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十五章 自缚

诗曰：想借群狼驱猛虎，哪知反被聪明误。身在茧中犹不知，尚且裹丝来自缚。

次日清晨，东方不败领着一众恒山弟子及不戒、不戒老婆，田伯光三人，与白菜挥手而别，自向华山而去。

白菜目送众人，直至大家身影完全消失在山脚之下，他才回到通元谷内，开始自己为自己要做的事儿准备。

东方不败给的任务本身不难，但这前奔后跑的，也就亏的白菜速度快，耐力足，否则整场大戏想前后唱圆满还真挺难。

千年冰蚕皮加上满级满点的易容术，很快，鹤发童颜，精神矍铄的衡山老祖就跃然镜中。扛着黄杨拐杖，紫玉葫芦挂在腰间，黄皮葫芦坠在杖头，白菜前后再检查了一遍自己这身打扮，然后满意的咧嘴一乐。这才将一切用品妥善收拾之后，飘然离开通元谷，直奔衡山。

按照东方不败的计划，白菜假扮的衡山老祖，必须抢在莫大到达华山之前，与莫大碰头。这个时间越早越好，如果白菜有本事在衡山城里就给莫大堵住的话，那就最是妥当不过，可惜这个完全不可能。所以东方不败给白菜的建议，是在岳阳堵莫大。因为从东方不败得来的情报看，那个衡山第九代掌门柏剑松是岳阳人，临老落叶归根，隐居家乡，倒也合情合理，没什么错处。

白菜自己暗自计算，觉得就算自己无法来得及在衡山城里堵住莫大，无论如何在长沙就应该堵住他们了。既然东方不败说越早越好，那自己干脆一路赶到湖南后，从岳阳入长沙，沿途留下些痕迹，这样就能显示自己是从岳阳特意赶去找莫大的，于情于理，也能说圆满。

书归精要，咱们略去闲言。

只说白菜一路披星赶月。只用几天功夫，便已经从恒山一路赶到了岳阳。找个荒野无人之处，彻底化妆成衡山老祖，毁去多余衣服物品。.?.??白菜悠悠然唱着小曲儿就进了岳阳城。

在岳阳逗留了两天，四处喝喝酒，钓钓鱼，听个曲，下个棋的，全然一副闲云野鹤的老头儿行径。可暗中，白菜仔细观察之下。果然发现，很快有人已经开始留意自己了。

这天算算日子，白菜租了辆马车，一路从岳阳向长沙赶去。

马车才至长沙城外，只见莫大已经带着七八个衡山弟子远远恭迎。

见马车临近，莫大带领一众弟子撩襟下跪，恭恭敬敬朗声道：“衡山派十三代弟子莫大，率领衡山十四代弟子。参见老祖。”

马车停稳，白菜笑眯眯的撩开车帘对莫大道：“都起来吧。跪来跪去的也不嫌累。你这娃娃，消息倒也灵通。老头子才离开岳阳老家，你就得到消息了？”

“莫大不敢窥探老祖行踪，只是心中挂念老祖，平日里让门人弟子多多留意罢了，还望老祖赎罪。”刚起身的莫大赶紧一揖到地，惶恐的说道。

“行了行了！”白菜不耐烦的挥手：“你这娃娃，再跟我来这些繁文缛节，老头子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是！”莫大赶紧抱拳点头，结果看见白菜瞪眼。顿时讪讪收起手。

白菜这才点点头，老气横秋的说道：“等你再上些岁数，就能体悟到什么叫道法自然，清静不拘了。做人之道贵于心，做事之道贵于诚。有心有诚者，自然不用拘于俗礼；无心无诚者。行礼再多又有何用？我衡山剑法首重气势，而气势何来？胸中堂堂正气也。不但是莫大，你们这些小子也都给我记住咯。”

“是，多谢老祖教导。”这次所有人都学乖了，只是点头应声，不敢抱拳行礼。

“莫大啊，老头子一路而来，腹中饥饿，酒虫上涌，找个地方歇歇，陪我聊聊如何？”白菜微笑点头，然后才说道。?.?.

“是，莫大这就去安排！”莫大自然求之不得，立马转头跟向大年吩咐一声，向大年颠儿着就奔入城去。

付钱打发了赶车的，白菜一路在莫大的搀扶下，施施然进了长沙城中酒楼。

一路上莫大已经将左冷禅召集五岳剑派至华山举行大会的事儿详细跟白菜说明。白菜只是笑笑，不可置否。

等进了酒楼，向大年早已包下了雅间，酒菜也置办停当，只等白菜入席。

白菜也不客气，直接和莫大进了雅间落座入席，然后拿起桌上酒壶，先干三杯，这才长吁一口酒气，对莫大道：“左冷禅的为人，我不屑品评。既然是你们自己选出来的盟主，那如今总不好自拆自台，落了颜面。所以，去总是要去的。但我相信，以你的阅历，不会看不出左冷禅开什么五岳大会对抗东方不败是假，另有所图是真。老头子只给你一个建议：头可断，血可流，但辱没祖宗，丢人现眼的事情不可做。至于其他，我老头子也没什么可多说的啦。”

“老祖放心。莫大纵使百死，也绝对不会做辱没我衡山派尊严的事。”莫大一脸严肃，凛然点头。

“至于东方不败……”白菜假意停顿，再喝一杯，这才淡淡笑道：“你自放心。若他真的敢来，我这把老骨头接着他便是。”

“老祖，不可。”莫大摇头道：“弟子虽然无能，但放手一搏的勇气还有。衡山可无莫大，决不可无老祖。”

“嘿嘿……”白菜一笑：“你小子虽然不错，但比起东方不败嘛……”他摇摇头，继续道：“我曾暗中看过东方不败，此人武功的确已达天人之境，你们这些小子，还真不是老头子贬低你们，比起他啊，差太远了。”

莫大一愣，然后看着白菜，壮着胆问道：“那老祖，您可有胜算？”

“呲溜”白菜自饮一杯道：“到了我们这个层次，已经不是普通招式内力的比拼，说到底，无非讲究一个境界高低罢了。这谁胜谁败，呵呵，只看天命啦。”

莫大听罢，沉默不言。他自得白菜授剑之后，武功自然突飞猛进，更上层楼。此时也隐隐看见了那层门槛。只是看见门槛和登堂入室之间的差异，那无疑天壤之别。所以自然沉默无声。

“好啦，别哭丧个脸。好像老祖我必败一样。”白菜假意不满的一瞪眼。

“没有，莫大不敢。”莫大摇头道：“只是身为弟子，心中惭愧。”

“哈哈哈，你惭愧什么。武功这东西，本来就是练的。练好练坏全凭天资勤奋，悟性机缘，哪个敢说一定是天下第一？即便如今是天下第一，以后未必就不会有人比你更强。都说长江后浪推前浪了，你还有何看不透？还惭愧，老头子我都臊得慌！”鄙视的看看莫大，白菜一口直接干了一壶。

莫大脸色羞红，告罪不迭。然后才问道：“老祖，不知是否还记得董伯方？”

白菜心中暗笑，但面上先是一愣，然后一脸唏嘘怀念，淡淡笑道：“呵呵，没想到你连这个都知道啦。”

莫大连忙解释道：“老祖误会了，弟子绝无他意，只是日前在福州见到董师妹，曾与师妹有过一番长谈。从师妹口中，弟子方知您老曾指点教导于她。”

白菜点点头道：“原来如此。那丫头如今也该二十来岁了吧。想我初见她时，她才这么点儿的个子，十年相处，倒也是个乖巧聪明的好娃娃。一晃眼，却都已经好些年没见过她啦。”

莫大至此心中再无一丝怀疑，笑道：“老祖恐怕不知，董师妹如今是恒山掌门啦。若老祖此番肯屈驾去趟华山的话，一定能看见董师妹的。”

“什么？”白菜故作惊讶，疑问道：“她如何会与恒山派扯上关系？”

莫大一路讲解之后，白菜这才点点头：“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唉……，恒山派三个小尼姑，倒也可惜……”

一番长谈，白菜起身要走，只说懒得与闲人纠缠，自会暗中随着莫大等衡山弟子。

莫大信以为然，同时亦觉老祖隐于暗处比明着屈尊降贵去华山更加掌握主动，而且还能少很多啰皂。于是连声致歉，只说委屈了老祖，弟子心中惶恐。

白菜哈哈一笑，自行飘然而去。

至此莫大已然落入东方不败计算之中，无形间就成了东方不败的一大臂助。

而对莫大与一众衡山弟子来说，有老祖暗中坐镇，自然信心十足，精神百倍，此时心情比之刚下衡山之时，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咱们有话则长，无话则短。

却说白菜离开莫大一行，赶着换身装束后，按照东方不败的安排，连番赶路，再假扮成东方不败，依然只伤不杀的连续挑了几个有高手坐镇的二流门派，给人一种正在云贵搞事儿的错觉。同时放话五岳大会必然前去一会五岳高手，借日月神教之助，这话迅速传遍整个江湖。

这回真的就搞成了一次华山论剑！究竟当今天下第一高手是谁，看来这次要分个清楚明白了！

一时间，武林各路人马风云汇集，全往华山而去。虽然没资格去争至高宝座，但还不许咱们凑个热闹，看着天下第一诞生？

等这消息传到左冷禅耳里，左冷禅心中顿时暗恨不已。本想吓跑东方不败，谁知东方不败竟然真的如此胆大，不仅不怕，还放话一定前来拜会。这下好，自己作茧自缚，彻底没退路了！

…………

紧赶慢赶，总算十二点前更完，哈哈哈！

只要不欠帐，这心里就踏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