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刘汾这幅吃惊的模样,自然不出钟离德所料。
当刘汾询问的视线投过来的时候,钟离德立即朝着他拱了拱手。
“刘兄,你我是否还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亦或者是在左右曹郎的位置上退下,机缘便在于此了!”
刘汾听闻钟离德的话语,神色上满是阴晴不定,随即他伸手指了指旁边的座椅:“从长计议。”
而此刻,没人发现在刘府外面,一个躺在地上的闲懒汉将方才钟离德拜入刘府的一幕收入眼中。
看似邋遢的外表下有着一双闪着精光清明的眼睛,许久后,他默默的起身离去,不知向往何方。
而借着占据了这个好位置的则是一个摆摊的小贩,看似忙碌的操持着活儿,但一双眼睛却是时不时隐晦的扫过刘府。
宫内,李宇挽着赵飞燕的纤纤玉手游走在莲花池中。
而此刻的赵飞燕小鸟依人的依偎在他怀中,脸上满是被拨弄得不能自己的潮红之色。
这旖旎的一幕直到赵高的前来被打破,赵飞燕只能一脸幽怨的从李宇的怀里起开:“陛下真是无情!”
随即她便在李宇宠溺的眼神中离去,仿佛一只欢快的飞燕。
看着她的背影,李宇嘴角勾勒一抹苦笑,若不是自己用了两晚歇息她宫中的条件,这个女人不会轻易放手。
赵飞燕与武则天不同的是,她懂得如何用小女人的姿态在帝皇的心中进退有据,而武则天则是过于刚正。
都说懂得撒娇的女人最好命,这种软绵绵近乎无赖的索取方式确实让赵飞燕从李宇的手里索取了不少赏赐。
“事情如何了?”,看着气喘吁吁的赵高,李宇语气淡然道。
赵高嘴角勾勒一抹笑意:“回禀陛下,王介甫等一众太学士子同意进入报社成为编辑。”
李宇点了点头:“不意外,但你知道我问的不止是这个。”
听闻李宇的话语,赵高脸上闪过一抹寒芒:“武京中的一些势力已经开始行动了起来,不过这一切都在密谍司的掌控之中。”
“还不够。”,李宇摇了摇头:“联手东西二厂,三司齐办此事吧,仅仅以一个密谍司,还无法事无巨细的监控整个武京众多势力。”
李宇话音刚落,赵高脸色闪过一抹不自然:“陛下英明,只是这东西二厂向来独来独往,想要和密谍司联手办事,不容易啊。”
李宇听出了赵高话语中的不情愿,嘴角微微扬起,满是寒意。
“既然东西二厂已经投入了朕的麾下,日后你们三司朕都会各有倚重,想要某一司执掌重事断无可能,朕知道你的心思,不要太贪心。”
赵高立时听出了李宇话语中的警告,虽然心中依旧不甘,但神色却是变得一副顺从:“陛下所言甚是,监察百官本就是东西二厂之责,从严来说还是老奴占了职责。”
“便是此理。”,李宇点了点头,不想在赵高的利益得失这件事上多做口舌,毕竟制衡赵高的密谍司也是重要的所在。
否则他也不会将东西二厂都牵引进来,毕竟一旦知道的人越多,那么活字印刷,改良造纸术甚至是报社这些重要手段的意义就会被人琢磨。
兹事体大,李宇想要顺利暗渡陈仓最好的条件就是鲜少被人观注。
之所以用上赵家,其中自然也是有另一层用意的考量。
毕竟如果想要那些士大夫,朝堂公卿不在报社这几件新生事物上多琢磨,就必须增加将门的活跃度。
让这些令文臣敏感至极的将门牵制住这些人的眼睛,分散他们的注意。
最好就是将事情的矛盾转化为文武之争上,纵使牺牲一些不紧要的人也不重要,只需要给更多的时间让报社扎根在武朝百姓之中。
直到这些朝堂公卿反应过来也无可拔除的程度,李宇才觉得这事成了一半,之后的许多宏图都需要依靠报社展开。
与此同时,武京城内巨大的运河旁,王黎和郑平两人站在码头摁刀而立,身后站着一队神色肃穆的官兵,数量足有上百人。
“当真是天方夜谭,向来只听闻乱世盗匪横行,占山为王。”
“没想到我们武朝朗朗盛世太平之下,运河竟然还出现了水匪,横行一时,就连京畿的兵防都围剿不了,还需要动用我们皇城司,可笑。”
王黎嘴里摇头啧啧说道,一脸不满,毕竟剿匪一时本来就不在他的职责之内,只不过京畿各部推诿,最后落在了皇城司手上。
说来也是倒霉,此次闹水匪的地方距离京师不但不远,还很近,顺着运河而下,出了京城一百里的芦苇**便到了。
那片地带向来芦苇茂盛,水草丰茂,且地形复杂,暗流涌动,布置着一大片的沼泽,可谓易守难攻之处。
若是放在那些关卡,这便是天时地利,但可惜这处芦苇**距离京师太近了,处于京畿的范围。
官兵和百姓看不上这种恶劣的环境,故而留着听之任之,最多是荒年的时候从这里觅食,毕竟物产丰富。
而寻常的盗匪自然也不敢再京畿之地横行,否则曹操手下的京畿大军不介意给他们来一次清扫。
故而此处也算是荒废一时,徒留一块肥地。
只是王黎郑平都没想到,今时今日竟然得到了此处芦苇**被一伙聚啸山林的水匪给占了做窝。
而且以此为基点,四方出征,不但打家劫舍岸上的百姓,同样掠夺水道的商船,出现的短短时间这件事就纸包不住火给捅到了京师。
“京畿那群干吃粮饷的,不是号称十万雄师吗,怎的连这点事也办不到?竟然还要我们皇城司越权出手,真是天方夜谭。”
王黎不满的摇了摇头:“自古匪寇凶悍,这种事可是会流血掉脑袋的,我们带着兄弟给做了,也不在职责内,得不到什么功勋。”
“就算是死了,至多也就一些安家的抚恤金。”
“甚至朝堂上的那群大头巾多嘴起来,要追责我等越权越界的挑刺。”
郑平静静的听着王黎的抱怨,徐徐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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