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藏书楼一片静谧,苏雨汐坐在窗前,手里拿着书卷,眼睛盯着书本,思绪却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前些日子,楚郡王与秦晴的过往被传得沸沸扬扬,让她心里别扭了好一阵子,虽说楚郡王事后一再说明他们并没有特别的关系,可她心里还是别扭着,特别是看到今儿苏雨燕刻意模仿秦睛,心里更是不舒服。
虽说楚郡王对这个冒牌货没兴趣,可遇到本尊呢,真的如他的说一点也没有心动吗?
好吧!应该相信他才是,据他所言,他与本尊一点儿关系也没有,可是太皇太后呢?太皇太后本就有意将秦晴嫁给他,如今李家受制于皇帝,太皇太后两个侄孙女又在楚府为妾,为了李家太皇太后又怎会放过这个将秦晴嫁给他来扶持李家的机会呢?
还有安家,安若柳为了避免嫁入南昭,也是憋足了劲想要嫁给他!刚刚苏雨欣对自己所说的那番言论的目的,不就是想为安若柳做说客么?还用秦晴来要挟于她,真是好巧的心思!
眼下,这个男人还真成了贵女们人人都想食用的香饽饽了,真的如他所说,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吗?。
想到这里,苏雨汐忍不住苦笑,这安若柳虽是貌美如花,她还没放在眼里,真正让她在意的还是那从未蒙面的秦晴秦姑娘!
也许……苏雨汐脑中突然灵光一闪,眼角立马溢出笑意来,也许一个侧妃的位置就能让安若柳与秦晴两厢打了起来,而她二人身后分别站着太皇太后与太后两尊大佛,她们二人的争斗自然便是这两尊大佛的斗法了!
据说太皇太后为人沉稳善谋,且认定的事情不成功决不罢休,又据说太后手段狠决,还有强大的安家作后盾。
这二人的斗法,最后究竟是谁会胜出,又或是两败俱伤呢?
苏雨汐一下子明白为什么楚郡王为什么这么笃定地跟他说决不会有人抬进楚王府来,真是个老狐狸!
想到这里,苏雨汐嘴角噙着笑,眼光重新回到书中来。
丁香与麝香被苏雨汐留在二楼,而新来的婢女白露紧跟在她的身旁。
阳光透过窗户,一缕缕阳光洒在苏雨汐的身上现出一片金光,白露第一次如此细致地打量着自己的新主子。
她微微垂首,嘴角露出俏皮的笑容,透过蝶翼般忽闪忽闪的睫毛,眼中闪烁兴奋的光芒,似乎想到些什么有趣的事情。
她精致的面容,白嫩细腻的皮肤,修长的脖颈稍稍弯起的孤度上细细的绒毛在阳光的照射下泛起淡淡的金光,虽因眼角的红痕折损了不少的容貌却依然显得十分动人。
摸了摸系在腰间的软剑,白露现出傲然的神色,她本是最为出色的兰组暗卫,被郡王爷剔除了名字,将她送给他的爱妾苏夫人做了近身侍婢,能将楚郡王这个傲气冷淡的英伟男子收服,这苏夫人想来都不是什么平常之辈,做为暗卫,她对自己的眼光可是非常有信心的,可不象红念那几个不长眼的蠢丫头!
苏府之行应该不会风平浪静,她得小心些,若是出了意外,折了自己的名头是小事,若是伤了苏夫人,怕无人可承受楚郡王那一怒!
“娘亲,你将女儿拉这儿来做什么?”外面传来的声音打破了书楼的宁静。
是苏雨欣!苏雨汐神色一动,微微欠起身来向窗外望去,只见苏雨欣与小沈氏二人站在书楼不远处。
“今非昔比了,如今府中全都是那个女人的人,这里清静,好说话,也不怕被人听了去!”小沈氏声音不似以前清亮娇柔,低沉略带着沙哑,好象是历尽了沧桑。
苏雨欣点了点头,道:“娘亲,你有什么事就快说吧,女儿还要去找苏雨汐那个丫头呢!”
小沈氏皱了皱眉道:“不是娘亲说你,方才你怎能当着那个女人和她女儿的面与你四妹说那些关于楚郡王爷的话来,要知道,那个女人的女儿才是嫡妻,这些话应与她说才是,你这样不是当众打她的脸么?”
“嫡妻?”苏雨欣冷笑出声,“真是笑死人了!满京城的人都知道楚郡王最宠爱的就是苏夫人,嫡妻怕连房都没圆吧!打的就是她们的脸,自己没本事连个丑丫头都争不过,不受宠,怨得谁来!”
“唉!你这丫头的性子!”小沈氏重重地叹了口气,“其实,娘比你更恨她们母女,打了她们的脸,娘比谁都高兴,娘以前也跟你一般,抓住机会就要她们好看。
可是,现在娘明白了,咱们不能再为了一时之快,做这些对她们没多大损害,却招人记恨事来。
你看,你今天这样做不过是让她们生一场气而已,可是她却将你恨到骨头里去了!本来,现下她们最恨的人应该是玉兰母女二人,你却平白地替她们分了怨恨去了,值得么?”
苏雨欣脸色黯了黯,说道:“娘,女儿也是没有法子!女儿自打嫁到国公府,就没过一天好日子!国公夫人将相公先妻闵氏的牌位放在女儿的房中,要女儿每日不到寅时就起身,给闵氏牌位添香请安,执妾礼,然后再去服侍国公夫人梳洗用膳,再接下来还要照顾闵氏留下的嫡子敏哥儿,等女儿将他们死的活的,老的小的都伺候完了,也就快午时了,女儿只得匆匆用了早膳,再去国公夫人房中服侍她用午膳,还有敏哥儿的,这一来二去的,就到晚膳时刻,服侍了他们用晚膳,还要照顾敏哥儿,直到睡下,女儿没有一刻是闲着的。早膳用得晚了,午膳就吃不下了,晚膳也只有睡前才时间慢慢地用,女儿在国公府每日里就只能用膳两次。国公夫人还将敏哥儿送女儿房中,敏哥儿一哭,国公夫人的妈妈就会来斥责女儿,娘亲啊一个才一岁的小娃娃怎会不哭啊!”
小沈氏用帕子擦了擦眼角,声音哽咽地说道:“那你相公呢!他不为你说话么?”
苏雨欣恨声道:“自打闵氏的牌位进了女儿的房里,相公便只在女儿房中过了一夜便不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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