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决定不再跟这只小团子废话。
当即一手探出,快如疾风,就朝着虞啾啾的脖子掐过去!
然而下一刻,小紫蛟身形猛然弹起,却是快如闪电,一口咬在他的手臂上!
顿时,楼赫手臂麻木不已,被卸掉力气一般,直落落地垂下来,却是一下子没了半点知觉。
虽然楼赫中了小紫蛟牙齿上的毒,一时半刻动弹不得,但虞啾啾还是辛苦了一番,将他五花大绑起来。
小紫蛟则忙活着,救醒被楼赫弄晕过去的紫婴、绿萝,还有流风流光几人。
它的方式十分简单粗暴。
他们几个都是中了一种迷药。
小紫蛟一口龙涎吐到他们脸上,他们立即就醒了。
紫婴睁开眼睛,摸了摸脸上湿漉漉的水渍,手指凑到鼻尖,有些怀疑地闻了闻:“怎么有股牛肉丸子的味道?”
小紫蛟眼神飘忽,心虚地飞到虞啾啾跟前,往她手腕上一缠,假装它今晚没有吃牛肉丸子。
流风流光几个醒了以后,后知后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都是愧疚又心惊!
他们居然都被人悄无声息地放倒了!
这到底是什么人!
于是,几个人都凑到了楼赫跟前。
楼赫被绑得十分难看。
一手被绑在身前,一手被绑在身后,双腿蜷缩着和前面那只手绑在一起。
这若不是楼赫练武,身体柔韧性好,换作普通人这么绑,怕是骨头都要被折断了。
但更损的是,他下巴上的胡子,还被虞啾啾用一根细线绑着,另一头就绑在不远处的桌腿上,只要他动一动,那细线便扯着他的胡子,一阵阵揪着痛。
“公主,他是何人?”流风看着他这副惨不忍睹的样子,一时又有些佩服自家公主不愧是自家公主,谁跟她作对简直是想不开,一边问道。
“楼赫。”虞啾啾瞥他一眼,答道,“行了,你赶紧去打探一下,看看今晚有没有发生什么,按理说,楼家人现在应该都在牢里关着呢,他怎么会来?”
“是,公主。”流风领了命,赶紧出去了。
“……想不到这楼家卧虎藏龙,那些所谓的江湖高手不堪一击,这楼家二爷倒有几分厉害。”流光赞叹道。
“这叫有几分厉害吗?”紫婴翻了个白眼。
“最起码,我认识的人里,也只有陈恨师父能制住他了。”虞啾啾点评道。
此时,一听到陈恨这个名字,楼赫骤然抬起头。
他脸上还带着屈辱的痕迹。
一眼望向虞啾啾,声音有几分沙哑地问道:“陈恨是你师父?”
他一说话。
那根细线就扯着他的胡子,一根根清晰地痛着。
楼赫当即皱紧了眉头。
虞啾啾则两只小手往怀里一揣:“是呀,怎么,你认识他?”
楼赫不说话了。
何止是认识。
他跟陈恨同门师兄弟,陈恨……却是总能一招制住他。
想到虞啾啾居然是陈恨的徒弟,陈恨那厮又狡诈阴险,教出来的徒弟亦是如此,他今日算是败在陈恨手里,倒也一时觉得没那么屈辱了。
“既然事已至此,要杀要剐,随你的便。”楼赫嘴唇又动了动,一脸的生无可恋。
他想往后面靠一下。
然而刚一动,胡子一痛。
楼赫的脸上一片黑沉,积攒着怒气。
“你这么厉害,我怎么舍得杀你呢?方才你说,沈清嵘是我的狗,可是呢,他这样的人,还不配当我的狗,倒是我觉得你还不错,不如,你当我的狗吧,怎么样?”虞啾啾笑嘻嘻地说道。
不得不说。
她这番话,伤害性不高,侮辱性极强。
楼赫当即气得额头上青筋又暴起。
虞啾啾在他开口之前抢先一步道:“你们楼家这么些年,跟忻州府的这些官员勾结着,搜刮民脂民膏,罪无可赦,你们楼家的罪行,自有朝廷来定,该杀的杀,该发配的发配,便是你,也是一样的,不给我当狗,你也是死路一条。”
楼赫那些维护自己尊严的言论,卡在嘴边。
半晌,吞了回去。
他视线瞥到那根细线上,忍住想要靠在墙上的冲动,道:“成王败寇,这一次是楼家输了,我没什么可说的,但是让我给你当狗,想都别想。”
“人只有敢想,愿望才有可能会实现。”M..
虞啾啾煞有介事地说道,“别说什么成王败寇,你们楼家就是有罪,欺负老百姓,搜刮老百姓的心血的,不论是谁,全都有罪。”
楼赫当即忍不住反驳道:“那你呢?”
虞啾啾跳了跳纤细的柳叶眉:“我?”
楼赫冷哼一声:“你身上穿的绫罗绸缎,每天吃的山珍海味,又哪一样不是从老百姓身上搜刮下来的?在这里跟我讲这些大道理,小小年纪,如此虚伪可憎!”
虞啾啾被他这般骂了一通,倒也不恼。
她趴在桌边,两只小手垫在下巴上,一张圆圆的小脸,带着不在意的轻笑。
“你这样说,便是叫做,强词夺理,我身上穿的,嘴里吃的,自然都是好东西,可我没有伤害过老百姓,我得到的,都是因为我的出身,我该拥有的,你觉得不公平?但是你可知道,我爹爹为了天下的百姓,每日都要批阅奏折到子时末才睡,卯时初就起?他要是再不吃点好的补补,身体早就垮了。
“普通人尚可春日去郊游,夏日悠闲树下纳凉,而我爹爹,却劳心劳力,便是夏日房中放了冰块解暑,也得手下不停地批阅奏折,甚至连普通人的半刻悠闲,都难以体会到。
“爹爹身为帝王,他该这样殚精竭虑,这是他的责任。
“而我身为公主,虽然拜你们楼家的那毒药所赐,帮着容妃坑了我娘亲,害得我从小在冷宫出生,吃尽了苦头,可我此后得宠,锦衣玉食,我却也是知道,我享受到这样多的好处,肩头也是担负着应有的责任的。
“所以,我提议开办幼儿教学,让天下所有的小孩子,尤其是女孩子,都能得到读书的机会,不至于一生出来就被溺死。
“我随着爹爹来到忻州府,利用沈清嵘,帮着爹爹查贪腐案。
“而我所做的,都是为了天下的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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