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木驴上的复仇誓言

秋天，蒙古高原狂风呼啸，卫兵身着皮袍守卫着大帐。哈不勒汗的金帐里里挤满了人。卫士们手持战刀侍立在他的身旁，他的前面是两排将军的谋士。大帐时充满了紧张的气氛。

岁月流逝，身材魁梧高大，骁勇善战的哈不勒汗也开始显得衰老，面部的肌肉松驰，浑身的力量减退，毛病也像凑热闹似的一齐聚集在他的身上，浑身酥软，咳嗽不止，饭量锐减。

在他的身边站着几位大汗的王妃，她们的衣衫华丽，满脸悲戚。年老的王妃六十多岁，年轻的只有十几岁，年纪轻轻，容貌美丽的王妃，泪水挂在脸上，梨花带雨，楚楚动人。

七个健壮的青年，没有佩带从不离身的长刀，他们是哈不勒汗已经成年的儿子们，从小就跟随哈不勒汗征战沙场，虽然他们性格不同，却都非常勇武。

哈不勒汗看着身边的儿子们，充满慈爱的双眼轻轻地扫过他们，泪水不禁夺眶而出。在他的内心里，他多么希望儿子都能像他一样有勇有谋，能征善战。知子莫如父，他总觉得儿子们身上缺少担当帝王大任的品质和气度。在他弥留人间最后时光里，只得痛苦地摇了摇头。

哈不勒汗过去是蒙古草原上的英雄，他的宏亮的喊声，隔着七座也能主听到；他的如熊掌之手，可以将人像木秆似的折成两载；他冬天在火堆旁睡觉，火星溅在身上，他醒来时还以为是虱子所咬；他每顿饭吃整整一只羊，喝一大碗马奶仍觉不饱。

哈不勒汗即位后便与合丹一起去攻伐塔培儿，前后厮杀13次。但没有取得决定性的胜利，他们又去进攻金朝，屡次打败金兵，迫使金朝议和，防线内移，放弃克鲁伦河以北的土地。

有一次在战胜金朝军队之后，哈不勒汗在归途中行猎自娱，突然遇到朵儿边人的袭击。随从溃散了，他在奔跑过程中想纵马跳过泥塘，马却被深陷在泥淖里，他登上马鞍跳到岸边，朵儿边人没有继续追赶他，他们说：“一个蒙古人丢掉了马，还能有什么作为呢？”

哈不勒汗待敌人退走，将马从泥淖中扯上来，又乘机赶走朵儿边人的一群马，疾驰而去。

这里哈不勒汗的随从已经回到驻地，他们认为哈不勒汗已经必之死无疑，便将讣闻告诉大家，人们号啕大哭。只有哈不勒汗的妻子不相信，她说：“无论死讯出自何人之口，也不能叫我相信。”

哈不勒汗的声音响彻云霄，他的手犹如3岁的熊掌，他一定在忙着别的什么事情。他突然回来的。”果然不久，哈不勒汗赶看马群回来了。人们看到他，哀悼立即变成了欢庆。他的妻子说：”我不是说过吗？他不是随便什么人就能把他杀死的!”

布勒格赤回到国内后，召集了部落会议，商议复仇的事，推举哈不勒的第四个儿子忽都剌哈为汗，全部落民众共同行动，率领大军攻打进了金国境内。金朝的人无法与他们争战，只得高筑城墙，坚持防守。

哈不勒汗屡次攻打都没有取得胜利，才大肆抢掠了一阵，回到了国内。他继承王位多年，威武的名声越传越远，很多人都惧怕他。

在他的子侄中，他最喜爱也速该。这个男子非常勇敢，并不亚于他自己，因此他就有了传位给也速该的意思。

也速该的父亲名字叫把儿坛把阿秃儿，是哈不勒汗的第二个儿子，哈不勒汗的第二个哥哥。把儿坛一共生育了四个男孩，最大的那个叫蒙格秃乞颜，第二个叫捏坤太石，第三个就是也速该，最小那个的名字叫答里台斡勒赤斤。

也速该很小的时候就臂力过人，善长骑马射箭，能拉开七石重量的弓箭，完全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王。他平时经常在斡滩河畔进行打猎，所获得的禽兽，总是比别人多。到了接近成年的时候，很想得到一个美貌的女人作为老婆，只是部落里没有能打动他的美女，所以就一拖再拖。

哈不勒汗看着面前的七个儿子，又扫视一下那些多年来征战沙场的将领们，示意身边的贴身侍卫走上前来，轻轻告诉他，把权杖拿出来，交给了他的远房兄弟俺巴该，随即哈不勒汗高贵的头颅向后一仰，无力地垂落了下去，大帐里顿时哭声一片。

俺巴孩汗死后，蒙古贵族在三河源头举行了大会，推举了忽图剌为汗；大家在繁茂的树下面跳舞欢宴，踏烂了杂草，踏破了地皮，哈不勒汗是哈不勒汗七个儿之中的第四个儿子，骁勇绝伦。

俺巴孩继承王位后，成为蒙古部落新的大汗，统治了这个蒙古草原刚刚兴起的国家。俺巴孩汗继承王位以后，国家的形势与以前并没有发生多少变化。俺巴孩汗没有像哈不勒汗那样对邻近部落东征西讨，对金朝也没有采取什么军事行动，龟缩着休养生息，积蓄力量，等待时机。

几年后，哈不勒汗老婆的弟弟，名字叫赛因特斤，偶然患了疾病，就到邻近的部落塔塔儿，去聘请一位巫师来为他治疗疾病，但是很久都不见效果，最后也去世了。赛因特斤死后，他的家族里的人非常悲痛，因为巫师的治疗没有效果，把满脸的愤怒全部发泄在他的身上，不分青红皂白就把他斩首了。

这种行为激怒了塔塔儿部落的人愤怒，他们都不肯善罢干休，就率领军队前来复仇。哈不勒汗的七个儿子，得知母亲的家族受到战争的威胁，就立即率领部落里的民众前去支援。

双方就这样攻打起来，哈不勒汗的第六个子合丹。骁勇善战，是一员难得的猛将，他在战场上手持一杆长枪，所向无敌，锐不可挡。

塔塔儿的部落首领木秃儿根本来不及防备，就被合丹刺伤，落下马来，幸亏手下的士兵奋力抢救，才得以暂时保住性命。木秃儿受伤后，医治了一年多的时间，才得以痊愈。

痊愈后木秃儿又再次率领军队向对方发起攻击，双方在战场上拼杀了两次，丝毫没有取得胜利。到了最后的一场战争，塔塔儿部落的军队大败，木秃儿再次和敌军交战，还是死在了合丹手下。

塔塔儿部落的人并不死心，在暗地里总想着报仇雪恨，表面上还在向对方乞求，和平相处，一直用美好的言词和大量的金银去哄骗俺巴孩。

俺巴孩汗是一个比较粗心的人，他在敌人的哄骗下丧失了警惕，对他们的行为信以为真，竟然还和塔塔儿部落的人结成了亲家，愿意将自己心爱的女儿嫁给那个部落，继承首领位置的人，把仇人的儿子招为自己女儿的丈夫夫。

他还亲自送女儿到塔塔儿部落去，在那里举行婚礼。到了塔塔儿部落住地，没想到早已埋伏好的兵将蜂拥而上，把他们父女都抢劫了过去。

哈不勒汗的大儿子斡勤巴儿哈合，听说俺巴孩汗被抢走，就连忙到塔塔儿部落去讨还，并指责他们的无礼行为。塔塔儿部落里的人不由分说，又将斡勤巴儿哈合拘留了起来，将他们全部送给了金国。

金朝皇帝施以最残酷的刑罚，把俺巴孩汗钉在木驴上，木驴是一种木制的绞刑架，俺巴孩汗就是被捆绑上面处死。俺巴孩汗被铁链捆绑在木驴上，眼睛里充满着愤怒的火焰，环视着周围成千上万观看的人群，声嘶力竭地挣扎着。

俺巴孩汗瞪着金朝皇帝，愤怒地大吼道：“你个无能的狗皇帝，你不是靠勇敢、胆略，也不能带领军队俘获我，是别人把我捉住，押送到这里来的。你有什么资格处死我。你如此不体面地杀死我，蒙古人必向你讨还血债。你杀死我是不明智的，完全是引火烧身，自取灭亡！”

俺巴孩汗又大叫着告诉站在远处的侍卫，蒙古勇士那可儿巴剌，叫他赶快带领合赤回到草原去，向自己的儿子和其他蒙古部首领转告他的遗嘱和誓言：“我俺巴孩汗是为亲自送女儿出嫁，被塔培儿人捉去送给金朝的。你们就是5个指甲磨尽了，10个指头坏尽了，也要为我报仇！”

俺巴孩汗被俘后，知道自己凶多吉少，就告诉那可儿巴剌，指定自己的儿子合丹、合不勒汗的儿子忽图剌二人继位。金朝皇帝用木驴钉死了蒙古草原上的首领俺巴孩汗，与蒙古人此结下血海深仇，整个蒙古部落群情激愤，决心死战，报仇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