的餐厅,别人满怀期待地找过去,当然,永远也找不到。

即便后来他成为台湾最知名的漫画家,也从未摆脱这些烦恼和折磨,时常陷入沮丧和自我怀疑。

这些困扰他的事情,一直到他30多岁才开始有了答案。朱太太翻了很多书,告诉他这大概是自闭症,还有阅读障碍。

因为阅读障碍,朱德庸对亚斯伯格综合症的理解都是从太太那里听来的,有这种病的人容易情绪低落,容易发脾气。朱德庸说,这种病有一个“好玩”的地方,就是患者只会活在自己的世界里面,他跟你交谈,他以为他讲得很清楚,但别人听起来可能完全不知所云;别人跟他讲话,他以为自己听懂的时候,其实又多半没有领会对方的意思。

巧的是,他的那位复健医师也是亚斯伯格综合症患者。朱太太陪他去做康复,听他们两人聊天,朱德庸说东,医师说西,朱德庸接过话开始说南,总之完全牛头不对马嘴,朱太太在一边听得快要疯掉,而他们两人交谈甚欢。

疾病将他封闭在自己的世界里,也让他得以抽身而出,成为世界的旁观者。

他成名时26岁,台湾的剧变刚刚拉开帷幕,经济热潮已经不可遏制。那时候他画《双响炮》,讲中国人纠结的婚姻观。有一天去买豆浆油条,看到一个街头的年轻人的打扮非常诡异,觉得台湾迥异于传统的新一代已经出现了,于是画了《醋溜族》,讲的是台湾的新新人类。

到上世纪90年代中期,朱德庸开始画《涩女郎》,反映的是台湾新时代的女性,一个要爱情不要婚姻的“万人迷”,一个要工作不要爱情的“女强人”,一个是什么男人都想嫁的“结婚狂”,一个什么是男人都想不通的“天真妹”,各自代表了都会女子截然不同的爱情观与人生观。

到20世纪末尾。台湾经济陷入停滞,喧嚣、混乱但充满希望的时代过去了,城市人陷入琐碎逼仄的工作,难以自拔。朱德庸就画了《关于上班这件事》,质疑商业社会的生活方式。接下来是《绝对小孩》,画小孩的世界,抵挡成人世界的价值观。

他有天生的对商业时代的抗拒。尽管他在这个时代大获成功,并且用的是不断给这个时代的人泼冷水的方式。

这些林林总总的观察和讽刺。后来登峰造极,就是《大家都有病》,他在里面极尽所能描画消费社会中人的病态。他画一个女人向男人炫耀自己浑身上下的衣装值多少钱,而男人则迅速掏出计算器,用女人浑身装饰的价格除以她的年龄,得出这身装扮的效果只有3200元。

再后来,他画《和笨蛋一起谈恋爱》,作为《大家都有病》的第二部。很多人把它当做一本谈论恋爱的漫画,但朱德庸摇头:“我只是把爱情当做一个影子。我真正想要画的是,这一群疯狂世界里的疯狂的人。在爱情之下全部暴露爱情只是一个窥视的点。”

他有理由这样冷峻旁观。他和太太是同一类人,不太懂怎么挣钱,也不会为此孜孜以求。有人介绍他们去买高尔夫球证,可以升值,他们俩一起忘掉。直到对方赶来告诉他们球证价格已经涨到130万,他们只好彼此摊一摊手。

而在朱德庸最努力工作赚钱的时候,朱太太还以离婚相威胁,警告他不要变成“印钞机”。

朱德庸跟朱太太说:“我年轻时候的梦想就是发财了之后买一个岛,我在上面做国王,培育我的禁卫军。然后那个梦就开始慢慢缩小,缩小到以后有钱了就要买一架飞机,我可以自己飞。然后那个梦又慢慢慢慢缩小到要买一艘船,坐在船上出海钓鱼喝香槟……最后就缩小到很平淡,待在家里,就很舒服了。”

旁观者难免被急速的世界不断抛在后面。朱德庸在玻璃球里,时常感到世界在向荒谬狂奔,因此愤怒难平。

1999年,他第一次来北京,在南锣鼓巷的胡同里闲逛,看到卖包子的店铺里揭开蒸笼,冒出滚滚的水汽,看到居民从家里拎出一块砧板,在门口蹲着剁肉。

“你也许说他们粗糙,但对我来说,那就是一种生活,活生生的生活。”

十多年后,他又到那条胡同,发现已经完全变了。到处是咖啡店、茶馆、服装店,而空气中则充满了雾霾。

“我几乎每一次离开都抱着愤怒的心情。为什么会搞成这个样子?我并不是说不要进步,但是能不能不用这种方式?”他问。

台北也一样,在他看来,亚洲所有地方都让他产生共同的一种愤怒:就是拆掉一切去换取财富,脑袋里面只有钱。

“没有办法,一点办法都没有。”他念叨着。他想起自己小时候在台北住的日式房子,七年前所有居民被迫迁出,然后房屋卖给开发公司,之后一直废弃。

每隔一阵子,他都想办法去那里看自己家的旧房子。整个街区被铁皮封起来,禁止入内。他在外面看着,觉得树长得更茂密,而屋顶一块块垮掉,眼看着它日渐荒芜坍塌。

他也会陪太太去看她在高雄的老家。那是一片眷村,太太带着他走到已经破烂的旧屋,跟他讲,小时候这边放床,那边放桌子……

朱德庸说:“那种感觉就是,虽然我太太的童年我没有经历过,但是我跟着她去看,就等于陪着她又经历了一次。”

他为自己这种眷恋打了一个比方:“我有一把椅子,我可以跟我的孙子说,你的爷爷常坐这里,你看把手的漆都磨掉了。当你的孙子摸到那把椅子时,他就跟爷爷的前半生联系起来了。记忆应该是这个样子的。一个城市如果没有记忆,这个城市就没有生命。如果这个城市没有生命,住在这个城市的人就势必会生病。因为他无所寄托。”

所以,他从来不担心自己被时代抛弃。时至今日,他还要凡事亲力亲为,坚持一张一张地画四格漫画。

为了出版《大家都有病》,他画了1900多张画稿,最终选出来的只有300张。“如果要骗钱。我可以连着出六到七本。”他算了算,然后讲了一个朋友家小孩的笑话:小孩子想跟他学画画,被妈妈阻止了,因为妈妈说:“那很穷哦”。

朱德庸以前看的一部电影里面有句话让他很受感动。片子里的人说,当他碰到人生岔路的时候,他永远都知道该选哪一条,但他永远都选了另外一条。因为他知道正确的那条路对他来说太痛苦了。

教育永远不教我们生活才是最重要的,反而教我们成功和财富才是最重要的。所以每一个小孩都在拼命念书。考一个好的学校,找一份好的工作,然后赚很多的钱。我们的教育没有教我们任何生活美学,没有精神生活,就只能用物质去取代。

天下没有完全正常的人,也没有完全异常的人,正常人有时候也会抽风,而异常的人,在某些时候也会有正常的行为。“学者综合症”正是这么一些看起来“不正常”,但在某方面却有着超乎寻常的能力的人成为自闭的天才。

最初提出“学者综合症”的人是美国威斯康星医学院的精神科医生darold treffert。他认为。学者综合症是指个人存在严重的认知障碍、自闭症或者其他心理疾病,但却拥有与他的障碍全然相对的,甚至十分惊人的心理运作能力,比如“过目不忘”、口算能力超强或超强艺术创造力等等。

treffert认为,在学者综合症的患者中。有50%的人都会受到自闭症的困扰,而另外的50%则具有智障或其他脑损伤的特征。根据这两个特征,他也将“学者综合症”分为了“智障学者”和“自闭学者”。

“智障学者”一词最早是由唐氏综合症的发现者 down所使用的,不过人家当时可不是歧视这些人,因为这词在那会儿仅仅指在社会生活上无法承担责任的人。不过最近几年因为这词增加了不少负面意义,所以就以“智障学者”来代替了。《异次元杀阵》(cube)里的智障数学天才就是这类患者的典型例子。

而“自闭学者”则是指一些患有自闭症的人,他们可能会具有极强的数字记忆能力、美术或音乐等特殊能力。不过要注意的是,并不是所有的自闭患者都是“自闭学者”,也并非所有的“学者综合症”患者患有自闭症。

关于“学者综合症”的成因至今也没有定论,比较流行的一种说法是“左脑损伤假说”。也就是说,患者大脑的左半球,也就是“负责”进行社交的这一边所遭受的损伤,会引起右脑半球,也就是“处理”资讯的这一边异常的发达。

在“学者综合症”的患者中,男性的比例要大大高于女性。对于这个现象,美国哈佛大学的神经科医师geschwind认为,由于大脑的左半球发育的比右半球较慢,所以在孕期也就会有更多的可能受损。而对于男性胎儿来说,血液中的睾丸酮会延缓神经生长,并有很大机会损伤左半球。结果是:既然一边儿坏了,那就补偿另一边吧……在对一些学者综合症患者的断层造影时也发现,他们右脑半球的血流量的确比常人有所增加。

正因为这一点,所以实际上“学者综合症”患者所擅长的“技能”通常只局限在很小的一个范围内。通常包括:机械记忆能力:电影《雨人》的原型k就是这样一位“活体百科全书”,他熟记超过7600本书,可以说出经过的美国每个都市、城镇或是郡县的高速公路编号,还包括电话及邮政的区域号码、电视台的代号,以及当地的电话网络公司名称。心算能力:这包括日历的推算,以及一些其他重复算式的计算等等。在1789年,有“美国精神医学之父”称呼的benjamin rush,描述了一位具有闪电般快速计算能力的fowler先生,当问他活了70年17天又12个小时的人总共活了多少秒钟,富勒花了一分半钟就得出正确的答案:2210500800秒——他甚至把其中17个闰年都考虑进去了。音乐、美术或体育才能:相信“舟舟”大家都不陌生吧?具有音乐天分但智商很低的胡一舟就是“智障学者”的典型。

天力简洁地给奇奇的爸爸介绍了一下亚斯伯格综合症的情况,对奇奇的爸爸说,“奇奇,只要你爱护得当,他可以成为日后的天才的,接纳他的一切反常行为吧,正是这些反常,才会造就今后的他不平常,及至成为天才和伟人。享受培育一个天才的过程吧,不要强迫他做事情,按着他的兴趣给他提供他所需的养料,他就能发展得很好了。”天力的话赢得了一片赞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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