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翌日，正午。

距离本市二十公里之外的军用机场边，某片密林之中，葬仪社众人正在检查着手中的武器，萨尔和祈也是跟随在一侧，在他们身边，阿尔戈、大云等人也是死死地盯着机场方向。

葬仪社此次是全员出动，除了一些伤员和必要的基地设施维护人员，几乎是能派来的都来了，可见恙神涯对‘原初之石’的重视。

同时，因为现在的恙神涯断掉了一条腿，所以原本因该由他亲自带领的先锋部队也是被只派给了萨尔带领，不过他本人倒是也来到了这里，只不过是和负责远程驾驶人形机甲的绫濑一同呆在后方进行着指挥而已。

至于集，不知是因为从萨尔这里吃了大亏长了记性，还是已经彻底打消了夺取萨尔力量的想法，恙神涯这次根本就没有将毫无战力的他带来，反而是将其留在了葬仪社本部之内。

得知这个消息，萨尔也是给集和校条祭二人分别打去了电话，安排两人在外城区的某个隐秘据点内见面，毕竟这次ghq全市的军事力量都已经集结在这个机场之内了，他们选择在此时见面也是最安全不过的。

另外，从之前所得到的的情报中众人已经得知，此次的主要目标‘原初之石’正是由ghq方面的高级将领杨少将亲自携带，准备重新将其送回身处国外的本部，其包围力量也是相当地强，几乎出动了本地的所有兵力，所以除了萨尔他们几人以外。葬仪社的其他人马的任务就是牵制住敌人的大部队。给前者创造可趁之机。以闪电战术迅速夺取‘原初之石’，然后快速撤离---虽然现今有了供奉院家财政支持的葬仪社战力相较过去也是有了极大的提升，但想要正面和ghq的正规军抗衡，还是痴心妄想！

从他们现在所在的地点放眼望去，就能看到对方所出动战力的恐怖！撇开那密密麻麻布满了整个机场的士兵和装甲车不算，光是人形机甲，就有足足不下五百多架，光从这一点来讲。只有着绫濑一架机甲的葬仪社，在其面前简直就是犹如一只蝼蚁一般。

所以虽说这次他们所采用的是闪电战术，大部分人的任务也是制造混乱，拖延时间，但所有人心里都清楚，这次任务的危险程度却是前所未有的，也不知他们这几百号人，到最后结束时还能有几个人能够活着回去，以至于这片密林中处处都弥漫着一股凝重与紧张的气氛，就算是其中作战经验最为丰富的老兵。都没了往常那种谈笑风生的样子，反而是个个都抱着一股必死之心。如临人生初战！

萨尔正抱着那造型华丽独特的凤仪长枪盘坐在众人最前方，细细地擦拭着长枪上根本就不存在的灰尘，脸色虽然没有其他人那么凝重，但也是一脸的肃然，只是他心中所想的，却与其他人不同。

在昨天深夜时分，他就接到了来自嘘界的电话，将此次行动的流程向他说了个清清楚楚。

总地来讲，就是说对方此时实际上其实也是在茎道修一郎的指挥之下，整个事件都是其策划出来的一个巨大阴谋，为的就是造就第二次‘失落的圣诞’，而那个携带着原初之石的杨少将只是个被其利用的可怜虫罢了。

萨尔知道只要再过上那么一会儿，第二次失落的圣诞就会再次降临人间，从而夺走无数的生命，造成数不清的人间惨剧，也不知多少鲜活的生命会同一时间消失在这一场灾难之中。

只是萨尔若是想要阻止这一切的发生的话，其实也简单得很，只要等一会儿直接火力全开，只身杀到其机场大厅之中将元初之石夺过来，然后往空间戒指里一放，那一切就ok了，以他现今的实力手段来看，要做到这一点，基本上是没有什么难度的---从原著中来看，第二次失落的圣诞是茎道修一郎由某种声波之类的程序将元初之石体内的病毒唤醒，再经由处于市中心处的电视塔顶上散播出去造成的，而只要萨尔将元初之石放在本身为异空间的空间戒指之内，想来对方再有能耐也不可能感应到它的存在了，更别提其他的什么手段了。

可问题就在于，虽然这一切他都是清清楚楚，但就是不能阻止它的发生，反而还必须得极力促成，原因无他，就因为他这回的主线任务就是终结天启病毒，而若是想要得到彻底终结病毒的唯一机会，就必须等到茎道修一郎将隐瞒真名复活，甚至让祈和她结合成一体才行！

否则除了这样，萨尔还真的不知道还有什么方法能够彻底终结病毒，他现在所能够做的，恐怕也只有在那时尽自己的全力去保护祈，让她不像原著中那般死去了，不得不说，这其中还是充满着极大的危险性的，以至于萨尔每每看到祈那副乖巧的模样，心脏就会猛地揪起来。

至于现今马上就要发生的悲剧，他就只能默默地为那些即将逝去的生命们祈祷了。

“对不住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啊。。。”

想到这里，萨尔不由地轻轻自语一声，叹了口气。

“你刚才说什么？”

此时，隐约听到萨尔叹息的阿尔戈转头过来问道，见萨尔并没有打算回答他，只是摇了摇头就再不吭声之后，又瞄到了他手中的凤仪长枪，一脸羡慕地问道：“不说就算！话说，你这杆长枪是从哪里淘来的？看样子好像很**啊！不如找个机会，借我玩玩？”

话毕，就听一旁的大云笑了几声说道：“得了吧，阿尔戈，光看萨尔这幅爱惜的样子，你都别想了！明明很干净的样子，还抱着它在那足足擦了二十分钟。。。还有啊。既然你已经有了虚空那么强大的能力。为什么还要找来这个东西呢？就算是想要平时防身用的话。用枪也比这个好啊，恩，虽然你的枪械成绩我们大家都清楚，不过我还是劝你多多练习练习比较好，毕竟现在早就不是冷兵器的时代了。”

说着，大云又将他的屁股挪了几下坐到了萨尔身边，一手拍上他的肩膀劝道：“而且话说回来，虽然这长枪样子很漂亮。但实际威力就是不知道怎么样啊，我看它的装饰作用还是要大于实用。”

话毕，才见萨尔微微一笑，开口道：“谁说漂亮的东西就没用了？我家祈不是也很漂亮么？你敢说她没用？明明打起来比你还厉害的好不好？”

说着，他还转头看向身旁一直都一言不发的祈，对方听他这话表情微微一动，只回给他一声轻轻的哼声，接着就将脑袋撇了过去。

只是这幅表情让她做出来，却全然没有普通女孩那样怄气或是任性的样子，反而让人感觉十分地可爱。

同时。一旁的大云和阿尔戈也是看向萨尔，对其做出了一副‘干得好’的表情。毕竟能让祈做出这类表情的人，至今为止也只有萨尔一个了，要知道之前的数年间，就连他们的老大恙神涯，都没能让祈做出淡漠以外的任何表情，反正他们是没见过。

“你小子，挺有本事的啊！”

接下来，就听阿尔戈哈哈一笑说道：“不过话说回来，你这么明目张胆地挖涯的墙角。。。真的没关系吗？”

听到这话，萨尔眼皮一跳，同时祈也是急忙转过头来，仿佛就要开口澄清什么，话却又卡在嗓子眼里没能说出来。

再看另一边的大云正摆着一副恼怒的表情想要斥责阿尔戈不会聊天的时候，众人耳中的通讯器却是同时传出了恙神涯的声音。

“目标运输机已经出现，各部准备行动！先锋小队立即出发，到达目标地点后听我命令！”

闻言，萨尔第一个从地上站了起来，将手中的凤仪长枪熟练地甩了个枪花，然后转头对着众人笑道：“祈又不是没有思想的货物，可不是我单方面地想挖就能挖得过来的。。。好了，我们走吧。”

五分钟之后，萨尔和祈、阿尔戈、大云四人便潜到了目标运输机后方一处仓库中。

根据情报中所说，此时的杨少将应该是已经携带着原初之石登上这架飞机了，但也只有萨尔才清楚，这架飞机上面除了炸弹和嘘界留下来的‘恭贺留言’之外，什么都没有。

只是虽然清楚这一点，但为了做戏给众人看，他还是得先装作不知地上去，为茎道修一郎启动原石而争取时间，反正凭着他的力量，那架运输机的装甲层还是可以轻易地破开的。

“各部队准备！五。。。四。。。三。。。二。。。。出击！”

最终，当恙神涯的命令声最后从众人耳中的联络器中响起的瞬间，战斗打响！

“轰隆隆！！！”

只见远处猛地传来一阵密密麻麻的轰鸣与怒吼之声，那数百号葬仪社成员同时从藏匿地点出发，或是驾着战车或是徒步地冲了出来，先手向这边的ghq军队发出了一轮猛烈的攻势！

这轮攻击来得突然，停放在机场跑道之上的士兵们和装甲车群立时就遭到了极其惨痛的损失，至少有两百余量战车、近千名士兵瞬间就折损在这轮炮火之下----在这片区域内，葬仪社刚刚可是投放了不下五百枚的导弹！

“混蛋！是葬仪社的人！！准备战斗！！！”

同时，身处在机场大楼主控室内的杨少将等人也是非常惊异，最后还是在他身边一直守候着的那名金发热血上校最先反应了过来，大喊道：“可恶啊，怎么事先没有一点点情报！这一路上的监控和守备部队都是吃干饭的吗？”

只见他有些恼怒地一圈砸开了与嘘界通信的按钮，看着对方那副漠不关心的长脸吼道，而得到的回答却是：“嘛嘛，抱歉啊，刚才去上了个厕所，可能是没有注意。”

闻言这名少校脑门上的青筋立即暴起，刚要破口大骂，却听一旁的杨少将却是冷哼一声将其打断：“没关系！反正以我们这里的兵力来说，这帮家伙来了也是白白送死！就当这是额外的功绩好了。”

说着，他又转向显示着嘘界画面的频幕冷声道：“至于你嘘界，我希望事后，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然我可不敢保证，你还有没有资格继续呆在我们ghq中办事。。。”

“遵命，杨少将。”

话毕，就见嘘界对其弯腰行了一个标准的贵族礼仪，率先关掉了通讯界面，紧接着，他又拿起手边的话筒开始下起了达命令：“所有抗体部队听令！注射d疫苗！”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机场各处，数不清的部队士兵们通通从怀中掏出针管模样的东西，照着自己的手臂处扎了下去，而这些士兵们，此时居然没有一个前去与葬仪社交战！

d疫苗，对于普通的作战而言并没有任何的功效，反而是由ghq虚空研究所最新研制而成的，对天启病毒有着免疫作用的疫苗，嘘界让这些士兵们注射d疫苗，简直就是摆明了告诉他们，天启病毒就要再次爆发了！

而再看这些士兵们，却没有任何一人的脸上露出什么不解疑惑的神色，这些人，显然早就已经和嘘界表面上的一样，站进了茎道修一郎的队伍之中。。。

一时间，前一刻还是风平浪静的机场立时有小半截变成了一片火海，ghq剩余的大部队纷纷转向葬仪社突入的方向加入了战斗，炮火的轰鸣声，以及不断传来的惨叫声在几个呼吸之间便交织成了死亡的奏鸣曲！

“我们也开始吧。”

再看萨尔这边，他也是在两秒钟之后便向身边几人下达了指令，紧接着率先提枪冲了出去---虽然远处的战斗已经打的是如火如荼地，但在这架运输机周围负责守备的士兵们却没有一个离岗，反而神色是更加地戒备了！

只是让他们奇怪的是，葬仪社挑这个时候来进攻这里，摆明了就是要挟持杨少将，抢夺其手中的重要物品啊，可为什么到了现在都没有任何上面派人来增员这里的迹象呢？明明这里才是最应该守备的地方才对啊！

这数十名士兵一边疑惑着，一边警惕地向四周扫视着，全然不知自己众人早就已经成为了注定需要牺牲的弃子。

“那里！有敌人！！”

“这是。。。什么怪物！？”

不一会儿，就听一名士兵突兀地大声喊了一声，众人循声望去，就见到他们后方的仓库群间，正有一人向着他们飞奔而来，这人一身黑衣，提着一杆火红的长枪。

让他们感觉到不可思议的则是，在那杆长枪挥舞之间，居然是有着股股的烈焰从上面涌现而出，直刮起阵阵强烈的飓风！而那人不过两个呼吸之间就跨过了百米距离，闪身来到了他们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