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帆,你听说过神界吗”慕容轩有意无意地试探询问着。
“恩神界啊”诗帆锁起了眉头,苦苦思索着,“好象听长辈们提起过似的。”
“啊,这样什么”本来并没有抱多大希望的慕容轩听到诗帆这么一说,顿时来了精神,“那你知道不知道,除了通过维尔基利以外,还有能去神界的方法吗”
被突然吓了一怔的诗帆慢慢回过神来,微笑答道:“慕容先生知道的还真多,女武神的故事我也是听爷爷说过的呢。恩我在军队时听人说,如果一个地方的人死得特别多、灵魂的堆积会把神界的大门挤破”
“这样啊。”虽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内容,可既然有此传说,自然不会是空穴来风,慕容轩还是记下了它。
“慕容先生”诗帆把头压得很低,用着近似呓语的声音说着,“诗帆是不是一个坏女人”
“不是吧,为什么这样问”慕容轩并没多加留心,他本就无意多理会这个世界中的任何人或事物。
“可是可是因为诗帆的歌、战争才会继续,那么多的人都死了,都是诗帆的错”诗帆很激动,可她那如静水深潭的眼眸却泛不起半点涟漪。
“傻子。”慕容轩淡淡说道,“战争如果也分对与错,那岂不是和说血也分洁净与污秽一样无稽吗”语正中的地说出了慕容轩心里的话,他即是如是想的。
诗帆止住了啜泣,贝齿轻抵着下唇,许久没有说出话来。
“当当当”
战争的锣鼓声再次响起,这也就意味着诗帆将再次踏上战场。
“走吧,这次我陪你一起去。”慕容轩将两把剑背在身后,整了整褶皱的衣角,搀扶起还未晃过神来的诗帆朝屋外走去。
“怎么来得这么迟”
军阵后方、高台上,之前的那名将领皱起眉头责备诗帆来得太晚。
诗帆有些犹豫,才慢慢说道:“因为要带着慕容先生一起来,所以我担心将军您会生气。”
“什么慕容先生你没发烧吧哪里有人”将领没好气地说道。
“就在我身边啊。”诗帆发现,一直在身旁跟着自己的慕容轩忽然消失不见,好象从来没有跟着自己来到这里一样,“可能是我发白日梦吧”她低声自我安慰道。
海蓝将领不再多问废话,慷慨激昂地高声说道:“诗帆小姐,请你放声的高歌吧战士们、做好了准备了吗跟着诗帆小姐的歌声勇敢的向前冲吧”
诗帆开始了她的又一次歌唱
遍地的血红。撕杀着,毫无人性、肆无忌惮的撕杀着,看着堆积如山的死尸,践踏着被扼杀的灵魂,慕容轩那深陷阴影的脸庞浮现一丝残忍的冷笑血红色战争的牺牲品。是无情刀剑刺入题内的刻骨;是撕裂心的痛楚;是流出体外,却渗入人心的血红。
“慕容先生,你能告诉我,红色是一种什么样的颜色吗”一首歌毕,诗帆低声诉说着,似是自语一般。
“是战争的颜色、是将灵魂出卖给欲望的颜色。”慕容轩同样低声地回答着,又是一丝冷笑溢上嘴角,“是血的颜色”
诗帆笑了。
战火一如既往地燃烧着,地面上遍地的血红色聚合成十字流动着,凄惨的呻吟声回**在山谷。撞击着、混乱的思绪撞击着,歌声停止了碎了,彻底的碎了,天际的一丝光明瞬间被黑暗所吞噬。
“为什么听下了为什么不继续唱下去”将领显得很生气,因为几分钟以前还处于优势的军队突然间兵败如山倒。
“啪”地一声响起,比起之前在小村广场上的那一下更重,诗帆的半边脸颊已经红肿起来,嘴角渗出了斑斑血迹。
诗帆只是笑笑,用手抹了抹嘴角,放在看不见的眼眸前端详着
“你给我唱下去啊这个可恶的歌姬不听话的人偶”见到诗帆还是没有继续唱的意思,将领用脚狠狠踢着已经被打倒在地的诗帆,她现在已经沦落到了连皮球都不如的地步。
诗帆呕出了几口血来,默默承受着依然不肯继续歌唱。
没有了诗帆歌声的海蓝军,变成了普通的战士,他们有着正常人的恐惧
将领拔出了刀,他实在无法再继续容忍一个工具的叛逆。
“够了吧。”
刀锋无情地挥下了,可却在离诗帆头上三尺远蓦然停滞而无法再继续,慕容轩冷彻骨髓的声音悄然响起下一刻,海蓝将领身首异处。
“慕容先生吗”诗帆勉强地笑了笑,她看不见慕容轩为回应她而轻轻点着头,“有生以来,我就背负着歌姬的命运,可是,神却没有赐予我光明,只有疲累,非常疲累的活着。您说、一直希望神眷顾的我是不是一个很自私的女人”
慕容轩又只是摇摇头没有说话,可却是下意识地将面前那仍为倒下去的无头尸体踢飞出去。
“我想死”
无色的眼瞳看不见血染的迷醉
玲珑的心仿如玻璃般易碎
歌姬宿命,散华灰飞
无法诠释的是谁错、谁对
洁净与污秽
血与泪
是谁在敲打命运的门扉
不敢奢望从未出现过的幸福、诗帆最终选择了结束苦痛的死,慕容轩挥手斩过
梦里,诗帆看见了被称为红色的颜色,诱人、是死亡的**。那就是命运,被称之为歌姬的傀儡,放弃了生存的欲望,放弃了歌姬的命运,已经没有选择的权利。
梦里,忧郁的歌声响起,是召唤死者的仪式,或是亡灵争拖束缚的镇魂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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