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114粉有爱的
“别动,小离乖,让我抱会儿。”
不动是白痴啊!
楚小离又急又怒,一边毫无章法地拍打,红着眼睛大吼,“方子健你混球,快放开我。”
“不放,死也不放。”
方子健甚至伸手重重地拍上她的翘臀,楚小离瞬间暴跳如雷,疯了一样对他拳打脚踢,“混蛋,放开我,快点放开我。”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一个长相清朗的男人猛地挥拳往方子健的脸上狠狠砸去,“欺负女人,什么东西?”
方子健被揍了个正着,呼呼立马肿胀得像只猪头,他放开楚小离,和男人扭打在一起,“我和我老婆谈情说爱,关你鸟事,狗咬耗子,多管闲事。”
楚小离拉开两个发狠的男人,尖叫,“别打了。”
死死地瞪了正朝她讪笑的方子健,笨蛋,为什么要和别人打架,鼻青脸肿的,丑死了。
男人抚平黑色西装上的褶皱,递给楚小离一张卡片,好风度地笑,“小姐,你好,我是吴氏律师事务所的吴明昊,这是我的名片。”
吴明昊,原来是他。
此人是h市律师界的神话,经他接手的案子,无一没有胜数。更难得的是,这位吴律师有三不接:不接贪官污吏的官司,不接为富不仁者的官司,不接地痞*的官司。
楚小离淡雅地浅笑,尽显名媛风范,伸出柔荑和吴明昊的手握在一起,“吴律师,你好,久闻大名,如雷贯耳,我是楚小离,很高兴认识你。”
吴明昊闪过一抹惊艳和欣赏,“楚氏集团的二小姐,很荣幸能和你握手。”
歼夫yin妇,居然当着他的面勾勾搭搭。
怒意从方子健心里窜了起来,他的声音变得低沉冰冷,“吴律师,你握着的这位女人是个有夫之妇,麻烦你移开尊手,我不介意再切磋一次。”
吴明昊扬了扬嘴角,“对不住了,方副局长,你不是我的雇主。”
“方子健,你刚好提醒了我。”楚小离扭头对吴明昊微笑,“吴律师,我的离婚案子就由你来处理,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
“楚小姐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一定会尽心尽力地办好。”
“叫楚小姐太见外了,你可以和我哥一样叫我小离。”
吴明昊温和地笑,“好,小离,这件案子你想要多长的期限?”
冷冷地瞥了方子健一眼,楚小离低沉地说道,“要快,越快越好。”
如遭雷击,方子健像泄了气的皮球,摇摇欲坠。
楚小离刚要离开,两人擦肩而过,方子健见她发丝凌乱,打算帮她理顺,楚小离却飞快地偏头,不让他碰。
她就这么想离开他吗?连最后的一点温柔都不施舍于他?方子健心酸得差点要落泪,“你就这么想和这个男人扯上关系?”
“不错,我以前就是太一叶障目,错把鱼目当珍珠。”
方子健沉默了许久,认真地说道,“小离,我们彼此再好好想想。”
连日来,犹如坐过山车般被刺激得死去活来,他需要时间冷静冷静。
走廊的另一头突然传来护士的叫囔,“谁是程若微的家属?病人休克,家属赶紧来签病危通知书。”
小嫂子不行了?万一有个不测,情根已深重的老哥该怎么办?
楚小离瞳孔骤然收缩,心脏往下坠,突然有些万念俱灰,为什么,所有的倒楣事都摊在他们兄妹头上?
急诊室里,程若微躺在手术台上,几乎没有任何呼吸,四肢冰冷如霜,脸色惨白若雪。
龙无岸穿着无菌衣,手握尖嘴钳颤抖地取出她胸腔里的弹壳和碎弹,即使他见过无数惨烈的伤口,也没有这一次痛彻心扉。
初遇时,她还是个灿烂若桔花的女孩,浑身洋溢着活力,如今,她静静地躺在他的手术刀下,一动不动,若不是频谱仪器上显示出高低起伏的心跳频率,她看上去和死人没什么两样。
龙无岸和煦的黑眸里流露出深深的哀伤,在心里狠狠地骂了楚冰烨一千次一万次。
门外传来巨大的喧哗声,龙无岸皱起英挺的眉头,“发生了什么事?”
医院什么时候成了菜市场?“禁止喧哗”的牌子,是放在那里摆设的吗?如此大的噪音不知道会惊扰了病人吗?
“龙医生,是……是楚冰烨硬要闯进来,我……我拦不住。”
在龙无岸的逼视下,*吓得汗流浃背,几乎站立不稳。外面的楚总很可怕,里面的龙医生更可怕,不关她的事,她只是路过的,不要当无辜的炮灰啊!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下一秒,房门就被人踢开,楚冰烨箭步走了进来。
听到病危通知单的那刻,他的心一下子悬得死死的,仿佛一把尖锐的军刀在他的五脏六腑一下又一下地割戮,心痛得无法呼吸。
枪伤未好,他的脸色非常难看,胳膊被绷带绑好,有些滑稽可笑,却难掩一身的森寒,“龙无岸,她死了,你也活不了。”
这该死的男人,到现在还出言不逊!
气到了极点,龙无岸不怒反笑,“楚冰烨,你以为说狠话就能救活若微吗?其实,你比我更清楚,她就是被你害成这样。”
楚冰烨的双掌攥紧、放松,攥紧,放松,终于褪去一身的霸气和桀骜,低沉地说道,“求你,好好救她。”
龙无岸脸上露出嘲讽的笑,“呵呵,高高在上的楚冰烨楚氏大总裁,你是在求我吗?求人请拿出求人的姿态。”
“你要我怎么做?”
“我不要你怎么做,我只想请你以后离若微远点,再远点,你除了给她带来满身的伤痕,还有什么?你说啊,你这个王八蛋。”
龙无岸越说越激动,猛地挥拳狠狠甩在楚冰烨的脸上,打得他往后踉跄了几步,直接冲撞到墙壁上。
楚冰烨倚靠在洁白的墙壁上,深邃的视线转向如破败布娃娃一样的程若微,眼中泛起浓浓的怜惜,“只要你把她救活,我答应你,离开她。”
“我凭什么相信你?”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楚冰烨抿紧凉薄的嘴唇,沉冷地说道,“虽然我从来不是什么君子,但这次为了她,我愿意做回君子。”
龙无岸别开身子,修长的手指上,带着无菌手套,一下一下温柔地抚摸程若微苍白的脸庞,“但愿你说到做到。”
楚冰烨目无表情地看着,觉得很刺眼,转身,走出急诊室。
长长的走廊里,惨白的日光灯下,他的影子被拉得老长老长,看上去孤单而落寞。
他的后面,站着听到消息后第一时间赶上来的楚小离,望着自家老哥萧瑟的背影,她情不自禁地落泪。
脑海里突然划过一句伤感的词:不愿相离,不得不离,谁的心,痛成了绝望?
吸了吸鼻子,楚小离感慨万分,低低呢喃,“爱,真伤人,还是无情无爱得好。”
方子健火急火燎地跟在后面,听到她冒出这么一句话,魂都快没了。傻丫头片子,这是要看破红尘的节奏?
“小离,你听我说,其实……我也不是那么讨厌你。”
伤感的情绪被破坏了,楚小离没好脸色,怒目圆瞪,“方子健,你给我滚!”
气死她了,他会不会说话啊,不那么讨厌,那还是讨厌。
方子健急白了脸,做低头哈腰状,“小离,我的姑奶奶,不如我们回家好好谈一谈,打骂由你,这里人多,你就给我点面子,行吗?”
一想到家里的太后日日夜夜会对他发动无穷无尽的泪眼攻势,方子健就怵得慌。
他是宁愿真刀实枪地和毒品贩子干一场,也不敢面对老太后的眼泪,那简直是黄河之水天上来,滔滔不竭啊,直接就把他给淹没了。
听了良久的吴明昊插在两人中间,笑容温煦,“方副局长,请你离开,我的当事人不希望受到困扰,有什么事情请和我联络。”
方子健森森磨牙,这小子,一定是故意的。
狠狠地瞪了瞪吴明昊,后者不以为然地耸耸肩,方子健脸色臭臭的,“小离,我们的家事还是自己内部解决,无需麻烦别人。”
楚小离这次是铁了心要离婚,“你错了,方子健,吴明昊是我的律师,完全可以全权代表我,今后他的意愿就是我的意愿。”
不错,她是爱他,可不代表她所有的骄傲都可以任由他践踏。
1001个电话他都可以不闻不问,这样无心无情的男人,不要也罢。
楚小离沿着走廊笔直地走下去,方子健还要跟上去说些什么,吴明昊出手挡住了他,“方副局长,你有这功夫还不如去研究一下怎样才能输的好看点?”
“哼,娘娘腔,就算小离和我离了婚,也轮不到你来爱她。”
吴明昊笑着摇头,“我不会和你吵的,方副局长请保持点风度。”
风度,风你妹的度!
方子健狠狠一拳拍在墙上,不料,上面有个尖锐的突起物,深深地刺进手掌心,鲜血流淌在洁白的墙壁上,晕染出朵朵妖娆的红梅花。
瘫靠在冰冷的医院大墙上,他痛苦地闭上眼,喃喃自语,“小离,判了死刑的犯人还有缓期,你就这么狠心直接一枪毙了我,连个申诉的机会也不给。”
这样一个寒冷的年关,几人欢喜几人忧。
同一时刻,一间封闭的密室里,隐秘而奢华,璀璨的水晶灯下,一张上好的红木桌上,自上而下坐着龙克为,刘镇,杜涛,还有一个带着骷髅头面具的神秘男人。
龙克为不怒自威,“我先介绍一下,刘镇,东区杜涛,西区老a。”
老a?杀手之王,传说中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老a?
杜涛心里一沉,谨慎地多看了几眼,可那人带着面具,怎么瞧也瞧不出任何端倪。
老a倒是毫不介意,冲杜涛点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龙克为双手往下按了按,接着说道,“白货这条路暂时行不通,现在只能通过商业运作这条捷径,你们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地方?为了让我们这条共同的船畅行无阻,大家都请畅所欲言。”
刘镇沉眉思索了一会儿,“龙老,下个月美国最大的风投公司kero集团总裁马里老先生打算寻找一家上市公司合作,共同打造h市地标——帝王大厦,我认为我们可以从这里着手。”
“不错,你觉得哪个公司最有把握中标?”
杜涛心里微微一动,“依我看,楚冰烨的楚氏集团中标的可能性最大。”
老a露在外面的两眼射出一道寒光,“龙老,要不要找人把姓楚的小子给作了?”
“不急。”龙克为摆摆手,“杀死一个人容易,让一个人生不如死,了无生念,才是杀人的最高境界。”
刘镇张嘴恭维,“看来您老早就胸有成竹了,哈哈。”
龙克为明显不愿意再继续下去,直接转了话题,“刘镇负责收集kero集团的所有资料,包括马里老先生的一切怪癖和嗜好,杜涛负责运作一个全新的公司负责搞垮楚氏集团,至于老a,可以去把那个女人从乞丐窝里救出来,好好运用一下,仇恨会把她变成一把为我们所用的利剑。”
三个人站起来异口同声地回道,“是。”
“好了,你们先出去,有什么新的想法我会通过特殊的渠道通知大家。”
等刘镇、杜涛、老a鱼贯而出后,密室重新关闭,龙可为拉开抽屉,里面躺着两张泛黄的照片,上面一张是四个大男人穿着草绿色军装,勾肩搭背,笑得非常爽朗;另外一张是全家福,照片中的女人站在丈夫的旁边,搂着可爱的儿子和女儿,笑得无比幸福和甜蜜。
龙克为仿佛变了一个人,哀怨而忧伤,粗壮的手指一下一下温柔而缓慢地抚摸,“诗韵,我爱你,你却爱着他,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伤我?”
“诗韵,我得不到你,楚云腾也别想得到你,所以,我让你们一起灰飞烟灭了,哈哈,可是,明明我该高兴的,为什么我的心会那么疼,疼得我夜夜失眠睡不着?”
“诗韵,我知道你最爱你的儿子,也知道你害怕孤单,我本来想直接结果了他,让他早点去地狱里陪你,可我改变主意了,我要他爱而不得,我要他一贫如洗,我要你把加在我身上的痛苦全部还给他,诗韵,因为你,我变成了魔鬼,变得我自己都不认识的陌生人,哈哈哈哈……”
原来,每个人,都有爱而不得的伤。
“诗韵,四分之一的地图,你们到底藏在哪里?”空寂的密室里,龙克为发出阵阵阴冷的笑声,令人毛骨悚然。
因为龙克为的一句话,虎穴狼窝中的吴媚终于得以重见天日。
h市的城中村,污水横流,一座人行天桥的桥洞里,一个满面污垢的女人,蓬头垢面,弯着身体,蜷缩在一处幽暗的地方。
她的身旁,摆放了一只破烂的白瓷碗,里面有些零碎的硬币,人来人往中,有行人瞧着可怜,时不时会扔些小钱进去。
女人神情迷茫,不道谢也不乞求,双眼发呆望天,偶尔迸发出骇人的芒光,显示她内心的不甘和忿怒。
她逃跑了很多次,可每次都被那些肮脏的乞丐们抓了回去,得到更恶毒的鞭打兼*后,渐渐她就死了逃跑的心思,活一日是一日。
午夜,街道上游人稀少,吴媚佝偻着身体,一步一步挪回充满腥臊味的仓库,里面坐满了男人,她强忍着恶心,把今天的收获全部给了乞丐头子。
“啪”,一个大巴掌狠狠甩在她的脸上,“臭婊*子,就要了这点钱回来,都不够你自己的吃食。”
吴媚一个趔趄,扑倒在干枯的稻草上,抬手抹去嘴角的血渍,她知道接下来又是一顿毒打,频繁得像是家常便饭。
她静静地闭上双眼,惨然一笑,等待着来自柔体上的痛苦。
可这次,却没有等到想象中的疼痛,耳边听到乞丐头子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啊……狗娘养的,你是谁,你特妈的到底是谁?”
吴媚诧异地睁开眼睛,视线所及之处,是一双做工上乘精致的顶级男鞋,再往上抬眼,只看到一道寒光闪过,一条血淋淋的胳膊扔在她的手上,温热的红色**很快浸满了她的手掌心。
胳膊前端的中指戴着个金灿灿硕大的戒指,吴媚认识那是乞丐头子的心爱之物,没玩腻吴媚之前,那死胖子以为她是个没见识的乡下土妹子,总是在她眼前显摆,跩得二五八万。
所有的人都被吓呆了,两腿打颤,面面相觑,清冷的空气里传出一道凶狠的声音,“还有谁不服?”
乞丐头子捂着断胳膊,疼得五官扭曲,眼珠子快要脱眶而出,他扯着嗓子嘶哑地叫嚣,“兄弟们,给我上,一定要剁了这王八蛋。”
妈的,疼死他了,这手估计是废了。
想到这里,乞丐头子硬撑着一股气,从腰间扯出雪亮的长刀凶神恶煞地扑上去,“也不打听打听我马老五是什么人,敢来这里砸场子,老子就让你直着来,横着出。”
男人带着狰狞的面具,闻言发出一声嗤笑,“就凭你?”
男人潇洒地弯腰,躲过杀招,从外套的口袋里取出手枪,对准肥腻的马老五,“吧嗒”,抠动了扳机。
“砰”,枪口还在冒烟,青烟袅袅中,一句遗言都没有交代的马老五抽搐了两下,直接上了西天。
这哪里是来砸场子的,分明就是阎王爷来取命的!剩下的乞丐四下逃窜,只恨爹娘给她们少生了两只脚。
男人冷漠的视线对上吴媚的眼睛,“我是来带你走的。”
“是你!”
吴媚认出了男人就是给她剧毒物质的那个人,她挣扎着爬起来,慌忙理顺杂乱的头发,整理毫无光泽的衣裳,“你要带我去哪里?”
“一条不归路。”
“……”
吴媚几乎是头也不回地跟着男人离开,只要能离开眼前的人间地狱,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她也绝对要踏上去,只要能逃离这里,让她做什么都愿意。
所以,当老a把吴媚带到一处秘密基地,告诉她要完成的任务后,她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现在的她就是老a饲养的一条母狗,要她做什么就做什么,要她咬谁就咬谁。
尤其是要她咬的人是楚冰烨,那个她爱了四年,却一手把她送进炼狱里的男人,她恨不得吃他的肉啖他的皮。
半个月后,吴媚全身的伤口彻底痊愈,重新恢复了当初的花容玉貌,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由内而外清洗得干干净净,然后在华丽的欧式大榻上全身心地奉献给老a。
吴媚累得昏昏欲睡,突然,耳边传来阴寒的声音,“滚出去!”
神志不清的她还以为和客人呆在酒店里,毫不在意地推了推,“我好困啊,别烦我。”
这一推,触碰到老a脸上冰凉的面具,差点掀开它。
下一刻,她就被人拽住右腿,像拖条死狗一样,被扔出门外,男人鄙夷地说道,“滚,别忘了你的身份。”
女人就是爱慕虚荣,贪图富贵,一个个,都是犯贱的母狗。
“好,我滚,我马上滚。”
吴媚想不到老a说变脸就变脸,就这么连滚带爬地离开。
一路寻了过去,最后才找到一个安静简陋的房间,她猛地扑在榻上,一觉睡到大天亮。望着窗外照射过来的阳光,吴媚才感觉到她是真的彻底离开了那个肮脏下流的地方,重新活了过来。
目光四处油走,惊喜地发现房间里除了衣帽间,还有个浴室,走进去,看着镜子里自己婀娜的身体,流连忘返。
这具熟透了的身体,很轻易就能勾起男人的渴望,但是楚冰烨却连看都不屑于看,这是她人生里最大的屈辱,她一定要让他跪地高唱征服。
洗完澡出来,穿好衣服,老a派人带话过来,“快点,准备公关。”
很快,吴媚穿了件黑色透视抹胸裙,秀发卷成大波浪,披覆在肩头,迷离的双眼,朱红的唇,踩着黑色镶钻的四寸高跟鞋,款款生情,风情万种,站在车旁妩媚地等着。
老a换了个面具,看起来像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风度翩翩中透出成熟稳重的气息,令她目眩痴迷。
这个老a如此神秘,从来不以真面目示人,太可怕了。
“看什么,上车。”
一辆低调却又奢华的奔驰驶过来,等两人坐稳后,车子直接开往一间高档私人会所——咏春园。
吴媚刚刚踏进包厢,不由地愣了愣。
眼前所坐的男人,高矮胖瘦,应有尽有,可都是她认识的,也都是有过肌肤相亲的**。
这些男人,都是以前她在楚氏集团担任公关经理的时候,一个一个由她攻克的,从而给楚冰烨带来了巨大的利益和好处。
可那个她一心爱恋的男人,狠辣无情,说踢掉她就踢掉,就像弹弹手中的烟灰一样轻描淡写,没有一丝留恋。
这样的场合,吴媚明白,是有人要挖楚氏集团的墙角,到时候墙倒众人推,任他楚冰烨再如何厉害,也只能一败涂地。
老a一直观察吴媚,见她由游移不定变得狠绝,心终于定了。
一个铁下心的女人,比三千甲士还要管用,尤其是这种有手段有头脑有脸蛋的女人。
吴媚换了个妩媚入骨的笑容,挨个地蹭过去,似有若无地挑*逗。
这些男人都是商界的精英大佬,来这里聚聚在一堂,都是被老a手下的人用枪逼过来的,个个都闷了一肚子火气。
原本打算集体开火,没想到来了这么个娇媚的尤*物,还和他们都有一腿,这火气只能闷在肚子里,恼火得很。
一个已经平顶的男人逼视着老a,率先发话,“不知道先生把我们带来,究竟有什么事?我们都很忙,没有时间坐在这里喝茶。”
老a点燃一根巴西的雪茄,悠悠地吐着烟圈,“不急,大家喝一杯再说,你们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可以不给我的面子,但是龙克为将军的面子,你们还要不要给呢?”
有人惊得站了起来,“什么?这是龙将军安排的?”
龙克为的为人,没有人不清楚,敢忤逆他的人,杀无赦,全部去地狱和阎王爷喝茶去了。
有人故作镇定,品了口香茶,斯斯艾艾地问,“既然是龙将军,直接带个话就可,何必这么大张旗鼓,让人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老a明白得很,龙克为就是借这一招来达到震慑的目的,聪明的他当然不会说出来,扬眉笑了笑,“大概龙将军是想和各位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
“哈哈,对对对,玩笑。”
气氛很快活跃了很多,老a拍了拍手掌,十几个千娇百媚的妙龄女子鱼贯而入,一对一地弯腰曲膝伺候在每个男人的身边。
女人的体香夹杂着香水的幽香,和熏炉里的清香混合在一起,凑成一道催情的武器,男人们很快目眩神迷,一个个自然而然地暴露出男人本性。
老a眼光一瞥,他适时退出门外,噙着冰冷的笑。
其实,不仅加了迷香,刚才他们喝的茶水里也下了妙药,就让她们先快乐,有了视频,还不怕他们不乖乖听话?
龙克为的招,果真是高。
老a猛然一惊,这老狐狸,难于捉摸,必须时时刻刻存防备之心,否则,被他利用完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等里面安静了,老a拿着视频,摆放在茶桌上,所有的男人都面如土色,很快答应了老a提出来的所有条件。
而此时被算计的楚冰烨还在市立医院里,心急如焚地等待程若微醒转。
干净优雅的vip病房里,被急召回来的刘秘书恭敬地站在楚冰烨面前,面带忧色,一一汇报,“楚总,前几日,黑天鹅宾馆有客人爆料,说吃到了死蟑螂,生意一落千丈。”
“色魅’又遭警察突击,勒令我们整顿,更离谱的是,h市日报上不知道是谁发布了你病危的消息,导致人心惶惶,不明真相的股民们疯狂地抛售手中的股票,我们楚氏集团的股价一跌到底,再这样下去,恐怕……”
“我知道。”
楚冰烨抬手制止了刘秘书后面的话,他端坐在椅子上,脸色有点苍白,眼神却依然犀利冷寒,“速去安排,明天召开记者发布会,我会一一解决。”
“是。”
刘秘书躬身离开,眼睛不小心瞟到楚冰烨的手下压着一张程若微喜笑颜开的照片,她忍不住张嘴劝慰,“楚总,程小姐吉人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
楚冰烨脸色一沉,“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刘秘书应该比我更清楚。”
刘秘书吓得脸色蜡黄,连忙点头应承,“是,楚总,绝对没有下次。”
轻轻关好房门,刘秘书忍不住心中长叹,楚总啊,你就是太面冷心热了!这样下去,程小姐永远都无法懂得你的好。
可这男女间的事情她根本无法插手,也不敢插手。
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抚摸照片上清秀佳人的眉眼,楚冰烨刚才还冷若冰霜的眼眸隐匿着一丝*溺和怜惜,还有一缕无法明晰的情意。
这是从杜涛电脑里的壁纸copy而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洗成照片,放在办公桌的隔层,日日观望。
小野猫,这样无穷无尽的念想,到底何时是岸?
缓缓站起身,沿着雪白无一物的走廊,他一步一步抵达程若微的重症室,心若铅重。
修长白希的手掌轻叩在玻璃门上,欲开未开。
楚冰烨期待着她醒来,却又害怕所有的期待成了奢望,连最后的念想都灰飞烟灭。
这种无措的感觉,在他二十八年的生命里,从来没有过。
门终是被推开,他慢慢走进去,那个不顾一切拿自己柔软的身体为他堵子弹的女人,如夏日里枯萎的睡莲,单薄如纸片,双眸紧闭,下巴瘦削,静静悄悄地躺在洁白的榻单上,不言不语不笑。
坐在她的榻头,握着她瘦弱的手腕,楚冰烨低沉的声音回**在空落的房间,如一首忧伤的旋律,“小野猫,快点醒来,你再不苏醒,罚你永远见不着程希阳。”
他知道,在她的心里,程希阳永远都是最重要的,重要到他几乎要妒忌。
他也知道,这个女人就是太重情重义了,才会把根本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看得比亲生的弟弟还要亲上三分,才会毫不犹豫替他挡枪火。
想到她鸭霸的一面,楚冰烨勾了勾唇角,淡笑。也许,他在她的心中一点地位都没有,可他现在不在乎了,只要她不再昏迷不醒,他愿意倾尽所有,只为换回她的笑颜。
程若微仿佛置身于一半冰雪一半火焰之中,无边的痛楚令她一次一次地陷入昏迷久久陷在莫名的梦境里。
一片白雾茫茫的雾霭里,还是上次梦里的那个女人,对她和蔼微笑,“好孩子,你不是想知道自己到底是谁吗?别呆在这里,去吧,那里有你牵挂的人。”
奋力地拔云扫雾,她终于从虚无中挣脱出来,颤抖的睫毛轻轻抖动,如蝶翼轻拍花瓣。
楚冰烨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她的一举一动,这么细小的动作被他一下子就发现了,按捺住狂喜的心跳,他柔柔低语,“你醒了?”
“唔……”
很久没有见到光线,觉得非常刺眼,程若微重新闭上眼睛,缓了缓,“我这是在哪里?”
“医院,你已经昏迷了十天十夜。”
察觉到自己的手被楚冰烨握在手里,轻微地挣了挣,她还是习惯他的恶声恶气,这样的温情令程若微有些不自在,可那样的温暖又曾是她的奢恋,“你怎么在这里?”
楚冰烨提高声音,皱眉问道,“你希望我在哪里?”他恨不得剖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着什么。
“我……”
死里逃生,刚刚苏醒就被他一顿喝骂,程若微红了红眼圈,指责道,“你……你凶我。”
“……”
楚冰烨一口气堵在嗓子眼里,无话可说。这个小妖精,一定是老天派来折磨他的。
榻上的女人,卷翘的睫毛上沾染了点点珠泪,若梨花带雨,令人心生怜念。
他的一颗心,柔肠百结。
她娇喘微微,呼出的气息温热,喷在他的脸庞上,像六月的天和煦暖媚,这一刻,他竟产生了天荒地老的错觉。
她的手无力地拍打在他的背,脸红气喘地抗议,“大*,你压到了我的伤口。”
程若微气得差点吐出一口老血气绝身亡,这厮就是故意气她的。
“你混蛋。”
她都被他害得差点英年早逝,他还在这里占她的便宜吃她的豆腐,天哪,怎么会有这样的男人,来道雷劈死她吧!
程若微怒目相视,和楚冰烨大眼瞪小眼,浅浅淡淡的情愫在空中流转。
龙无岸查探病房的时候,刚走到门口,就看到这刺眼的一幕,心中百味杂陈,走到病榻边状似无意地隔开含情脉脉的两人,温雅轻笑,“若微,你终于醒了,饿不饿,想吃什么告诉我,随点随到。”
还是龙大哥好,心疼她的肠胃!
程若微白了楚冰烨几眼,刻意地对龙无岸娇柔地说道,“龙大哥,我想吃东坡肘子,毛氏红烧肉,酒酿肉丸,红烧排骨。”
龙无岸皱起好看的眉头,温言劝道,“你大伤初醒,不适合大鱼大肉。”
“可是,人家就是好想吃肉肉……”
程若微捏着嗓子撒娇,眼角扫了楚冰烨一眼,见他气得脸色铁青,心中大感快慰。
“……”
楚冰烨脸色铁青,转身愤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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