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寒暄、实则是暗暗交锋之后, 关雎淡定地坐下来就问约翰这个「队友」他怎么一个人出现在这里?其他人呢?
然后约翰就大概讲述了一下事情的大概经过——
关雎突然不见了之后,他们一行人都吓一跳,赶紧去寻找。
结果在山森林里越走越深,居然撞见了一条参天巨蟒正在捕猎, 二话不说地就攻击他们, 吓得他们拔腿就跑!
可人在森林里, 怎么可能跑得过巨蟒呢?
所以在逃窜的一路上,他们一边跑一边使出了浑身解数,什么电击棒、易燃喷雾、辣椒水等等全都往巨蟒身上招呼, 这才勉强牵制住了巨蟒的速度, 让他们得以跑进一处山洞里躲藏起来。
因为那个洞口小,巨蟒明显进不来。
但没想到, 刚逃出巨蟒之口,又落入群蛇之窟。那个他们好不容易找到的山洞里面居然藏有蛇窟, 一两米长的细蛇密密麻麻的一片!
而且他们一进来就惊动了群蛇,那些蛇立马就绷直了身、像一支支利箭一样「嗖嗖嗖」地朝他们弹射攻来,吓得他们转身就往山洞里面跑。
因为洞口有进不来山洞的巨蟒守着, 出去就是送死;而山洞里面却另有乾坤,非常大。
不过够大, 但是岔口也多, 一阵慌不择路的逃窜,没一会人都跑散了。
等他终于摆脱群蛇的追杀回过神来,发现他身边就只剩下他自己了。
祸不单行的是,他逃跑过程中摔了好几个跟头, 多处擦伤不说, 腿还摔断了, 甚至背包也为了挡蛇群的攻击给弄丢了。
而且, 这个地方又没有信号,他带在身上没有弄丢的手机手表都没法联系其他人。所以他困在这里走不动,也不敢冒然出去,怕又撞见蛇群。
等又渴又饿得实在不行了,才试着呼救,看看能不能召唤到其他的小伙伴过来。
但他没想到是,没有召唤到袁宏他们任何一个人,反倒是从一开始就失踪不见的关雎会突然出现,所以他很是震惊和意外,“关少,你一开始去哪了?怎么突然不见了?”
关雎听完他这讲述,觉得这经历可能就是袁宏他们的真实经历。只不过这不是约翰本人的亲生经历,他极有可能是旁观者,甚至是始作俑者。
可看着他脸上那认真疑惑的样子,关雎想了想,半真半假地说道,“我也不知道。早上出发的时候,我一直在跟朋友……”
说着指指身边的贺洲,“发着信息聊天来着。但在你们到处挖人参的时候,我发现我手机突然没信号了,我就到处走了走,找找信号。”
“等找到的时候我一回头,发现你们都不见了。我当时就吓坏了,赶紧跟朋友说了这事。”说着关雎又指了指贺洲,贺洲也配合着点了点头。
“然后他就让我在原地等着,他来找我。”关雎一脸的无辜和乖巧,“所以我就一直呆在原地,等他找了过来。”
看着关雎那有头无脑的单蠢模样,约翰:“……”
所以刚刚那一瞬间让他一个死人冒冷汗炸毛、心头发颤的威慑,果然是错觉?!
约翰想了想,谨慎地暂时收起了逗弄和戏谑,认真地发问,“那然后呢?你们是怎么找过来的?洞口的巨蟒还在吗?”
“然后我就跟朋友在森林里面到处找你们,没一会就发现一个墓葬吧,看着挺像。”关雎避重就轻地说道,“我是想着咱们既然是来探险的,发现古墓你们不可能不进来一探究竟。所以,我们俩就也摸进去了。”
“古墓?”约翰故作惊讶地一愣,“你们是从一个古墓里进来的?”
其实也不完全是假装,他确实有点惊讶关雎会「实话实说」,至少在他眼里全是实话。
关雎看不出任何异样地点头,就像是在跟同伴分享惊奇的经历一样,“算是吧,可里面看着不像是墓葬,什么棺材、陪葬品啥的都没有。倒是有点像古代那种比较粗糙雏形的四合院,但家具陈设什么的又都是石头雕刻的,看上去也不像是给活人住的,就比较奇怪。我也搞不清楚到底是不是墓葬,就是外面看着挺像。”
约翰看关雎这么实诚、这么好说话,就赶紧打铁趁热地打探,“那你们在那里面有没有发现什么?”
“没有。”关雎有些遗憾地摇头,“我们看了一圈,什么都没发现,然后就听到你的呼救声。我们循着声音找到假山背后的山洞入口找了进来,走到这里就突然掉了下来,然后就看到你了。”
这些经过全是约翰亲眼目睹,所以他自然相信关雎老实地全部说了真话,所以也相信关雎相信了他的话、并把他当队友的。
这倒是挺有意思,所以约翰决定先玩玩再说。
也不知道,等最后发现被骗……约翰近距离地看着关雎,心下暗忖:这张漂亮的脸上会如何精彩缤纷,光是想想,他就觉得兴奋不已。
思及此,约翰就一秒入了戏认真地演,“这就奇了怪了,我们进来的山洞入口,明明就是个非常野生的天然山洞,可不是什么墓葬,更没有什么像四合院一样的地方。”
关雎好像确实对他没有任何怀疑一般,“可能是这个山洞很大,四通八达的,有不止一个出口。不然,你也不会跟大伙儿跑散,到现在也没碰见一个。”
“说得也是。”约翰点头,然后一脸求助地看着他,“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是先找出口出去,还是先找其他人汇合?”
关雎像是个没主见的人一样,啥都不知道地转头问贺洲,“我们现在怎么办?”
贺洲一直在旁边默默地听着关雎说话,发现他虽然没有说假话,但重要的信息却一个字都没透露,由此他确认关雎并不相信眼前的这个人,这个人有问题!
或者说,他也许根本就不是一同来探险的人,而是何遇那边派来的人?那伪装成同行者来骗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所以在接触到关雎看过来的眼神时,贺洲瞬间心领神会他的意思,“其他人现在也不清楚还在不在这山洞里面,什么情况都不知道也无从找起。不如先找出口出去吧,或许半路上能撞见他们也说不定。”
“也是。”约翰听得点头,“那现在就走吧。”
说着,就艰难地挣扎着站起来,且在那只受伤的脚一着地的时候,就痛得「嘶」了一声,站立不稳地往旁边一倒。
他原本以为,关雎和贺洲,至少会有一个人会及时扶住他。更何况贺洲还是刑警,反应肯定不会慢。
到时候,他就可以趁机赖上一个。
可谁知,他放心地摔下去,直到「pia叽」一声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也没有任何人及时扶住他。
想着有贺洲这个侦查细致入微的刑警在,为了不被看出端倪游戏提前game over,他这可是真摔啊!
摔了个龇牙咧嘴的约翰诧异地抬头望去,却见贺洲正从背包的侧口袋里取出水壶给关雎温柔小意地挂身上,“这水你背着,万一有什么状况,水不能少……”
话没说完就听到有人摔倒的声音,扭头看过来,见到他摔倒在地还纳闷一怔,“你怎么趴地上了?”
约翰:有句MMP不知当讲不当讲!他是真不懂还是眼瞎啊?!
忍住想发飙骂娘的冲动,约翰勉强地笑了笑,“我这脚之前逃跑的时候摔骨折了,刚刚站起来一下子太痛没站稳。”
说着,就柔弱又坚强地扶着洞壁站起来,皱着眉担忧,“也不知道一会还能不能走。”
话这么说着,但在脚触地时就痛得连连倒吸气地轻「嘶」,一副疼痛难忍、根本就没法站立的样子,顿时着急又可怜巴巴地看着贺洲,“好像有点严重,怎么办?”
实则满脸满眼都写着言外之意:求背。
他倒是想先尝尝这个大气运者的味道,也想见识一下,何遇口中但凡对贺洲实施加害都会有所反噬的威力。
可本以为他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应该稳了吧?
毕竟刚刚他们俩摔下来的时候,立马爬起来的贺洲对关雎这个同伴,又是轻声细语地连声问他有没有摔痛哪?又是温柔体贴地给他拍干净身上的灰尘。
看着明明是个温柔体贴的大暖男啊!
可贺洲的同情心对他却似乎离家出走了,非常淡漠地看了眼他的脚,然后转首从关雎手里拿过登山杖递给他,“那你拄着这个吧。”
看着递到跟前的登山杖,被这行为给怼得哑口无言得约翰心里在疯狂地飙着:#@·&#%#·%¥#……
关雎倒是看出了约翰的用意,也看出贺洲的腹黑,忍住笑道,“这行吗?”
约翰立马把寄予希望目光投向关雎,还是这个男人正常点,这个什么大气运者一定是个注孤生的母胎单身狗!连对伤残的同情心都没有!
可贺洲却说,“我看不是很严重,只是肿了一点而已,大男人哪有那么娇气。”
说着更是把手中的登山杖往他面前递了递,“你应该行的吧?”
并且脸上充满了嫌弃,好像在说:这都不行还出来探什么险?在野外显示自己的娇弱吗?
已经在中土呆了上百年、早就深谙中土文化的约翰顿时无言以对,这让他怎么说?难道让他说他不行?!
为了不落笑话把柄,约翰只能僵硬地扯起笑容,接过登山杖,“应该可以。”
贺洲似乎满意地点了一下头,去把背包给背上,然后来到他们之前摔下来的地方,仰头用手电照亮着看了一下,发现他们刚刚摔下来的地方居然有近十米高!
这么高他们刚刚摔下来居然都没事?!就算不死也最起码会重伤吧?可他身上除了些轻微的跌痛,好像没有什么大问题。
贺洲不放心地再次问关雎,“刚刚你真没摔痛哪?”
关雎挑眉反问,“先落地的是你、垫在底下的也是你,你有没有事?”
贺洲再次伸了伸胳膊、踢了踢腿,确定,“没有,一时没反应过来的都没有。”
因为有些伤会积在内里,一时半会反应不出来。
“那不就得了?”关雎好笑,“我还被你缓冲了一下呢,你都没事,我怎么可能有事?”
贺洲想想也是,遂困惑地点了点头。
关雎怕贺洲深究下去看出端倪,就也用手电照了照他们刚摔下来的地方,发现他们明明是踩空掉下来的地方,现在却又如同正常的山洞顶一样,严实得不见一丝缝隙!
这让他们刚刚的踩空,好像是错觉一般。
关雎不由疑惑,“这里是有机关吗?怎么刚刚的洞口不见了呢?”
“应该是的。”贺洲也看了看,别说机关能不能打开,就是这么高,想爬上去也不容易,更何况他们还带着一个有待确定真假的伤残号,所以想从这里原路返回几乎是不可能的了。
而且,贺洲也没想从原路返回,“走吧,咱们从别的地方再找找出口。不然,可能碰不到其他人。”
“好。”关雎也同意,他们走过的地方都查看过,没有什么发现,他们自然要去别处再看看情况。
贺洲就四处看了看,发现这山洞里确实有好几个岔道,他就选了个空气流通感比较明显、还隐约带着湿气的通道,“咱们从这里走。”
说着就朝关雎伸出手,“手给我。”
这一路都被给他牵习惯了,关雎一边随手搭上去、一边回头提醒杵在一旁似乎有些怨念的约翰,“跟上。”
然后,就跟着一手打着手电、一手牵着他的贺洲往那曲折幽暗的山洞里走去。
在他们俩后面拄着登山杖一撅一拐跟上的约翰还听到贺洲甚是温和地对关雎低声,“地上有些不平,小心点,别摔了。”
一番努力表演没有得到预期后果的约翰顿时就来气了:刚刚是谁说大男人没那么娇气的?!关雎难道不是个大男人?!走路还要牵着?小宝宝吗?!这是什么双标狗?!
气得想祖安的约翰抬头刚想说什么,但看着前面两个人手牵手的背影,烦躁气一顿,两人虽然隔着手套牵手没有任何暧昧旖旎,可看着却甚是温馨。
这让他脑子里瞬间灵光一闪,顿时了悟了:哦-原来是对狗男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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