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潭很宽, 离对面足有八/九米的样子。左右两边的尽头,黑水直接延伸到光滑墓壁下。而且水面上没有任何桥或船过去,只有一根悬在水潭上面的铁链。
高阳看得不由吐槽,“这是要我们拽着铁链**过去吗?水面这么宽, **得过去吗?半路掉在水里会怎么样?水里面会不会有吃人的怪物?”
关雎笑着怂恿, “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试试就试试。”高阳当然不是以身试验, 而是从背包里翻啊翻,翻出一个鸡腿往水里一扔。
鸡腿被扔进水后,水花都没有激起多少地立马沉了下去, 然后冒出了几个看不出有什么异常的水泡。
高阳看得有些意外地怔了怔, “这水里没有什么危险的生物吗?”
可这黑乎乎的水看得让人心头发憷,总感觉不可能没有危险。
关雎倒是看出了点端倪, “如果水中没有什么危险之物,那危险的, 可能就是这黑水本身。”
说着就拿手中的登山杖去试。
果然,登山杖一入水就发出「滋滋滋」的声音,然后登山杖周围的黑水就像是被煮开了一样, “咕咕咕”地冒出水泡和烟,而且还有种黑色飞快地顺着杖子往上窜。
关雎迅速提起登山杖一看, 就这么一两秒的时间, 登山杖入水的部分居然被腐蚀得几乎没了!
要不是关雎提出得及时,那黑色水的腐蚀还能往上窜得估计能腐蚀掉整个登山杖!
高阳看得头皮一麻,眼神惊悚,“卧槽!强腐蚀性!连金属都能瞬间腐蚀?!那人掉进去, 岂不是瞬间连骨头都没了?!”
从后面赶上来的袁宏等人正好也看见了这一幕, 顿时都惊得停住了脚步, “宏哥, 这、这还怎么过去啊?”
捂着受伤臂膀的袁宏看了看还算宽阔的黑水潭,皱了皱眉,一筹莫展地看向了关雎等人那边,似乎想看看他们准备怎么做。
正好高阳也在问关雎,“这黑水腐蚀性这么强,那就是说木舟小船皮艇什么的都不能下水,咱们只能拽着那个铁链**过去?”
关雎点头,“很明显。除非你会飞。”
飞高阳肯定是不会飞的,而且这墓室也不够大,直升机热气球什么的也开不进来,所以别无他法、只能拽着锁链**过去。
可是,“水面这么宽,咱们**得过去吗?”
高阳很是怀疑,至少他自己就没有把握,“而且,总感觉这铁链似乎不够长啊?够得到对岸吗?”
“够不到。”关雎很确定,也清楚这个机关设定的用意,“所以**到离对岸最近的时候,咱们得从半空中借力跳到对岸去。”
高阳目测了一下,觉得这难度有点大,“如果没掌握好力度,跳得不够远,掉在了水里,那人岂不是瞬间没了?”
关雎点头,“差不多吧。”
高阳顿时「艹」了一声,“这不是为难人嘛!”
“还有个办法。”关雎指指黑水潭左右尽头的墓壁,“如果你能像壁虎一样趴在墙上,也能从墙上爬过去。”
高阳:“……”
别说他不会像壁虎一样在垂直光滑的墓壁上漫步了,就算会他也不敢啊!万一一个脚滑掉进水里,那人可就瞬间没了。
而且,关雎还说,“不过,我估计那墓壁上也有难度不小的机关。你瞧见那墙壁上的蜂孔设计没?一旦触及机关,那里面喷射出来的,不是利箭就是这黑水,绝对不会温柔友好。”
高阳:“那咱们只能拽着铁链从这半空中**过去?”
关雎倒没有说绝对,只说,“这应该是最简单、也是相对比较安全的办法。”
这还简单安全?高阳都有点无力吐槽了,“可咱们**得过去吗?感觉太冒险了。”
“试试不就知道了。”关雎倒是淡定。
“怎么试?”高阳问,“那铁链悬挂在水潭中央,咱们勾得过来吗?得去找那么长的棍子吗?”
“这不是有机关吗?”关雎走到水潭边上的一座不知是什么野兽的石像旁,按了一下那石像头顶的凸起石块,悬在水潭中央的拿到铁链果然「嗖」地一下就甩了过来!
被刚刚关雎和高阳说话时一直默不作声埋头翻背包、这会正好翻出一串长绳的贺洲一把握住道,“我先来试吧,我有把握**过去。”
说着还把长绳解开,一头缠在自己手上,一头让关雎拿着,“一会我带着绳子**过去,你注意别让绳子落水。等我过去之后,你把绳子绑身上,**过去的时候万一力道没掌握好,我可以拉着绳子把你拽过去,这样能减少落水的概率。”
高阳听得眼睛一亮,“这方法好!”
只是,绳子不能隔着水潭递,这样一个人只能带一个人。
思及此,高阳转首问身边的保镖,“你有把握自己能**过去吗?”
这可是他爸花了大价钱、还费劲托了关系特别请来的特种兵,据说很厉害的那种。不过之前一直很安全顺遂,倒是还没看出来他有什么厉害之处。
保镖看了看黑水潭的宽度,又看了看铁链的长度和高度,微微点头,“应该没问题。”
高阳听得松了口气,“那一会你带着绳子**过去,然后我**过去的时候要是**不过去,你就再拽我一把吧,我不是很有把握。”
贺洲明显是要带关雎的,他只能找保镖带了。
“可以。”保镖没意见,他的职责本来就是保护雇主的安全。
袁宏那边见此,也决定依葫芦画瓢。
牛大胆首先表示,“我应该可以自己**过去,到时候我带老袁,你们剩下4人应该至少有两个人可以过去吧?”
因为他们这几个都是多年专业的冒险人士,平时攀岩跳崖什么的都经常有训练,有很多求生技巧,体能体格上更不用说。
**个秋千跳个远,应该不在话下。
只不过,这个黑水的强腐蚀性给人造成了一定的心理压力,只有一个人确定自己可以,其他三个人都有点不是很有底气,都说尽量试试。
正好有两根铁链,袁宏和关雎两方就一方一根。
贺洲拉着绳子、拽上铁链一直往后退,直到退到身后的墓壁前为止,调整好角度力度,再脚踩着墓壁用力一蹬,整个人就随着铁链“咻——”地一下,飞快地**去了水潭对面——
在**到最接近对岸的高度时,贺洲放开铁链用力往前一扑,顺利地落地翻滚,成功着陆。
水潭这边提着心看着的众人顿时都松了口气,就连袁宏这边的人也看得不由放松笑道,“看着好像也不是很难。”
所以,牛大胆率先带上绳子拽着铁链准备**过去了。
而关雎这边,贺洲一**过去时,他就举着绳子注意收放,其实也是给高阳做示范。
待贺洲安全地到达对面之后,绳子正好微微绷直。
贺洲立马站起抬起绳子,示意关雎,“你绑腰上拽着铁链**过来,我会注意收放。看你跳得够不着过来我才会拽绳子,不会半路把你拽下水,放心。”
这可是个技术活。
“好。”关雎倒是不担心,一是他能自己**过去,二是他相信贺洲也会有分寸。
所以关雎也学着贺洲一样,拽着铁链后退到极致,再用力一瞪墓壁,然后整个人就像飞一样地**起,**去了贺洲那边。
贺洲在那边不停地收着绳子,以防绳子落水。要是关雎松开铁链往这边跳时,距离不够或者角度不对,他还得注意着拽过来。
可让他意外的是,关雎借着**过来的力度非常轻松地往这边一跃——
看着速度和角度根本就不需要他拽,他妥妥地能跳到这边来,贺洲就赶紧把绳子一丢,冲过去张开双手,正好把飞扑过来的关雎给接了个满怀。
不过,这冲击力也让他抱着关雎连连后退了好几步才堪堪站稳。
关雎也是被他吓一跳,本来能轻松落地的地方却突然被贺洲冲过来挡住,要改变方向和地方的话只能运用他特殊的能力,不然来不及。
所以电光火石之间,关雎没有改变方向,只是注意卸了许多力,然后把自己整个人给砸进了贺洲的怀里。
待停稳站定之后,关雎从他怀里退出来有些失笑,“你干嘛呢?突然冲过来吓我一跳,差点把你砸死好吗?”
看关雎安然无恙地来到了这边,贺洲揉了揉被他砸得有些痛的胸口,松了口气道,“我怕你没经过专业的训练,不知道落地翻滚减少冲击力会摔伤骨折。”
关雎一点都不赞同他这举动,“你要是接得不对,那就是咱们俩一起骨折了。”
“不会,”对于这一点,贺洲还是有信心的,“我会注意方式的。”
可话刚落音,旁边「嘭」地一声重物落地,关雎和贺洲扭头看去,见是袁宏那边的牛大胆也**过来了。
不过他落地翻滚后好像是摔伤了,缓了一会才站起来。
贺洲当即就看了出来,“他应该也受过这方面的训练,只不过他刚刚着地时出现了一点小失误,膝盖着力撞地了,至少骨裂了。”
关雎闻言注意了一下牛大胆的走路姿势,果然有些不明显的僵滞。不过他还是很轻松地招呼对面的袁宏**过来,伤势可能不是很重,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
不过别人的事关雎也没多管,转首看对面的保镖准备**过来,就赶紧跟贺洲让开位置。
保镖不愧是特种兵出身,也很轻松地就**了过来。
最后的高阳倒是出了点小问题,他放开铁链早了些,飞扑过来的距离在落地时没有够着岸边,哪怕保镖和贺洲及时飞快地拽绳子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在落地时他的脚堪堪就要落在水里!
千钧一发之际,还是关雎冲过去,一把拽住他的胳膊用力往后一扯——
高阳的脚就险险地擦着水面迅速掠过,整个人也被扯得「pia叽」一下摔到了地上,虽然高度很低摔得不重,但他磕到了鼻子,鼻血瞬间就糊了满脸。
心提到嗓子眼的惊险和后怕,以及突如其来的剧痛让高阳“嗷——”地一声惨叫出来,“关少!你这是要谋杀亲友吗?嗷!我的鼻子!好痛!”
关雎蹲下去看了看还趴在地上的高阳的伤势,见伤得不重就笑道,“没事,鼻子歪了总比脚被腐蚀成白骨好。”
说起这个,高阳赶紧一骨碌地爬起来掰着脚看了看,见只是鞋尖被腐蚀了一点点,顿时很是后怕地松了口气,“幸好幸好……”
话还没说完,旁边突然传来一声非常凄厉惨烈的惨叫声,惊得几人悚然望去,却看见是袁宏那边有个人**在半空跳过来时,没有算好距离,整个下半身落在了水里——
然后伴随着那人一声无比凄厉的惨叫,白骨从脚往上,迅速窜上了腰部!
不过是眨眼瞬息间,他的腰部以下,居然都被腐蚀成了森森白骨架子,没有一丝血肉!
而且,那白骨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从脚往上地被腐蚀掉得消失掉。
吓得正把他往岸上拽的同伴猛地丢开他连连后退,眼神惊恐不已!
关雎这边的几人也都被吓得睁大了眼睛、屏住了呼吸,坐在地上的高阳还连连往后退了退,脸色发白地狠狠咽了口水,嘴唇发青地直哆嗦,“我、我滴个妈呀!”
这也太吓人了!
那个瞬间毙命的人被同伴丢开之后,整个人就往黑水里沉去,不到一两秒的时间,就全部化成了一副白骨,隐隐约约地往水里沉去。
想必没一会,他这副白骨也会彻底化为一摊**与黑水融于一体,再也看不出他曾经一个活生生的人存在的痕迹。
太过惊骇、太过惊险、也太过毛骨悚然的变故,惊吓得众人一时呆滞无语:这生命消失得好迅速、好毫无痕迹。
好半晌,还是关雎先回过神来,跟身边的人压低声音提醒,“走吧。”
贺洲等人微微点头,转身往下一道石门走去。
高阳腿软踉跄得还是被保镖搀扶着才勉强能走,眼睛发直、脸色发白地冷汗都出来了,后怕得嘴唇直哆嗦地嘀咕,“我差点就跟他一样了……”
他们身后的黑水潭对面,袁宏那边唯一一个没有过来的人回过神,吓得声音发颤地朝这边的袁宏喊道,“宏哥!我没有把握,我就不过去了!你付的钱,等你回来我就退还给你!”
喊完,也不待袁宏有什么反应,就头也不回地往回跑出去了。
关雎听得挑眉,难不成这几个坚持要下墓的人都是袁宏花钱雇来的?微微侧首回头看了下,袁宏那边一死一走,现在也只剩下4个人了。
看他们很快就收拾起情绪,也向他们走来,关雎收回目光,脚下不停地走到左右两边各有一个侍卫造型石人佣的石门前顿住,抬头看上面的方格图案,跟第一道石门的破解方法差不多。
关雎没看一会就知道怎么开了,伸手去把那些方格移来移去了一会,然后如预期所料那般「嘎哒」一声开了,却不料突然有一道利刃「唰」地一下斜刺过来!
贺洲反应迅速地拉着他猛地往后一拽时,关雎也反应及时地后退同时侧首,利刃就险险地擦着他脸上「唰」了过去!
与此同时,关雎听到高阳吓得都结巴了的声音,“石头人它它……它们活了!”
避开一击刚站稳的关雎抬眼,看到原来是站在石门两旁、且闭着眼睛让人以为是纯石头雕刻像的守卫石人佣睁开了血红发亮的双眼,并挥舞着手里的□□、动作迅猛地攻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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