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他们上了快艇,姚法元坐上驾驶位,点点跳上副驾驶位前面的仪表台,母猴蹲在后面的座位上,紧紧地抱着失魂落魄的小猴。
快艇离开河岸不久,战斗就打响了。魔军从小河两岸涌出,黑压压的,向小河包围过来。点点能量有限,他无力控制参加作战的每一个人,就像一台功率有限的发射台,供应不了那么多的无线电用户。他只能有节制、有选择地使用他的能量,对付这帮穷凶极恶的毒魔。
他深度渗入姚法元,他和姚法元合二为一。
他对目前的形势进行分析判断,集中全部智能,对即将采取的措施进行运算,力图得出一个最正确的答案。
两岸毒魔军仍然在集结,他们运用了探照灯,探照灯的强光在河面上扫来扫去。河面波光粼粼,毒魔军调集船只开始下河,吵吵嚷嚷着,使原本静静的河面顿时沸腾起来。姚法元驾驶着快艇,沿着河边逆流而上。没过多久,河面上冲出一艘冲锋舟,发出刺耳的怪叫声追了上来。
快艇驶向一个急弯处,冲锋舟像离弦的箭,眼看就要追上快艇。点点面朝后,一直注视着它。在它就要超过快艇的一刹那,快艇突然往左一拐,点点把能量聚集成一点,向冲锋舟的驾驶员发去。冲锋舟发疯似地向前冲去,猛地撞到河岸,驾驶员撞破风挡玻璃,像一支射出的箭,射进岸上的树丛里。冲锋舟便像垂死的老牛一样喘息了几声,旋转着沉入河底。
河湾挡住了其他追兵的视线,快艇开足马力像飞一样向上游疾驰而去。
快艇驶入一处开阔水域,中间有一小岛,点点对周围环境感知一番,他从这清净处“嗅”到了异味,“命令”姚法元绕过小岛迅速向右靠过来,迅速停靠在一处深水处。点点“指挥”他的队员登上河岸,穿过密林,向不远处的一座山岗进发。
到了山脚下,那种异样的气息强烈地冲击着点点的大脑。他让他的队伍停下来,对这一气息进行成像分析。分析的结果令他兴奋不已,他“指挥”部队对这一带展开搜索,果然不出他之所料,他们在山脚下一个隐密的地方发现了一个仓库,点点十分肯定,这是一个弹药库。
点点闭目沉想,他把采集接収信息的重点调整到山洞内的仓库中。仓库内的情景很快反映到他的意识表层,并逐渐清晰明朗,原来这是个武器和毒品仓库。点点睁开眼,望着姚法元。姚法元感应到这个情形,他自己的意识猛地浮现:如果毁灭这个武器和毒品库,自己岂不是戴罪立功了!
“你想到正点子上了,就按你的想法干吧!”他的脑海里响起点点的声音。接着点点再次“接管”他的意识,他打起精神,举起枪对准仓库大门。
就在他扣动扳机的一刹那,一个全副武装的人慌慌张张地朝这边走来。
这是哨兵,不知什么缘故脱岗溜号。他大概听到了下游的枪声,看到划破夜空的探照灯的光柱,甚至觉察到仓库这里可能发生的不测。他放慢了脚步,端起自动步枪,在仓库门前警觉地巡视起来。
活捉他!点点发出了明确的“指令”。姚法元举着枪绕到他的后面,悄悄地向他靠近。
“谁?”哨兵突然转过身,大喝一声。姚法元一闪身躲在一棵大树的后面,目不转晴地注视着哨兵。哨兵抖一抖手中的枪,喝道,“出来,不出来开枪了!”他边说边夸张地拉上枪栓,朝这边走了两步。此时,离这儿不远处的树丛中埋伏的母猴,也许是神情紧张的缘故,把小猴挤在一个树桩的破茬口上。小猴疼痛难忍,“吱吱”叫出声来。
哨兵听到小猴的叫声,慌忙调转身,朝树丛中开了几枪。了弹掠过母猴的头顶,打折了他身后的几根树枝。母猴一跃而起,向旁边一闪而过。哨兵见一个黑影闪了一下,不知是人是鬼,惊得六神无主,呆在那儿一动不动。
姚法元弯腰悄悄地向他靠去。
母猴突然腾空而起,向离弦的箭一样射向哨兵。它从天而降,在落地的一刹那夺下他的枪,抱着枪滚落在地。
姚法元一个箭步冲过去,用枪顶着哨兵的脑门:“不许动,乱动我就打死你!”
哨兵举手投降。姚法元押着哨兵到仓库门口,命令道:“开门!”哨兵犹豫着,姚法元用枪口狠劲在他的脑门上顶了顶,哨兵便开启门锁机关,厚重的大门徐徐开启。
两岸的毒魔军,其“水军”驾船在河面上来回搜索。他们在河湾的岸边发现了被摔死的冲锋舟驾驶员。亲临前线指挥的司令怒不可遏,他对一直跟随他的谢助理发怒道:“搞没搞清楚,这些该死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人?”
谢助理摇一摇头,他见司令一脸怒气,急忙讨好道:“据侦察员报告,好像只有一人,就是那个姓姚的。”
“一群废物,”司令怒吼道,“几个人做不掉个被废掉的人,还被这畜牲做掉几个。他三头六臂还是会使什么法术,嗯!”
“还有一个猴子……”
“什么猴子,继续搜索,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出来!”
“是!”谢助理刚要下达命令,司令想起什么似的,问他:
“你说,他为什么跑到河边来,他到底要干什么?”
“是不是在打仓库的主意?”
“嗯?”司令说,“马上联系仓库哨所,看那里有没有异常?”
“是!”谢助理一遍又一遍打哨所的电话,“哨所联系不上。”
“什么,”司令吃惊道,“命令部队迅速向仓库方向前进!”
“是。”
点点证实,仓库由两个部分组成,一个是弹药库,另一个是毒品库。他对整个仓库的布局、结构和库存等信息进行综合运算分析后得出结论,这个仓库设置了自毁装置,只要找到引爆装置,就可轻而易举地把它炸毁。于是他操纵姚法元开始寻找这个装置。
他借姚法元之口审询哨兵:“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能如实回答,我饶你不死。如果撒谎,”姚法元把枪口顶到他的额头上,“你问问它饶不饶你。”
“我说,只要我知道的,我一定说。”
“好,”姚法元问,“按你们的规矩,如果仓库被警方发现,并受到攻击,哨所要做得第一件事是什么?”
“立刻报告上边,派人支援。”
“在仓库不能自保,而且‘上边’因故派不出支援力量时怎么办?”
“你是说到了最后时刻?”
“对,就是眼看仓库落入警方之手的时候。按规矩应该怎么办?”
“炸掉它。”
“启动自毁装置,是吧?”
“是。”
“那么请你交出密码,我马上放你。”
“这……”
姚法元用枪口在他的前额戳一戳,神圣不可侵犯地“嗯”了一声,之后威严地警告道,“告诉你,它在这儿顶得久了可是会走火的,明白吗?”
哨兵的身子抖了一下:“明白,明白。”
哨兵在哨所一个隐秘的地方打开一个柜子,他从柜子里取出一个精致的小本子递给姚法元。姚法元打开一看,正是自毁装置的管理和启动程序。
毒魔军从河两岸逼近仓库。
在仓库内甚至能听到毒魔军噪杂的喧哗声。
情况十分危机,点点沉着冷静,按照程序很快找到了自毁装置。姚法元打开护罩,输入密码,自毁装置的开启绿灯亮起。装置有两种设置,一种是现场启动,这要有无线电操作装置,在离仓库的一定范围内引爆。另一种是定时启动。点点略加思索,便决定采用定时引爆方式。因为他不能肯定,把无线电操作装置带离仓库,毒魔军还能不能给他足够的时间引爆。
那么需要设置多长时间呢?
仓库里有一条通向山后的通道,这是自毁装置说明文中明文告诉他的。他根据通道的长度计算了一下允许他们撤离的时间,他毅然决然地把引爆时间定为二十分钟。姚法元按下了开启按钮。定时器开始计时。
毒魔军已经接近仓库,有人大叫:“仓库里有人!”
“冲进去,抓活的!”
“不能让他们跑了。”
“快关门!”姚法元听到点点急促的命令。他按下关闭大门的按钮,大门徐徐关闭。
“快点,”毒魔军的指挥官大叫,“大门快要关上了!”
冲在最前面的两个人冲向大门,就在他俩的脚步迈进大门的那一刻,厚重的大门合上了,把毒魔挡在了外边。
这个过程只用了三分钟,还有十七分钟。
他们找到了通往后山的通道,姚法元打开开关外壳,输入密码,但语音提示密码错误。“啊!”姚法元大惊失色。
外面响起咚咚的砸门声,大门有可能被随时砸开。点点严密地控制着姚法元,在这个时候,绝对不能惊惶失措,一旦有所闪失,几分钟后,他们将与这座仓库一样粉身碎骨。或者门被毒魔军打开,死在魔军的枪口之下。
姚法元镇静下来,仔细查看了一遍密码,发现错了一个数码。他按下纠错键,把输入错误的那个数码改正过来,通道的门迅速打开,里面灯火通明。此时离爆炸时间还有十四分钟。
通道口停放着一辆军用吉普车,姚法元把枪扔掉,一把把点点提溜起来扔进车箱,自己跨进驾驶室。母猴揽着小猴,跳进车箱后座,车已经发动起来,“呜”地一声进入通道。
毒魔军终于砸开了仓库的大门,他们像没头苍蝇,到处搜寻入侵者,却一点都没有意识到死神已经降临。
吉普车在五分钟后冲出通道,出了通道向左一拐,向左面的一个山冈猛冲上去。
这时的司令已到到仓库里,他一眼就发现闪烁着红色灯光的自毁装置,上面小小的屏幕上显示出一个“1”字,他惊恐地叫道:“不好,赶快撤离!”仓库内顿时乱成一团,魔军不知发生了什么,他们停止了搜索,见自己的头目惊惶失措地往外跑,都争先恐后向门口拥去。
点点他们已经冲上山岗顶部,此时天已大亮。他们从吉普车上下来,望着仓库方向。只见那里的山包像豆腐似的碎裂开,接着听到一声巨响,升腾起一股巨大的尘烟。之后慢慢地落下,那个山冈不见了,代替它的是一片废墟。
点点他们跳跃着,呼唤着,兴高采烈地庆祝他们的胜利。
接着,他们疲惫不堪地跌坐在山冈上,望着东方的曙光,欣慰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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