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从系统那里探出关雎可能不是人, 心里顿时激动得不行。
如果关雎真不是人了,那关雎跟他争的资格都没有了。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都不用他出手,只要他把这个消息给散发出去, 多的是人会对付关雎。
系统听出他语气里暗藏的兴奋和激动, 嗤笑一声, “不管他是不是人,你都对付不了他。听说过一力降十会没?在绝对强大面前,再多的阴谋诡计都是纸老虎。”
“再说, 就你那点小伎俩, 还想对付大魔王?”被关雎坑了千万年的系统很是看不上,“省省吧!你想找死可别拖上我。我最后一次警告你, 下次你再敢自作主张地靠近大魔王,我立马就走, 另找宿主去!”
刚刚在宴会厅就是,它一直不建议沈言出现在宴会上,怕和关雎撞上。可沈言找了万般借口, 还承诺一定远离关雎,它才勉强答应的。
可谁知它察觉关雎靠近时, 都很急切地让沈言快走。
但沈言却一直自作主张地置若罔闻, 所以它气急败坏地隐匿之前,还不忘给他「电击」惩罚,惩罚他不听话。
它这个寄居体现在是越来越心大、越来越自以为是了,竟然胆大包天地妄想利用它去对付大魔王?!
真是不知死活!
看来, 它得尽快找其他的寄居体才行。
这个寄居体已经被大魔王给盯上了, 太危险了。
“不会不会!我一定都听你的, 你别生气!”沈言一听系统这个金手指要离他而去, 慌了,忙承诺和解释,“之前你不是说那个贺洲是你见过的、气运最强的人吗?我就想看看,能不能跟他结交一番。到时候,若是能取得他的信任,咱们不就能夺取他的气运了吗?”
系统想起贺洲那如金云罩顶般的雄厚气运,顿时也眼馋得不行,可是,“那也得有命才行!算了,那既然是大魔王罩着的人,咱们还是别打草惊蛇,另寻他人吧。”
沈言闻言,其实心里不以为然。他想结交那个贺洲,可不光是为了气运,就算是为了他的身份地位,他也一定要结识他、甚至是攻略下他。
他跟系统结识的这十几年,对气运这东西的作用性多多少少有些明白:若是贺洲能庇护他,恐怕就是系统也拿他无可奈何。
但目前还要依靠系统帮忙,所以沈言嘴上非常顺从地说,“那你说换谁?今天的来宾里,还有谁气运比较好?”
“那个坐轮椅的吧。”有了贺洲做对比,系统语气颇为退而求其次,“他的气运还行。”
“坐轮椅的?”沈言回想了一下今天的所有来宾,“你是说今年刚拿下家里公司主权的谢家大公子谢满庭?可你不是说过,真正气运好的人,哪怕再多的人为灾难,都会化险为夷,会健康长寿到老吗?可他都残疾了,而且看他那病弱的样子,怕是也活不了多久。”
谢家大公子谢满庭,母亲是老豪门独女,父亲是凤凰男陈世美。外祖一过世,凤凰男就气死母亲,霸占了家产,娶了白月光小三,搞出了一大堆私生子女。
作为原配的儿子,谢满庭不仅是小三私生子的眼中钉、肉中刺,也是凤凰男父亲如鲠在喉的存在,视他为他曾经吃软饭的耻辱和证明,恨不得处之而后快。
所以,早早失去母亲没了依靠的谢满庭,在至亲刻意的针对下,多次遭遇车祸、过敏等「意外」。
所幸他命大,人也机警,几次险象环生,隐忍蛰伏到现在,终于把渣爸小三私生子等人,都送监狱的送监狱、扫地出门的扫地出门,把家里产业给彻底掌握在手。
但是,经过被多次陷害,他的身体也差不多都毁了。
据说下半身全部瘫痪,一双腿毫无知觉。体内更是各种暗伤旧疾,怕是命不久矣,看他那瘦削苍白的脸就知道。
这让很多人提起来,都唏嘘不已。
“那没事,”系统一点都不把这种身体损伤给放在眼里,“只要气运够,我能治好他的身体、治好他的腿,你可以以此为借口接近他。”
沈言听得有些心动,“那得花多少气运啊?划不划得来?”
系统听他那语气就坏笑,“那咱们可以用极少的气运让他暂时好起来,骗他跟你结婚之后,再弄死他,你不就可以继承他的家产了?”
沈言:“……”
虽然他刚刚确实动了这个念头,但被系统这么大喇喇地点破这种阴暗的心思,脸上还是有些臊得挂不住,“也不能那么说。看他人好不好,再做决定吧。”
“是看他对你好不好吧?”系统观沈言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毫不客气地嗤笑,“忠心做你的舔狗,你就留他一狗命是不是?”
沈言不置可否地轻咳一声,起身走去衣帽间,“我要换衣服去找找他,不然等宴会结束,我可找不到什么借口去跟他碰面。”
系统意味不明地低笑了一声,隐匿了下去。
所以等关雎送贺洲离开、经过庭院的时候,就无意中瞄到沈言和一个西装革履、气质阴郁的青年在花叶掩映处,一坐一站地不知道在交谈着什么。
跟他一起来送客人的沈涵也注意到了,眼眸微动地问,“你知道,沈言今天为什么会这样到处攀附人吗?”
沈涵是沈家大房的幼子,活泼嘴甜会来事,颇得沈老爷子的欢心。
所以,沈老爷子见贺洲很不待见他看好的家族企业继承人沈昭,又不想让关雎独得贺洲这个人脉,就特意让沈涵来跟关雎一起送送贺洲。
关雎是无所谓,只扫了沈言那边一眼,就不太关心和好奇地收回目光,脚下不停地跟着贺洲往大门处走,侧眼看他,“为什么?”
说起来,这个沈涵还是在老家提醒过他、沈二房几位都不待见他的那位堂兄。
这沈涵虽然机灵得沈老爷子的欢心,却不是沈老爷子手中的傀儡,会指哪打哪,更不和他一条心,他自己有主意得很。
关雎能感觉得到,这个沈涵对自己不像沈家二房那几个人、甚至是沈老爷子,都别有用心、假得很。
他对自己倒是跟对其他的堂兄弟差不多,而且还多了一份特意的亲近卖好,很明显地表达出想要结交的意思。
所以对于这种坦坦****明着来表示、想要利益结盟的人,关雎倒也不反感。
比那些明明恨不得弄死他、却挤出狰狞笑容的人,比如沈二夫妇、比如沈老爷子;还有那些明明想占他便宜巴着他、却又莫名端着架子瞧不起他的人,比如他亲大哥沈昭,都顺眼多了。
沈涵有些幸灾乐祸地笑,“因为他在找接盘侠。”
“嗯?”关雎有些不明所以,“什么意思?”
沈涵看了眼目不斜视看着前方的贺洲,反正这事已经成了沈家最大的笑话,知道的外人可不少,所以他倒也不避讳在贺洲面前直言,“他一个西贝货用了沈家那么多钱,沈家其他人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所以?”关雎疑惑,这用都用了,还能怎么着?
沈涵道,“所以沈家就一致让他一个外人还钱啊!不然家家都闹,让老爷子给每个子孙都补足15亿。”
关雎:“这让他怎么还?让他工作创造利益还钱吗?可他现在不还是个学生?”
而且,就沈言那样子,关雎不觉得他是个商业强人。
这15亿,他怕是很难赚到。
“噗!”沈涵也毫不客气地嗤笑,“工作?就他?他是嘤嘤嘤哭着能赚钱?还是绿茶小白花的样子卖惨能赚钱?”
关雎:“……”
这话有点损,“那沈家打算怎么着?”
不可能明知道沈言还不了,还让他还。
可不还的话,沈老爷子要补足每个子孙15亿的抚养费吗?
现在的沈家应该拿不出来吧?
上次为了凑够给他的那15亿,就千难万难的。
“所以沈家打算把他嫁给赵高那老头联姻。”沈涵说着一顿,“你知道赵高吧?就高照集团的老总,喜欢玩小男孩的那个。”
关雎顿时有些无语,算是见识到沈家做事有多没脸没皮了,“沈家这么做,就不怕外人说?”
沈涵神色一暗,低头垂眼地轻叹了口气,“这也怪沈言自己找死,没事谁都撩拨。以前赵高跟沈家来往交际的时候,沈言总是甜甜地喊他赵叔叔。”
“那黏腻劲儿,我听得都起鸡皮疙瘩。赵高那老孙子本来就好这一口,可不就惦记了。所以一听说沈言不是沈家的亲生子,那赵高就立马表达出想要「联姻」的意思。”
“沈家之前还顾及着脸皮,给一口回绝了。可现在被这个抚养费给闹得,怕是只有这个法子能善了了。”
沈涵其实并不认同这法子,但这事不是他说得算的,那么多人的利益呢,他可不会为沈言这个跟他交情不怎么样的堂弟强出头,“以前沈言仗着沈家,知道赵高不敢动他,就死劲地作,现在可不就把自己给作死了?”
“现在大家提出这所谓的「联姻」,就连爷爷都沉默了。所以,沈言现在就急着攀附其他的权贵子弟作靠山。可能是觉得,再怎么样,也比嫁给那种有变/态嗜好的老头子强。”
关雎:“我怎么听说,沈言好像早就有未婚夫的?”
在他身世爆出来之后、还没有飞机失事之前,沈言那位未婚夫还莫名其妙地跑到他面前,信誓旦旦地表示:他爱的人是沈言,不是什么沈家亲生子,让他别妄想能代替沈言。
关雎当时忙着整顿公司、忙着处理两位父亲身后事,忙得焦头烂额,哪有空搭理这种神经病?就直接让人把他给丢了出去。
“他啊!”沈涵不屑嗤笑,“他家在最初听说你才是我们沈家的亲生子,大概是想趁机攀附上飞跃集团,就吵着闹着联姻人选要换,可不要什么养子!可能就因为这个吧,沈言跟他闹翻了。”
“后来你飞机失事的事一传来,他们家又反悔了,说他们家看重的是孩子们之间的感情,他家孩子喜欢的人是沈言。”
“可那时沈言颇为小人得志,直接羞辱了他们家一番,把他们家的脸面给丢在地上狠狠地踩了一通,直接踩成仇了,还结什么亲。”
沈涵说到这里,神色有些感慨,“倒是沈言那位未婚夫,对沈言死心塌地,不要脸面地跪舔,被他们家给强制送出国了。”
“现在你回来了,而且沈言处于这般进退两难的尴尬处境,他们家又开始幸灾乐祸地踩沈言了。所以沈言就憋着一口气,一定要找个比他们家还要有钱有势的人来接盘。”
沈涵说完,意有所指地看了眼贺洲。内涵之前沈言故意登月碰瓷,就是想结交攀附贺洲。
关雎听得一时有些惊叹,“这一出又一出的,风水轮流转,你方唱罢我方来,可真够精彩的。”
沈涵也忍俊不禁地笑,“可不是。他现在大概是见攀附不上贺警官,就转移目标,盯上谢满庭了吧。”
之前见贺洲被人叫贺少或贺公子的时候,他虽然没出言反驳什么,但似乎都会不怎么习惯地蹙眉,甚至还带点抗拒。
所以他立马机灵地改了口,喊贺警官。
这个身份和称呼,最起码仅仅代表贺洲他自己,应该不会错。
果然,他再这么称呼的时候,贺洲就没再下意识地皱眉,像是习惯了旁人这样称呼他。
“谢满庭身家还不错,能力也还行,就是身体不太好。”沈涵客观评价,然后也毫不掩饰地表达对沈言的看法,“沈言盯上他,怕是用意不纯。”
关雎也颇为认同地点头,要说沈言突然对谢满庭有感情了那不可能,“所以他现在是准备做「残疾大佬的心尖宠」?”
沈涵一愣,随即乐不可支地「哈哈」大笑,“还真的有可能。虽然说吧,谢满庭那种从豪门宅斗里出来的人,不太可能跟人轻易交心。但沈言那个人有点邪门,和他要好过的人,都会对他死心塌地,跟中了他的毒似的。”
“就比如他之前那个未婚夫,但凡有点血性的人,都不可能做到那样不要尊严脸面,感情再好也不是那样好的。再喜欢一个人,首先自己得是个人吧?可我感觉他都不像一个人了,什么尊严、父母、事业,全都不要了,吸/毒的人都没他那么上头,太诡异了。”
所以他对沈言,一向是敬而远之,生怕自己什么时候也「中了毒」,那就可怕了。
关雎听得眼眸微动,看来这个沈言身上确实有问题,估计问题还不小。
作者有话说:
开工了,大家元宵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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