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噩梦

第十五章噩梦

闻到米粥的香味,谭盈突然想哭……

他现在饿得恨,那粥应该是给他预备的吧。

可是,那人如果会轻易给他东西吃,也不会先把他饿个半死才出现了。

他咬紧牙,心悬得高高的,情绪也徘徊在失控的边缘……

他怕,怕来人用食物要挟他什么;

他也怕,怕自己抵抗不了**作出可耻的事……

来人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他的情绪变化,呼吸依旧平稳,没有一丝波动。

房间里很静,谭盈粗重的呼吸声和来人平静的呼吸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谭盈悲哀地想,还没开场他就已经落了下风,毫无反击的余地……

米粥的香味越来越浓郁,刺激着他所有的神经。

谭盈用尽所有心力克制住开口求讨的欲望,现在的形势已经很不利了,一定要先等对方开出条件。

在这样被动的情况下,这么做也许不能为他争取到多少主动权,但至少,可以保住一点儿他可怜的尊严。

可是,来人并没有开口;

只听到,瓷勺搅动时和碗沿碰撞的声音;

谭盈咬紧牙,死也不开口。

就在谭盈认定来人就是要用这种方式折磨他的时候,情况突然有变。

一勺米粥递到他的脸旁,清香的气味,真实的热度,实实在在的**!

谭盈怒火中烧,正要破口大骂,勺子却已经触到了他的嘴角。

怎么?要看他张着嘴扭来扭去丑态百出吗?!

真是欺人太甚!!

那人却不急,见谭盈迟迟不肯开口,便轻轻移动勺子,温柔地磨蹭着他的嘴唇。

面对这样的邀请,谭盈迟疑地张开口,勺子没有像他预期地那样移开,反倒是往里推了推。

就在谭盈迫不及待地咽下那口粥的时候,泪水也不可抑制地从眼角溢出,濡湿了眼罩。

来人喂谭盈吃完一碗粥,便用布巾给他擦了擦嘴角。

虽然,再来五六碗他一样能吃下去,但是,这一碗粥已经成功止住了喉咙的焦渴和胃里的喧嚣。他也只好满足了。

听到那呼吸声渐渐远离,谭盈慌了,这人也许是个好人,也许能帮他离开。

“等等,你别走!”

那人没有回答。

“不要走,留下来陪陪我,好不好?”

还是没有人回答,可是远去的呼吸声又回到了身边不远处。

谭盈悬起的心放下了,心里竟涌起一股欣喜的感觉。

那人下一个动作却完全出乎谭盈意料,一根手指轻轻地触在他脸上的眼罩上,在濡湿的部分来回抚弄。

谭盈把这种近乎温柔的举动解读成怜惜,当下心头交织着各种情绪,委屈、安慰、感激、信任和期望,又涌出泪来。

“你把眼罩摘下来,让我看看你可好?”

没有回答,那根手指轻轻地划到谭盈的脸颊上,来回抚摸。

谭盈觉得不自在,微微侧过头去,那只手却没有离开,顺势摸到了下巴,顺着漂亮的下颌覆上了他的脖子。它似乎对他的脖子很感兴趣,反复抚摸着,特别是微微隆起的喉结。

谭盈清楚地感到那只手干燥温暖,掌心有薄茧,手指也是修长有力。

这样的一只手在脖子上流连不去,足可以让任何人紧张得寒毛直竖。

谭盈也不例外,身体僵硬,说不出话来。

他的心开始充满希望,希望可以借这个“好心人”逃走,最不济也能多了解些情况。现在心渐渐沉下去,看这人的动作,八成是劫持自己的主谋,而且行事怪异,恐非易相与之辈。

这时,那只手大概是摸够了,离开了他的脖子。

谭盈才刚呼出一口气,略微放松。

那只手又摸上了他的肩膀,谭盈克制住厌恶的感觉,抓紧时间打探消息:“请告诉我,你是谁,还有为什么要绑架我?”

没有回答。

“你是为钱吗?我家颇有些钱财而且家人很疼爱我,他们一定会付赎金的。”

没有回答。

“难道我得罪过你?我一向与人为善,如果有所冲撞,也是无心的。你可否大人有大量,饶我一次。我一定赔礼道歉,直到你满意为止。”

还是没有回答。

“或者是我身边朋友得罪过你。也请你说出来,在下人微言轻,也愿意做个和事老,为你和我的朋友化解误会。”

“或者你有什么难处,我虽年轻,但是一人计短,二人计长……”

空****的房间只回**着谭盈一人的声音,他绞尽脑汁把所有能想到的情况都提出来,希望有一条可以打动那人。

他已经不指望那人开口回答他。只盼着有什么话可以引起他的情绪波动,说不定可以以此作为突破口,推测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可是这人心志之坚定,远在他所认识的任何人之上。

谭盈又是百般利诱,又是软言威胁,又是恳切哀求,直说得口干舌燥。

那道呼吸还是依旧平稳悠长,那只手还是不慌不忙地抚摸着他的身体,无论那个部分都用一样多的时间。所以,本来应该很暧昧□□的动作,竟然没有一丝暧昧□□的味道,真真怪异到了极点。

“最起码,你可以告诉我现在是什么时候吧?”谭盈抱着最后一线希望,开口询问。

还是没有回答。

当那只手一路向下握住他的□□时,谭盈大声惊叫出来。

“你要干什么?!”借这句话,他的情绪彻底爆发出来。

“难道你把我劫来,就为了干这种事?!!”

那只手松开来,却轻轻揉捏起两只小球。

“住手,你这个大变态!!”

那只手真的松开了,好整以暇地开始研究他的大腿。

努力维持的理智平衡的心境一旦打破,形势就开始失控了。所有的负面情绪都涌上来,谭盈再也无法说每句话前都斟酌用词了。

他又叫又骂又哀求,拼命扭动身子想要把那只手甩开来,情绪完全失控。被劫以来努力压制在心中的恐惧、不安、难堪、羞耻、厌恶、沮丧、挫败和怨恨统统暴露无遗。

最奇的还是那个人。

面对这样的叫骂,竟然还是没有一丝情绪波动,甚至手下的动作还是一如既往的轻柔。

等到谭盈骂不出词来,喘息着摊在“床”上,那只手也终于从他的脚踝上离开了。

谭盈微微打着颤,声音夹着哭腔:“你要是想要羞辱我,这样也就尽够了。放我走吧,……求你了。”

呼吸声停在他的头顶上,似乎在审视谭盈的状况。

过了片刻,他听到那呼吸声渐渐远去,才轻轻呼出一口气。

心里有些庆幸,事情总归没有发展到最坏的地步。

谁知没走多远,那道呼吸停住了。

谭盈一直在留心戒备,这时心又噌地提起来了。

那道呼吸声却并没有像他担心的那样再移到他的身边来,却出乎意料地响起了一道平稳低沉的声音。

“你有一副讨人喜欢的身体,我很满意。现在,乖乖睡吧。”

谭盈呆楞片刻,随即一股怒气直冲脑门,张口大骂:“你个乌龟王八蛋!!”

那人不以为忤,轻笑起来。

若在平时,谭盈一定会说这人的笑声低沉优雅,很有魅力。

而现在,他只觉得这笑声里满是羞辱嘲讽盛气凌人。

还要再骂,却听得“咯哒”一声轻响,那道可恶的笑声和该死的平静呼吸都消失了。

空****的房间里寂静无声,只听得到自己激愤的喘息。

走了,那个人再带给他如此羞辱之后,就这么走了?

只剩下惶恐不安还有满腔怒气和他做伴。

不知又气又怕地过了多久,谭盈终于倦极而睡。

只是睡梦也成了能吃人的妖怪,不肯给他片刻安宁。

一时梦见自己好似受难的耶稣,被钉在十字架上不得动弹,还被围观众人百般羞辱……

一时梦见自己是被缚在悬崖上的普罗米修斯,不光要忍受酷日寒霜,还要每日被那恶鹰撕开胸膛食尽内脏。可恨到了晚上伤口愈合身体完好如初,第二日又是一番撕心裂肺的苦楚……

一时又梦到自己就是安德罗墨达,被父亲下令绑在海边的岩石上献祭给狰狞恐怖的海怪。眼见着那海怪破浪而来,却便寻不到她的珀耳修斯。父母兄姐还有一众亲朋好友都站在身后的海滩上,昔日的宠溺都换做面无表情。

人群中赫然发现柳昶,一身白衣翩然若仙,他大叫:“子青救我,子青救我!”

柳昶听了,温柔地笑:“逸之别怕。”

他心中一暖,潸然欲涕:“子青,子青……”

谁知柳昶接下来的一句话让他如坠冰窟:“那妖怪的嘴那样大,定能一口吞了你,你也不用受什么零碎苦头。”

他张口结舌,而他还是一脸柔柔的笑……

这时,他看到风曜脚穿飞鞋,来到他身边。

珀耳修斯,这才是他的珀耳修斯!

他狂喜地大叫:“风曜,风曜,快救救我!!”

可是,风曜抄着手气定神闲地浮在空中,冷冷地说:“我为什么要就你,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说着抬手往脸上一抹,抹下一张□□,再看他脸上,没有五官白惨惨的一片……

他吓得说不出话来,突然一只手抚摸他的脚背。

他一惊,扭头顺着那只手看了过去。

只见那海怪不知何时已经游到身边,它的一根触须末端长成人手摸样,现下正稳稳握住他的脚踝。其他的触须在空中挥动着,每一根的末端都是一只手,这无数的手都舞动着伸向他……

“啊!——”谭盈尖叫着,终于从噩梦中挣脱出来。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发现自己浑身冷汗,心跳得甚急。

瘫软在床好一会儿,他才渐渐平静下来。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再怎么强装镇定,也无法否认内心深处对这个神秘人的惧怕。

苦涩地勾起嘴角,他还没把自己怎么样呢。

一边做心理建设,一边等那人前来。

照旧等得前胸贴后背头昏眼花时,才听到“咯哒”一声。

谭盈立时全身肌肉僵硬,戒备着分辨那道呼吸声。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局,阿珠败.

想了半天,只想出这么点.

各位大大,非常感谢各位一直以来对我的支持和鼓励,这些天和大家一起走过非常有意义!!

春节将至,在此给各位大大拜个早年!!

春日宴

绿酒一杯歌一遍

再拜陈三愿

一愿家人永康

二愿妾身常健

三愿各位好朋友

心想都事成!

不好意思,再请几天假....

各位大大,我来了。让大家久等了,不废话,努力更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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