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这个字就很有意思了,云亦领命,一路跟随宁二叔去了县衙。
宁二叔一进衙门就紧张,哆哆嗦嗦拿着当初那已经按过手印的分家文书,说话都断断续续结结巴巴,惹得文书奇怪地看了他好几眼,差点就想拿出最近正在通缉的那几张江洋大盗画像对比。
好不容易颤抖着完成登记往家走,宁丰才背后都湿透了。
要不是为了不被大房那些废物连累,他何必辛苦自己走这一遭来受罪,心气儿不顺的他走到人烟稀少处就小声嘀咕起来,将心底憎恶之人都骂了一遍,骂完天香楼掌柜骂王彪,骂完王彪骂大房,正准备多骂几句宁潇潇那个小野种,眼前忽然一暗,噼里啪啦的棍棒就打在他身上。
再次醒来时已是傍晚,宁二叔艰难地从麻袋里钻出来,发现自己居然被扔在坟地,他吓得尖叫着狂奔离开,回到家就发起高烧说胡话,可急坏了老宅众人。
听说这事儿的潇潇完全不压抑自己的好心情,一边哼着歌一边继续捣鼓她的面粉米粉和玉米粉。
宁丰年和宋氏看着她将这些宝贵的粮食左搓搓右揉揉,一会儿水洗一会儿晾干,都打心底里觉得她是在瞎胡闹,奈何她坚持能做出好吃的,两个儿子又纵着,他们只好一个下地一个做刺绣,权当眼不见为净。
今儿经过二次加工的粉都干了,潇潇拉着大哥就要去小夕河捉虾!
空间积分在她最近的兢兢业业中只涨了两百多,看着余额上可怜巴巴的四百分,潇潇咬牙换了两份饵料,往两个竹篓里各装一份,然后和大哥一起将竹篓放入平时捉虾的地方。
放下后她就和大哥沿着河边挖野菜边聊天,聊着聊着就听见大哥“咦”了一声,歪头表示询问,便听大哥说:“河水又涨了。”
她往四下里又看了看,果然见到不少村民又跃跃欲试抱着渔网想来碰运气,上回小夕河涨水,可是让各家得了不少实惠。
潇潇皱眉,问大哥:“往年也是这样涨的吗?”
宁大郎摇头:“就因为不是,才总觉得心里不安。”
刚说完,就听有人问:“为何不安?”
两人循声望去,便见一中年美须男子正带着温和的笑容朝他们拱手,宁大郎将妹妹挡在身后问:“外乡人?”
美须男子点头,很知趣地不再向前:“途经此地,见这热闹,没忍住过来瞧瞧。”
潇潇从宁大郎身后探出脑袋,最近她伙食好了,毛茸茸的头发越显浓密,被宋氏和宁大郎轮流招呼着各种讨喜的发型,今儿她绑了两个丸子,丸子下方又垂了好几个辫子,脑袋一动,可爱的紧。
美须男子便看得有些目不转睛,导致宁大郎更防备了些:“乡间路滑,先生还是多走大路的安全,我们村里壮年多,若是行李多不方便,或是迷了路走不出去,也可雇了人帮忙,村子不大,喊一声便听见了。”
美须男子弯了弯眉眼,好小子,这话听着像是要帮忙,实际上是提醒他,若有不轨举动,他们喊一声立刻就有人冲来对付他吧?
他并不讨厌谨慎聪明的孩子,相反,还很欣赏,所以并没因为宁大郎的态度感到不快,而是又问了一遍:“我只是好奇,方才我听其他村民都在欢喜河水上涨后有鱼捞,为何你二人却很担心似的?”
展开全部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