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
龙涯心想这以一敌二十的阵仗也不容小觑,于是一上来便使出全力,虽手无寸铁徒手搏击,却专挑来人胸腹大穴下手。
他身形矫健灵动,认穴奇准,两个回合下来,十余人均被他一一放倒,虽不见伤处流血,却一个个血气阻滞,痛楚难当,纷纷倒地呻吟不起。
其余几人见得这等状况,也只是远远的呼喝壮胆,上串下跳,喊杀之声不绝于耳,却横竖无一人胆敢近身。
饭堂中的小厮们早惊得呆若木鸡,而萧肃也只是坐在原位观望,神情饶有兴趣,倒是一直未有言语。
那老曾与卓国栋只是搀定耶律不鲁,苦苦相劝。一时间人声嘈杂,闹得不可开交。
唯有鱼姬尚在浅斟小酌,似乎全无半点惧意。
耶律不鲁心中恨极,忽见龙涯正转身应对几名侍卫的攻势,背后空门大开,自是觉得机会难得,于是发力甩开曾卓二人,劈手自身旁一名侍卫手中夺过一柄钢刀,便向龙涯背心劈去!
龙涯听得背后风声,也未回头,只是伸臂一揽,将前方一侍卫的右臂扣住,拖拽之间已将那人连人带刀操控于手,反手一带,便迎上了耶律不鲁的刀!
耶律不鲁只觉得手臂一麻,那把刀已然脱手而出!
龙涯哈哈大笑,蓦然将手一松,那被擒住的侍卫原本手臂反折吃痛,而今一得自由,便很自然的刀身一弹。
耶律不鲁只觉得眼前白光一闪,那侍卫的刀已然朝他面门横劈而来,当真是手起刀落,寒风袭面,全然避无可避!
眼看耶律不鲁的脑袋就要一分为二,众人皆是一声惊呼!
千钧一发之际,耶律不鲁忽而双膝一软,顿时跌跪于地,同时知觉额头一凉,那钢刀贴面而过,两条眉毛已然被剃了下来!
那持刀的侍卫早吓得双腿发颤,耶律不鲁也愣在当场,只见面容青白,冷汗淋漓,全然作声不得。
龙涯优哉游哉的负手而立,眼神却带几分玩味,盯着此刻正趴在地上,左臂紧抱耶律不鲁双腿的老曾。
龙涯甚是清楚刚才那假手于人的一刀有什么样的后果,若非这老曾及时让耶律不鲁跌摔于地,此刻这饭堂中只会多出一个死人来。
然而老曾那一抱看似笨拙,却非寻常。
倘若他没看错的话,应是“沾衣十八跌”中的一式,只是原本应用腿脚抵压对方关节的制敌之法被其用双臂完成,甚是精妙。
‘沾衣十八跌’乃是昌州阮家堡的独门绝学,江湖上可以用得这般出神入化的,绝对不超过三个人,而其中一人,恰巧是龙涯昔日在刑部衙门中的至交好友,时常在一起切磋技艺,是以他一眼便认得这招式。
再看那耶律不鲁额头上光溜溜的狼狈模样,不由得几分好笑,心想此人飞扬跋扈,贪花好色,也活该有此一劫。
周围的辽人初时还呆立不动,等缓个劲来又一个个呼喝叫骂,却是输人不输阵,当真上来生事却又不敢,忽然间听得一声断喝,却是那一直坐着的燕京节度使萧肃开了口。
“都给我住手!”
一夜风雪交加,虽说房中已然加了炭炉,但外面天寒地冻滴水成冰,连带那红艳艳得炭火也不觉如何温暖.
龙涯早上起来洗漱完毕,信手推开窗户,只见檐下垂挂着大大小小的冰挂,最长的已逾丈余,正好顶在窗户外,使得窗扇也不可尽开。
外面院子里有几个小厮正在清扫积雪,以木车装运运走,脚步挪移之处,只见积雪蓬松过膝,可见昨夜风雪何等肆虐无度。
龙涯心想这等寒天,隔壁的鱼姬依旧是衣衫单薄,倒底也是不妥,正想过去探望,却听得鱼姬在外面轻唤:“明颜,明颜,你这小蹄子跑到哪里去了?”
龙涯拉开门,见鱼姬正在走廊上四处寻觅,于是上前问道:“可是猫儿不见了?”
鱼姬面露几分焦急:“正是,早上起来就不见踪影,也不知道跑去哪里顽去了。”
龙涯笑道:“外面风雪交加,这小东西也不太可能跑到外面去,大概就在这些房舍之中,洒家且与你同去找便是。”
两人一道沿着走廊而行,不时的推开两边的房门轻唤,只是一路行来也并无所获,直到一间房门虚掩的屋舍前,便听得里面有些动静,推门一看,只见那猫儿正伏在房间一隅的花几上,犹自梳理毛发,全然一副好整以暇的悠闲模样。
鱼姬上前抱起明颜,伸指点点那猫儿的脑门嗔道:“原来你在此处,倒叫我好找!”
龙涯转头看看屋里的陈设,只见一应家具都收拾得干干净净,被褥也叠得整整齐齐,便是火盆的铜边也被擦得发亮,半点碳渣都没沾惹,想来这屋子的主人必定是个喜洁严谨之人。
展开全部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