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一章

时间飞快的进入到雪季,从十一月底下了第一场大雪之后,一直到腊月末快一月间这雪都没怎么停过。整日里是昏天黑地的飘着棉花团一样大的雪花,将那“惊鹤”城整个都裹在了白雪堆里。位于“惊鹤”最顶端的潋滟的住处,也是陷入了白色的世界里。因为地势高所以格外的清寒冰冷,小筑的门一日里也只开三回。所有的窗上都用厚厚的猩猩毡给封了一层。院子门口的大黑狗也拴到了石头道旁的小亭里面。潋滟恨不得整日都不下那烧得火热的炕头。就是这样,他受了伤损了气的身体依旧觉得冰冷如铁。

下雪之后,那鹤声来的没有先前那么殷勤了。不过三五日,才派人担了食物与水一同送上崖来。他自己每次来也是坐个一刻钟的功夫就走了。只是每次来,他都会拥着潋滟的身体说一堆肉麻贴己的话语。不外乎什么“风花雪月、情爱缠绵”之类的。潋滟只是陪着他笑,若他表现出想与潋滟同床的意图时,潋滟就会以身体虚弱为由拒绝他的求欢。

潋滟心中始终对鹤声有很大的防备。相比较鹤声的笑脸迎人,口甜舌滑,举止暧昧。潋滟更愿意与葛自炘那种粗人共处一室。至少,葛自炘想干什么总是明摆在脸上,让人虽然害怕却心里有准备。这个鹤声,明明是笑得迷人,动作温柔,潋滟却觉得心里忐忑不安,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做什么。这种未知才更加让人又累又怕。

潋滟的借口也只能用得几次了。随着时间的疗养,他的伤早就好得差不多了,现在仍在喝的不过是些日常补品炖汤之类的。鹤声明明知道潋滟在故意拖延他,却不点破,只要潋滟不原意,他就绝不强求。整日里一副温柔深情的样子,让那些“惊鹤”城内的女人们个个见了是面红心跳。

腊月十七,因是鹤声二十七的寿辰,整座城内都喜气洋洋的,到处挂上了红绸幔。一大早开始,就不断的有人上门祝贺送礼的。鹤声也在城门前专门迎接前来道贺的客人。午时正,筵席正式开始,鹤声领了男人们在正厅吃酒,他的女眷们则带了其他来客的女眷在后园单设酒席。这鹤声虽然生的俊美,却也十分的风流倜傥。女眷不少,却至今未立正房,膝下也育有两子一女,平日里各自由自己的乳母教养照料。

这女眷所立酒席之处,又是“鹤顶小筑”下崖的必经之地。孔燕正好这日因想着为潋滟弄些荤腥的东西吃,临时下崖去那大厨房取器皿食材,经过后园游廊时,刚好被客来的女眷看到,召唤过去想让他帮着去前厅看看情况。那孔燕向来气傲,除了潋滟平日里谁见了都是冷面相对的,哪里听得那些女人的使唤,只自己转了身往另一条游廊上走去。

这么一来可把那叫人的贵妇人给气坏了,当即就派了两个贴身的丫鬟将孔燕给拦住了。府内的女眷们素日里对这“鹤顶小筑”上住的人也是又嫉又羡,哪个不想上去瞧瞧那庐山真面目。偏偏鹤声下了禁令了,不许任何人私自上崖。这下更让那些女人们嫉恨了,因此见客人拦了孔燕也不吱声,只暗暗在心里高兴,想借着外人的手给那“鹤顶”上的人一个下马威。

那贴身丫鬟身得倒是粗壮,腰身都是孔燕的两三个粗,两个人一人一边拽了孔燕的胳膊提着他就往那后园花厅里走来。孔燕被提在半空不断的踢腿蹬脚的,那丫鬟就拿指甲狠狠掐了孔燕的胳膊几下,掐得红红紫紫的。孔燕只咬了牙,也不叫唤,更加不哭。只拿了眼睛恶狠狠地瞪住那个贵妇。

那贵妇人一见不过是一个半大的小鬼就敢跟他蹬鼻子上脸的,更加气的火冒三丈。又见主家丝毫不插手,也就更加放大了胆。指使了丫鬟左右开弓抡起孔燕的嘴巴来。只十来下,孔燕的小脸都肿了起来,梳理的整齐的发髻也披散开来。

“哪里来的野人养的!连点规矩也不懂!欺负主人家老实,也不带这样没大没小的!”贵妇人本想教训一顿责骂几下就算了的,但见他刚骂完,孔燕就一口脏血啐到她的胸口上。顿时,厅里像炸了锅似的。又一些夫人小姐们唧唧喳喳了起来。

那贵妇脸都变了形,一脚上前将孔燕给踹翻在地,接着就是连续的几下狠踢。觉得不解气,还拔了头上的金簪去戳孔燕的嘴巴。

孔燕被簪子戳得满嘴满脸的洞眼,血珠不断地冒出来。他仍是不发一声。这样的倔强脾气倒引得那些在场的女人更加的得了乐趣,变本加厉地招呼孔燕。

直到孔燕的样子实在有些怕人了,才有好心一点的丫鬟偷偷去报知了后园门上的管事,管事一向知道自家主人对那“鹤顶小筑”上的人是礼遇有加,怕出了大事自己难以担待,连忙跑去向鹤声说明了此事。

鹤声一听,只略微思索了一下,吩咐管事的去处理这件事。只说了把人送到厢房里疗伤,其他的也未加苛责。

筵席一直持续到晚间的戊时一刻,待送走了主要客人之后。鹤声一人提了些小菜并一壶好酒顺着窄窄的石道一路上了那“鹤顶小筑”。看院的黑狗只拿眼瞟了一下鹤声,就低下头将嘴巴藏进了后腿处。鹤声推开了石门,里面传来了潋滟的询问声:“小燕吗?怎么去了半日才回来?是不是看什么热闹去了?”

“是我!”鹤声随意回了一句,转身关上门将门闩插上。

潋滟一听是鹤声的声音,先是一阵心慌,马上又强迫自己安定下来。他穿着薄锦,只在外面罩了雀裘,随便拖了鞋就走了出去,一见只有鹤声在厅内,孔燕却不知所终,心中难免不安猜测起来。

“你那个弟弟今天出了些意外,受了些伤,我让他在下面养伤了!”鹤声看出潋滟的担心,忙说了实情安慰他。

“受了伤?怎么受的伤?严重吗?”潋滟一听就慌了神。好好的怎么会受伤?

“是我府内家眷!她们大概是想‘杀鸡儆猴’吧!’你也不要担心,只是皮外伤,养几日就没事的了!”鹤声坐定在厅内的圈椅上,冲潋滟招了着手:“只是这样一闹!免不了要把你带出去了!我也想了,等过了年,寻个好日子,替你弄一个新户籍册子,你就入了我府内吧!”

潋滟一听鹤声竟有意收了自己,心里更加不安起来。早先在赏菊楼,他见过多少辛辛经营就为了能有个长久归宿的小倌到最后都是不得善终的结局,他从不希望自己有朝一日也能遇到这样的‘喜’事。尤其是在现在这种时候,在他正对这位赫赫有名的大将军心有顾忌的时候。

“多谢将军美意?潋滟恐消受不起!潋滟只不过是一青楼小倌,承蒙将军错爱,潋滟本应以身相报,无奈自身污秽不堪,入了将军的府只怕辱了将军的门楣。若是将军不嫌弃,潋滟定服侍将军尽兴,只是这‘入府’一事,还请将军考量!”

鹤声听了潋滟的言语,只是笑得优雅。他双目盯住潋滟的眼睛,似乎想从那眼睛里看到潋滟那不为人知的内心,好一会,鹤声才呵呵笑了起来。

“别人都欢天喜地的消息,怎么到了你这里就变得这么艰难?难道说,我鹤声不够资格?”

潋滟一听这么重的话,双腿一曲就跪了下来。“是潋滟无福,将军千万不要误会!要说资格,也是潋滟没有资格!”

“你既说‘没有’资格?如今我给了你资格,又为何推却?”鹤声觉得眼前这个少年越来越难以捉摸了。他本想用这样的方式一为报答他,二来可以将此人留在身边长久的试探,没想到,自己以为是宝,人家偏当作‘豺狼虎豹’唯恐避之不及。也好!反正,自己不过一时的想法,他若愿意就顺着办了,不愿意也不多加勉强。“露水缠绵总比那相敬如宾来得诱人!”“算了!你既不愿,我也不强求!只是,多日来你总寻了借口拒绝我,今日我生辰怎么也得补偿我这些月来的思念了吧!我想这你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了!”鹤声柔柔地说着,拿手去碰了潋滟一直低垂着的脑袋。

潋滟心中松了口气。他早知这人不过随意说说,主意就是来寻欢的。不然为何特意将孔燕留在下面,不送上来养伤?也罢!就当是还了他的救命之恩,也好开口让他放他与孔燕离去!

潋滟缓缓抬起头,与鹤声四目相对。鹤声顺着潋滟的脖子一路往胸口摸索过去。这情形让他二人均想起了他们第一次欢好时的情形,他俩在**的配合度是那么的高,动作是那么的煽情。鹤声眼底闪现的隐隐也渐渐地浮现出来。他先是顺着潋滟的胸部一直划着圈圈,只隔着薄薄地衣物挑弄那半立的石榴籽,微微地拔起,轻轻地揉弄,再狠狠地掐两下,随即又是慢慢地捻动。不一会,那两粒石榴籽就膨胀了起来,手感也丰盈起来。

潋滟在那双手的逗弄下,渐渐也升腾开来。他见鹤声只玩弄着他的小豆豆,连衣服都不解开,更加觉得自己欲火翻腾起来。他主动伸了手去解鹤声的腰带,手中柔软轻佻,在那鹤声的腰间滑动弹弄。果然,那鹤声也被潋滟的手给挑动起来。当下,他一把扯下潋滟身上随意挂着的金雀翎雀裘,将那软软的裘衣铺于八仙桌上,又撕了潋滟胸口的薄锦,将潋滟细白的身子给拥上八仙桌,只留了两条腿还吊在半空中。潋滟半仰在那金雀翎上,只拿手臂撑住自己的上身,眯缝着春情浓浓的眼睛,口中吐出娇媚的呻吟,两条白嫩有韧性的腿一摆一摆的勾引着鹤声的全部感官神经。

“果然不愧是赏菊楼的头牌!你这个小妖精!还和一年前一模一样!待我看看,这下面的花儿是不是也没有改变?”鹤声说了一句**话,就一巴掌拍在潋滟轻摇慢晃的大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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