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旧交替的过渡时代，许宝蘅扮演了十分重要的角色。至少在新旧权力交替过程中，他敬业为公，谨慎忍耐，顾全大局，颇受袁世凯的信任。所以，民初前两年许氏的处境还算顺利。但是，随着北洋班底对新权力的完全掌控，像许宝蘅这样原本与袁并无渊源的官员便逐步被边缘化了。1913年新任总理熊希龄免去许氏的铨叙局局长职务，另行任命夏寿田就是典型的例子。[36]到了1914年，许宝蘅只能屈居内务部考绩司司长的职务，对此，他也并不在意。1916年袁世凯死后，黎元洪继任总统，恢复民国元年官职，裁去考绩司，许氏只得辞职。1918年徐世昌被选为大总统，钱能训（为许宝蘅族姑丈）为国务总理，经其提携，许氏再次出任总统府秘书，不久复任铨叙局局长，次年署理内务部次长。1920年，又调任国务院参议，基本上赋闲了。在民初黑暗的北京官场中，许宝蘅始终能有一个狭小的生存空间，多少源于他长期服务中枢的资历，特别是“项城旧人”的身份，[37]这大概是他始终敬重袁世凯的主要原因。

原载《北京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2年第1期

[1] 本文承许恪儒先生审阅并提出了修改意见，特此致谢。

[2] 许恪儒整理：《许宝蘅日记》（全5册），北京，中华书局，2010。

[3] 关于许宝蘅对光绪和慈禧崩逝前后情况的记载，参见马忠文：《时人日记中的光绪、慈禧之死》，载《广东社会科学》2006年第5期。

[4] 许恪儒整理：《许宝蘅日记》第1册，112页，注释1。

[5] 许恪儒整理：《许宝蘅日记》第1册，150、153、154、155页。

[6] 《张之洞全集》第8册中有关光绪十七年宜昌教案的电报中，提到的“许令”，即许之琎，时署理汉阳知县。见该书（武汉，武汉出版社，2008）93～98页。

[7] 许恪儒整理：《许宝蘅日记》第1册，263页。引文中人名字号乃引者所加并括注，下同。

[8] 许恪儒整理：《许宝蘅日记》第1册，196页。

[9] 故宫博物院明清档案部编：《清末筹备立宪档案史料》上册，67～68页，北京，中华书局，1979。

[10] 许恪儒整理：《许宝蘅日记》第1册，193页。

[11] 许恪儒整理：《许宝蘅日记》第1册，228～229页。

[12] 1944年许宝蘅七十岁时撰写的自订年谱中“光绪三十四年”条下写道：“十二月□日，监国摄政王召见军机大臣，临时止袁项城不入，良久，庆邸与鹿、世、张三公下，出监国蓝笔谕旨稿，命袁开缺，回籍养疴。袁骤然色变，遂退出。”显然，这些说法与当年日记所记不符，应属于记忆失误。见《夬庐居士年谱》，《许宝蘅日记》第5册，附录三，2077～2078页。

[13] 许恪儒整理：《许宝蘅日记》第1册，353页。

[14] 许恪儒整理：《许宝蘅日记》第1册，372页。

[15] 许恪儒整理：《许宝蘅日记》第1册，377、378页。

[16] 许恪儒整理：《许宝蘅日记》第1册，226页。

[17] 许恪儒整理：《许宝蘅日记》第1册，378页。

[18] 许恪儒整理：《许宝蘅日记》第1册，385～386页。

[19] 许恪儒整理：《许宝蘅日记》第1册，387页。

[20] 许恪儒整理：《许宝蘅日记》第1册，393页。

[21] 许恪儒整理：《许宝蘅日记》第1册，394、395页。

[22] 许恪儒整理：《许宝蘅日记》第1册，395页；第2册，397～398页。

[23] 许恪儒整理：《许宝蘅日记》第2册，398～399页。北京大学尚小明教授专门撰文研究该问题，参见尚小明：《论袁世凯策划民元北京兵变说之不能成立》，“纪念辛亥革命一百周年”国际学术研讨会会议论文，2011年10月，武汉。

[24] 许恪儒整理：《许宝蘅日记》第2册，414页。

[25] 许恪儒整理：《许宝蘅日记》第2册，414页。

[26] 许恪儒整理：《许宝蘅日记》第2册，434页。

[27] 许恪儒整理：《许宝蘅日记》第2册，423页。

[28] 许恪儒整理：《许宝蘅日记》第2册，435、440页

[29] 许恪儒整理：《许宝蘅日记》第2册，467、468、516页。

[30] 许恪儒整理：《许宝蘅日记》第2册，561～562页。

[31] 许恪儒整理：《许宝蘅日记》第2册，566页，注释1。

[32] 许恪儒整理：《许宝蘅日记》第2册，573页。

[33] 许恪儒整理：《许宝蘅日记》第2册，582页。

[34] 许恪儒整理：《许宝蘅日记》第3册，1057页。

[35] 参见马忠文：《许宝蘅与溥仪》，载《博览群书》2011年第10期。

[36] 参见许恪儒整理：《许宝蘅日记》第2册，458页。

[37] 许氏在1925年3月19日记中写道：“晤众异（梁鸿志，字众异），谓前数日有人谋铨局，合肥（指段祺瑞）谓许某乃项城旧人，不愿更动。鸡肋之味，尚有觊觎者，可叹！可叹！”见许恪儒整理：《许宝蘅日记》第3册，105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