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跑了,开什么玩笑?”
我紧皱起眉头,这种关键时刻,跑了算是怎么一回事,我还挂在上面,另一只腿完全感受不到拉力,已经悬在了半空。
现在就只剩下白七还在上面苦苦支撑,但以他的力气,想要拽住我加上白清风的重量,显然是不太可能的。
“老板,你们快啊!”
好在白清风一只手已经攀在了上面,他随即爬了上来,然后和白七一起把我拉了上去。
我倒在地上,心里十分后怕,刚才那个情况,要是一个不小心,头朝下摔下去,就当场立坟了。
白清风打起手电筒,扫视一圈,冷声问道:“那老头往哪跑了!”
白七指了一个方向,那边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不知道那老人连手电的光线都没有,是怎么看清的,还是说,他就是摸黑跑,啥也不管。
丫的,那这也太鲁莽了吧,就不怕撞墙上么。
“我们追!”白清风说道。
我刚抬起手,刚准备摆着说不用了,下一刻,白清风就立即把我拉了起来,弄得我一脸的错愕。
“其实……”
“先追,那老头在这里那么久,有他带路,我们会相对有保障一些。”
他又看过来,问道:“你刚才,想说什么?”
我摇摇头,道:“没事,现在没啥了。”
随后,我们便开始往那个方向追去,我回想起当时那个场景,老人松手的时候,声音听起来,似乎受到了什么惊吓。
但那个时候,会有什么?
我一边走着,一边照向周围,这处洞穴,就像是以前老旧的地下甬道。
除去我们的声音外,没有其它声音,这里十分安静,安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以及我们走路的脚步声。
通道的大小和楼道的走廊一样,并没有多少,但三束手电的光线,我却并没有感觉这里被照亮多少。
在这种环境里,我总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寒冷,心悸,仿佛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不对劲啊,那老头能跑这么快?”白清风疑惑地说道。
距离我们出发到现在,已经过去有十多分钟了,但依然没有看到那人的身影。
这就有些奇怪了,一个苍老的人,按理来说,就算速度再快,也不能快过我们多少,我们对他也是碾压的。
可若是那样,我们早就该追上了才是,就算追不上,那人的影子都看不到,这就有问题了。
我看向通道内,这里只有这一条道路,也没有什么别的地方,没有小洞,也没有其它裂缝。
“难道,是假的?”我喃喃道。
从一开始见到那个人开始,我就觉得奇怪,因为从外形来看,他并不像是一个老年人,反而和我们差不多。
从背影来看,都不会和老人联系到一起。
但是在他的脸上,皱纹密密麻麻,脸色惨白无比,这样一个人,要是在外面,我肯定会认为这要么是一具尸体,要么,是一个生了怪病的人。
一般这种情况,只有化妆才能出现这样的效果。
“那么快,这人会不会是吃了什么补药了吧。”白七疑惑地说道。
“补药不上脸么?”我道。
但这也给了我一个启发,我忽然想到,一种身体的变化。
在以前的经历里,也有这种情况,一些被虫子寄生的人,身体会发生一些特殊的变化。
具体可以参考那个蜂窝人,还有那个新娘。
不知道为何,进入这里后,心悸的感觉开始逐渐变得清晰起来,一开始我以为是到一个地方后,环境起的作用。
但是现在,这种感觉,更像是当初,那种被目光盯着的感觉。
有人么。
白清风和白七走在前面,我迟疑了下,停了下来,回头往身后看了一眼。
身后是幽静的黑暗,手电扫过去,一眼什么都没有。
“呼……”
我继续往前走,不多时,在我们前方,两边出现了一些洞口。
手电照去,里面似乎是一个石室,第一个石室里面,我看到了一具棺材。
“老板,这边有具棺材。”白七在另一边说道。
我和白清风站在石室的入口,在里面的中间位置,那具棺材静静地立在那里,棺材浑身漆黑,这种颜色很深,手电筒照上去,仿佛大部分的光线都被其吸收了。
我们又看了看接下来的石室,发现里面的,全都是棺材,并且每一处石室有一具棺材。
数了数,一共有十处石室,也就是说,有十具棺材。
“这里面是什么?”白清风走进去,在棺材上面敲了敲。
“尸体吧。”
我对于这种东西还是有些恐惧的,在我经历的那些事情当中,只要与棺材有关的,那么一定十分诡异。
开馆诈尸,我不知道我是不是,但想来还是不要轻易尝试吧。
“老板,我们能打开看看吗?”白七好奇地说道。
我眯起眼睛,心说你小子跟我对着干吧,便指了指白清风,说道:“找他去,我不参与。”
听完后,白七还真就跑到了白清风旁边,他俩就开始研究怎么打开棺材的事了。
我觉得心情十分复杂,走到了石室的门口,看着外面那些所有的石室。
这么多石室,其实内部的空间是完全可以容纳好几具棺材的,但是,依然每处石室里面只有一具棺材。
这很奇怪,还是说,这样的摆放,是有什么说法。
心里好奇之下,我便走到另外的石室前,想看看这些棺材有没有什么不同。
刚走过去,我忽然就听见里面传来了一阵幽幽的声音:“来救我!”
这声音很细小,不注意很难察觉,响起来猝不及防,吓得我一身的冷汗。
刚才的声音,我不能肯定是不是人在说话,因为之前的经历,我知道,在这些地方,听到的声音,要是说话,那也不一定是人。
这时,那声音又响了一次,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幻听了,因为听到那声音的瞬间,我第一个反应,就想到了张亭之。
那声音简直一模一样,心说难道张亭之被困在了里面?
这声音要是别的我还能接受,但若是张亭之的话,我不能视之不见,村里的张亭之,后面就没有再见到过了。
张芊芊出事后,他便到外面找办法,并没有回来。
但我想,他莫非是真存在问题,才会在那时候找借口跑掉?
而且在那个幻境中,张亭之似乎早就已经遭遇了不测,这下面要碰上一个人,是他的概率太低了。
极有可能,是别的什么东西,模仿了他的声音,听那句话的语气,像是受了什么伤一样。
我犹豫了一下,看着白清风和白七都还在另外的石室里捣鼓,我想了想,还是朝着声音的来源走了过去。
里面一片寂静,景象和其它的石室内部一样,一具漆黑的棺材,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了。
声音,是从棺材里面传出来的!
我来到棺材面前,发现这具棺材,并没有盖严实,反倒留出了一条缝隙。
我打起手电筒,凑上去往里面看,这条缝隙很细,就是一条线的样子。
不太能看清,我用力把棺材推开一段距离,用力不当,我突然一个错位手碰到了棺材里面。
那一瞬间,我突然摸到了一只冰凉的手。
“我艹!”
我吓得大叫一声,条件反射就把手抽了回来,我不知道是不是这个人在呼救,但那手的触感冰凉得很,感觉不到一点生气。
我缓缓地走过去,往棺材里看,那是一具尸体,正躺在棺材里面,这人,我还有点印象,在记忆中,就是那个赶尸的人,不过现在他蜷缩成了一团,眼睛瞪的很大,神色惊恐的如同见了魔鬼。
“这……难道刚才呼救的不是他?”
这时我注意到不对劲,伸手去探他的鼻息,这才发现这人已经死了很久了,死前遭受到了什么惊吓,才能吓成这样。
我立即警觉起来,心里出现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心想如果这人已经死了,那是谁在这里面说话?
那声音跟张亭之一模一样,我还想着打开棺材,会不会张亭之从里面跳出来,对着我笑着说:“终于来了你们,等你们好久了。”
但现在看来这显然是不可能的,我暗骂了一声,心说特娘的真是倒了血霉了,难道这人诈尸了?还是我又撞鬼飘飘了?
不过这个时候有了手电筒的加持,我已经完全豁出去了,想着就算是个鬼飘飘,这鬼也是吓死的,应该不足为据。
正准备大干一场,忽然就看见在这尸体的高度不对,在他下面,距离棺材底部还有很高的距离,光线照去,在这具尸体下面,还有一具尸体。
我正准备看一下,就在这时,从尸体的下面,忽然探出一个小孩,或者说,是长了一张婴儿脸的蛇!
这东西的嘴的前一端,是扁平的,形成一条线,眼睛也相对来说离得更近一些,像是一张小人的脸,头下是一段白色的蛇躯,来回摆动。
它立即就发现了我,直起蛇身,头部两旁都分别张开了一面皮,跟扇子一样,不断颤动着,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在威胁我。
我正想着以前听过蛇这种东西终究是畜生,不会人那一套东西,你不去弄它也不会弄你的,便准备悄悄退出去。
刚走出去一步,就听见这玩意发出一个幽幽的声音,张亭之的声线清晰无比:“来救我!”
我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就懵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定在原地,目瞪口呆。
这蛇有点邪性啊。
怎么还是条蛇精,我随即感觉是不是我神经绷得太严重,出现幻听了,怎么可能在这么远的地方出现张亭之的声音,难不成我张亭之当初魂丢这了,附在蛇身上。
我咬咬牙准备继续退出去,那蛇看我动了,忽然朝着我爬了过来,到我跟前,小脑袋一抖,又发出一声:“来救我。”
它的动作很像是在跟我说话,我的冷汗不停地冒出来,一下子定在原地,心说特娘的不是说好现在不许成精了吗,咋还有这么多妖怪!
我的脑子几乎全是乱的,无数的念头涌了上来,甚至开始荒唐的觉得,这说不定真是我张亭之在借着这条蛇跟我说话。
“张亭之,如果真是你的话,给点信号,好歹我也是你的老乡,大老远跑这来不容易,你可不要为难我啊。”
等说完后我脑子灵光一闪,见这蛇没有其它动作,便慢慢冷静下来,逐渐有了一个猜想。
这条蛇或许不是在说话,而是在学人说话,就像是鹦鹉一样!
张亭之之前来过这里,跟这蛇有过接触,或许就是在那个时候,这条蛇记住了张亭之叔的一句话,学了下来。
肯定是这样,但已经过去五年,这蛇总不可能一句话搁这练了五年吧,单纯好玩吗?
不管怎么说,这算是跟张亭之有点关系,算不算是张亭之的种,想着把这蛇给带回去,每天还能听听他的声音,逗一下,多神奇。
想着想着我就被我这想法吓了一跳,揉了揉眼睛心说我他妈的真是沙堡了,养这蛇确实挺装杯的,但顶着我张亭之的声音我该叫它啥,叫它张亭之还是张叔?
这时,这条蛇也像是感觉我要抛弃它一样,跟儿子见爹似的直直朝着我爬过来,吓得我连忙往外跑,出了门后一个后退脚陷在沙里,没站稳跌落在地上。
眼瞅着那条蛇欢欢呼呼地就要冲我飞来,我一边大叫我不认识你一边双手挥舞起来,虽然不知道这么做有没有意义,但感觉什么都不做就要遭。
就在我害怕却又无计可施的时候,忽然感觉我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紧接着一道黑影一闪,我睁眼看到那条蛇被一人稳稳握在手里,不断挣扎,发出了一种很刺耳的婴儿啼哭声!
那人也不敢一直抓着,连忙往房子里一甩,回头对我大叫道:“快走,这里很多这玩意,一会就来不及了!”
话音刚落,周围的建筑里纷纷传来此起彼伏的啼哭声,一刹那我感觉我在婴儿产房一样,听得我头皮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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