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当即下令诸将早早安歇，明日早作准备，卯时点兵，先讨刘备，后伐曹*。

次日卯牌时分，吕布军队以高顺为先锋，开拔攻打刘备部队。

高顺率军来到小沛，刘玄德正在敌楼上巡视，见高顺军来，故作不知何故，客客气气问道：“我与奉先将军结好，共抗曹*，近日并无隙怨，将军因何缘故，引兵到此？”

高顺不留情面，撕下他的伪装说：“你结连曹*，想害我主公，现在事情已经败露，还狡辩什么？爽快晓事的，就速速束手就擒！”

刘玄德闻之色变。高顺言罢，便麾军攻城。刘备闭门不出。

吕布随即又派出张辽，引兵攻打西门。有关云长在那里守着，劝谕张辽。张辽便引兵退至东门，张飞出城迎战。关云长便率军到东门，张辽军已退。

此时曹*听说吕布与刘备已双方交战，即命夏侯惇与夏侯渊、吕虔、李典领兵五万先行，自统大军随后进发。

早有探马报知高顺。高顺飞报吕布。

吕布先令侯成、郝萌、曹性引二百余骑接应高顺，在离沛城三十里处迎战曹军，自引大军随后接应。

玄德在小沛城中见高顺退去，知是曹家兵至，于是只留孙乾、糜竺、糜芳守城，自己却与两义弟提兵尽出城外，分头下寨，接应曹军。

夏侯惇引军前进，正与高顺军相遇，便挺枪出马搦战。高顺迎敌。两马相交，战有四五十合，高顺抵敌不住，败下阵来。

夏侯惇见高顺败走，好胜贪功，纵马追赶。高顺情急，绕阵而走。夏侯惇不舍，也绕阵追击。阵上曹性看见，暗地拈弓搭箭，觑得亲切，一箭射去，正中夏侯惇左目。

夏侯惇大叫一声，仍复挺枪纵马，直取曹性。曹性不及提防，被一枪搠透面门，死于马下。高顺见折了曹性，不由大怒，从背后赶来，要为曹性报仇。于是麾军齐上，曹兵大败。夏侯渊救护其兄而走。吕虔、李典率领败军，直退到济北下寨。

高顺得胜，引军回击玄德。恰好吕布率领大军也到了。于是吕布与张辽、高顺分兵三路，来攻玄德、关羽、张飞分守的三寨。

这一回高顺和张辽两军，共击关羽所守的营寨。而吕布亲率大军攻打张飞营寨。关羽、张飞出而迎战，其义兄刘玄德引兵两路接应。

这时吕布分兵从背后杀来，关羽和张飞两支军队全都溃败。刘玄德见

吕布势大，慌忙引数十骑奔回沛城。吕布拍马赶来，玄德急唤城上军士放下吊桥。

吕布座下赤兔马，日行千里，所以一下子就赶到前面，和刘玄德紧挨着。城上欲待放箭，又恐射了玄德。被吕布乘势杀入城门，把门将士，抵敌不住，都四散奔避。吕布长戟一挥，招军入城。

玄德见势危急，只得弃了家中妻小，穿城而过，出西门匹马逃难。逃难之时，犹听得到吕布军队在擂鼓声中，齐声喊着：吕布吕布，神戟独步；奉先奉先，谁敢争先！

吕布赶到玄德家中，糜竺出迎，吕布说：“我与玄德旧交，岂能忍心害他妻与子。”便令糜竺引玄德妻小，去徐州安置。

此役曹*、刘备联手，都不敌吕布，故吕布常常面露骄矜之色，“曹刘联手又如何，我视之如草芥，又怎么挫得吾锋！”说着，笑着，啊哈哈哈笑着。

眼下的刘备势力确实是不怎么样，但是曹*的实力确实不容低估，跟曹*的硬仗还在后面。

现在吕布也许是在激发一种**的动力，就是所谓的激发士气，所以处处可闻到颂歌之声，这已经不是一种滑稽游戏的幽默，却成了一种合理的庄重的东西。

张援看到摆设庆功宴的庭院，跟以往不一般的地方，是这次也有了特别别致的布置，迎面扑入眼帘的是醒目的绣旗，条条绣旗写着：人中吕布，马中赤兔。大汉栋梁，唯我奉先。

人中吕布，马中赤兔。神戟无敌，天下匍匐。

吕布吕布，攻无不克，神戟独步；奉先奉先，战无不胜，谁敢争先！

吕布出战，曹刘望风披靡；当世沙场，唯其神戟独舞。

吕布吕布，古今神射独步；奉先奉先，天下谁敢争先！

张援直看得目眩神摇，耳中犹听赴宴诸将士的歌吟颂唱。他在这时候看到了陈珪、陈登父子，宋宪与侯成，还有紧跟宋宪身后的一位看上去有点陌生的将官。

此人是谁呢？他想。却已经听到那人朗声吟诵：吕布吕布，攻无不克，神戟独步；奉先奉先，战无不胜，谁敢争先！

这人的声音煞是洪亮。全场好像都听到了。吟诵已毕，还感慨道：“确如其言！此言是也！”

这人是谁呢？好像这场地就是他布置的似地。张援忖思道。

张援的判断还是很准确的，实际上布置这些，就是陈珪、陈登父子，宋宪与侯成，还有这个

谭忠共五人。

这是后来陈宫告诉他的，他这才知道那人叫谭忠。

他不知为什么，总觉得在谭忠的身上，似乎散发着一股邪气。

曹*大军终于来袭了。

这一战吕布才知道了先前陈宫的压抑和悲哀。因为唱颂歌的陈珪、陈登父子，都露出了阴毒本相。吕布上当了！陈登设了陷阱，先是让陈宫军和吕布军在黑暗里自相残杀。然后曹兵望见号火，一齐杀到，乘势攻击。

直杀到天明，吕布方知中计；急与陈宫回徐州。到得城边叫门时，城上乱箭射下。糜竺在城头喝道：“你夺我主公城池，现今应当仍然还我主公，你就好自为之吧。”

吕布大怒，追问陈珪、陈登父子的去向，遍寻军中，却只不见。

当此之时，陈宫劝吕布赶快投奔小沛，还可以找到立足点。行到半路，只见一彪军骤至，一看却是高顺、张辽救援来了。吕布问他们，回答说：“陈登来报说主公被围，所以我等急来救援以解围。”陈宫说：“这又是佞贼之计。”吕布怒道：“他日我必杀此贼！”

众人于是急忙奔小沛。只见小沛城上尽插曹兵旗号。原来曹*已令曹仁攻破了城池。吕布在城下大骂陈登。陈登在城上也大骂吕布，不再有往日面谀唱颂歌之举。

吕布大怒，正待攻城，忽听背后喊声大起，一队人马来到，当先一将乃是张飞。高顺出马迎敌，不能取胜。吕布亲自接战。正在交战之时，阵外喊声复起，曹*亲统大军冲杀前来。吕布料难抵敌，引军往东撤走。曹兵随后追赶。吕布人困马乏，无心恋战，与陈宫等杀开条路，径奔下邳。

进了下邳城，已经有那么点日暮途穷之意。深秋之时，一切面临凋零。张援知道再往下将会是什么局面。所以他这一回顾不得其他了，非要劝谏吕布不可，不仅是要实施劝谏，还要献计献策呢。

他满以为这一回吕布一定会彻底醒悟过来，重新接受陈宫，振作起来，再展鸿图。不料想吕布进了下邳城之后，日日纵酒，夜夜笙歌。尤其是那唱颂歌之风，不是停止了，反而是更加唱得入调了。

现在张援往军营帐中行去之时，就耳闻一阵颂歌之声：人中吕布，马中赤兔，温侯神武，气吞如虎；将军英明，以退为进，温侯神武，天下匍匐。

至此张援心里感叹道：“原来即便是打了败仗，这颂歌照样还是可以唱得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