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庆之夜,这座比我还大两岁的校园焕发出久违的旺盛。
我开着车,跟宋樱在校园里兜了一圈又一圈,她坐在后排,而不是我身边的副驾驶位置。我欣赏这样谨慎的做法,这表明她不是随便的人。我从后视镜里观察她,她捂着脸哭,肩膀不时耸动,紧闭的空间内飘**着隶属年轻人的清新气息。我深吸了一口,那甜丝丝的体香,混杂着不知名的洗发水气息,还有少许泪的咸腥,让人心旷神怡。
哭过之后,她冷静了下来,为自己的冒昧道了个歉。我有点心慌,很怕她要下车,只想把这美好的时光再延长一点,我提议请她找个地方坐坐,校庆晚宴我根本就没吃好。她擦干眼泪,点了点头。
临出门时我告诉过老婆,今晚老同学相聚,可能会闹到很晚。在她眼里,我是贼心贼胆都不具备的男人,连查岗电话都没有打。
宋樱带我去了大学城附近的餐吧,灯光明亮,也有音乐,不像酒吧那么暧昧,让人有安全感。点完单,我很为谈资发愁,我还没有跟这样年轻姑娘交往的经历。好在宋樱心情很糟,两瓶啤酒下肚,没等我开口,满腹苦水倾囊而出。
打她的人是她男友黄毅,恋了两年,她真心付出,对方屡屡劈腿,就在今晚,她亲眼看到他跟自己最要好的闺蜜搞到了一起。这种事告诉同学丢脸,只好把我这个陌生人当成树洞。
宋樱酒量很差,离开餐吧时醉得不省人事,根本问不出寝室在哪。也许她把我当成了男友,居然倒在我怀里哭了起来,我那颗苍老的心变成了兔子,随时可能从嗓子里跳出来。怎么办?去酒店开房也不太合适,我只好把她放在车后座上。
年轻真好,皮肤似乎能掐出水来,饱满的胸部,在领口里不经意地露出一寸沟壑,还有裙摆下露出的修长小腿,我的视线被长时间聚焦。她在睡梦中也微拧着眉头,似乎还在伤心,偶尔还发出一两声语焉不详的梦话。
我把自己的外套给她盖上,然后双手枕头,痴痴地看着。每个男人都有当英雄的梦,大部分梦都仅限于梦,和平年代没有战争,也没有等待拯救的人。我很幸运,在还有能力当英雄的年纪,拯救了一个姑娘。好吧,拯救这个词有点过了,不过我真的很愉快,听她说不开心的情事,我莫名地窃喜,绝不是幸灾乐祸,是因为得了接近她的机会。
那是个美好的夜晚,跟年轻漂亮的姑娘独处一车,她对我毫不设防,让人浮想联翩。所谓的初恋,仅仅是暗恋,我连柳丹的手都没牵过。后来经人介绍,跟老婆处对象,她只是在适合结婚的年纪出现的适合结婚的人,我们最多拉拉手,一起去食堂吃饭,直到洞房之夜都毫无**。
该死,怎么想到洞房去了。
这念头一出现,就像坏掉的水龙头,再也关不上了。有人说那种事二十出头是新闻联播,三十出头是每周一歌,四十出头是半月谈,五十岁就该每月新闻盘点,到了六十岁就准备春节联欢晚会了。我虽不到五十,却已跟老婆春节联欢晚会几年了,不是我不行,是老婆更年期,没兴趣。我对她也没什么兴趣,生儿育女的义务已经尽到,我不欠她,也不欠那个家。
我本以为,两三年近乎禁欲的生活,可以身如止水。没想到面对宋樱那诱人的身体,不知不觉中,有了微妙的变化,全身的血液,凝聚在一处。
这变化让我欣喜又惶恐。欣喜的是我对美女还有反映,身体还行,惶恐的却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很想为自己做点什么,却不敢,万一吵醒了宋樱,万一被她看到,这张老脸就真没地方搁了。下车抽了三支烟,才等到体内热量消散,重新上车,我把车窗留了两条细缝通空气,呼吸着美好的气息,闭上眼睛。
这夜,我忽然记起许多年前,还是个小屁孩的时候,偷喝大人的酒,微醺的那种感觉,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咧开嘴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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