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四座接亲宅院的完工,镇北军的将领,草原人的部族族长,打过交道的各州刺史,纷至沓来。
战辉顿时化身门童、点菜服务员,战天时化身陪酒郎君。
来一波宾客战辉出门迎接,然后安排酒席,最后战天时出面,负责陪酒聊天。
没办法,战家拢共大猫小猫没几只,二郎倒是偶尔充当个接待员接替战辉一阵,三娃就不行了,年岁太小,只能跟吴奎混去酒楼混去了。
后来若不是于先生和王启年看不下去,出来帮忙招待,估摸着战辉父子俩能累趴下。
战辉揉了揉假笑了一天的脸颊,对战天时抱怨道:“不是我说,阿耶您人缘也忒次了,京城本家那么多兄弟,没一个过来帮忙的。”
“不是告诉你了,你祖父要张罗分家了,怕你那些叔叔牵连到你我。
再说了,你如今身份是从二品的镇军大将军,你自己非要出去迎接,你怪的了谁。”战天时一脸不爽的回道。
战辉撇嘴道:“来的都是客,能过来参加婚宴那是给面子,我咋能不出去接一接。
京城那帮人再分家也是有血缘关系的,这点人情往来都不懂?
等我进了京,第一件事就是上门收宅子收产业。他们现在能过的这么滋润,都是当初我拿糖方子,酒方子换来的。”
战天时无奈的揉了揉眉心,“你小子越说越没谱了,你自己成婚你抱怨什么。”
“贤婿莫慌,有岳丈我在,明日再有迎来送往交给我就行了。”王启年在一旁笑眯眯的接口道。
战辉看了看王启年,又看了看门外逐渐变暗的天色,叹了口气,“算了,你还得接待你那边的宾客呢,有不少都是大老远从京城过来送贺礼的,虽说正主没几个过来的,可惜的得露面走走过场。”
于先生笑呵呵道:“都知道你是新郎官,明日你就不用露面了,该准备什么就准备什么吧。
现在天色马上就要黑透了,今日估摸着不能有人再来了,你赶紧歇息去吧,再过两日就是成婚的正日子了。”
战辉琢磨了一下,开口道:“再等等吧,没准有过来晚些的呢,另外吴大郎还没回来呢,估摸着这些宾客还没安顿妥当呢。”
战辉的话音刚落,柱子迈步走了进来,“大将军,门外又来人了。”
说完,柱子把拜贴递给了战辉。
战辉恨不得抽自己的嘴巴几下,乌鸦嘴怎么就这么灵验。
不过随即又有些疑惑,来参加自己婚宴的这帮人,除了武人就是部族的族长,妥妥的一群大老粗,没谁会弄个拜贴过来。
打开拜贴没看内容,直接扫了眼落款,见是王迪,战辉顿时来了精神,立刻站了起来。
于先生见战辉脸上有喜色,疑惑道:“来人是谁,看你好像很高兴。”
战辉将拜贴递给老爷子,“镇北道观察使来了,我出去接人。”
众人对王迪都比较陌生,不过交谈了一阵就知道这人是个干实事的。
王迪这次前来拜会,除了参加战辉的婚宴以外,也是存了取经的意思,毕竟镇北可不比东山道,这是涉及到民族融合的。
所以也不端着,有不懂或者心中有疑虑的,嘁哩喀嚓,该问的就问,该说的就说,不顾一路的疲惫,直接把拜访改成了工作会谈。
于先生一直没有开口,而是一直听着几人的谈话,见王迪所说所问都是直奔民生的,而且有不明白的地方也能放下身段虚心请教,没有什么假大空的那些言论,这让于先生很是满意。
战辉和王迪两人越聊越是投机,将镇北安东的各方面全都介绍了一遍以外,也提了不少的建议。
直到第二天天色放亮,传来鸡鸣之声,两人才发觉不知不觉间已经谈了一夜。
战辉拍了拍额头,“这一谈直接就是一夜,不顾王观察使一路的劳累,实在是太失礼了。”
王迪笑着摇了摇头,“大将军这话说的可是不对,是我耽误了大将军歇息才对,况且本是庆贺大将军的大婚而来,结果谈的全是公事,实在是惭愧。”
说完,两人相视大笑了起来。
早起的战天时看着满脸笑容的王迪才去歇息,扭头看了看战辉,“你们这是谈了一夜?”
战辉点了点头。
“你倒是真看重此人,不过人家来了,你连酒席都没给人家上一桌,只吃些糕点,太过失礼了吧。”
战辉摇头笑道:“他是不会在意这些的。”
顿了顿,战辉感慨道:“镇北交给他,算是无忧了。”
不知不觉间,迎来了天宝十四年的八月十二。
宜:嫁娶,出行,动土,迁徙。
而这一天就是战辉的成婚之日。
整个靠山村的村民全都自主的张灯结彩,将村里的街路清理的干干净净。
战辉迎娶的阵势也是浩大无比,让村民们见识到了什么是真正十里红妆。
红秀的特殊情况人尽皆知,结发之礼之后,人们自动忽略了新郎新娘坐在堂内认人参观答谢的步骤,直接进入了洞房环节。
本来是体谅人的一件事,但是战辉却有些懵逼了,四个娘子集体装起了羞涩,全都推脱让战辉先去别屋接盖头。
兜兜转转只能硬进了红秀这屋,发现红秀正捧个桃子吃的正欢,顿时满头黑线。
“刘红秀,你可真行,”
没等战辉说完,红秀瞥了一眼战辉道:“夫君叫我什么请想好了再说。”
这一声夫君喊的战辉立刻没了脾气,嘿嘿笑了两声,“娘子,啊哈。”
“啊哈?”红秀疑惑的问了一声。
“哈哈,说顺嘴了,这是歌词。”战辉尴尬的解释了一句。
红秀眯眼笑了笑,“揭完盖头在别人那吃了闭门羹了吧。”
战辉叹了口气,“这段时间我是上顿陪下顿陪,差点陪出了胃下垂。
你们这一个个的全是些没良心的,全都往外推我,太让人伤心了。”
红秀抿着嘴笑了一阵,“是我拖累你了,如果不是身子不便,也不会这样。
刚把听你那啊哈挺有意思,我把人喊过来,你给我们唱唱曲吧。”
战辉听的两眼冒光,这是大被同眠的前奏啊。
一脸坏笑的笑了两声后,战辉对红秀道:“还是娘子知道疼人。”
……
“叫地主!”
“不抢!”
“不抢!”
……
战辉一脸幽怨的看了看身旁的红秀,“你让我伺候局儿就直说,用的着说的那么有**性吗?”
红秀白了一眼战辉,“人我都给你叫出来了,你不会抢啊。”
瞄了瞄红秀的小腹,战辉哼了一声,一把将红秀抱了起来,“那就先抢你!”
红秀顿时脸上布满了红晕,“放着那三个你不去抢,你折腾我做什么。”
“哼哼,如今四个多月了,不碍事了,再说你是大夫人,你先打个样!”战辉将红秀抱近洞房的床榻之上,一脸的坏笑道。
……
五日后。
“要是真舍不得走就算了,看你这副样子,心里就难受的紧。”红秀挑着车帘对战辉说道。
战辉收回凝望村子的目光,对红秀笑了笑,“不要这么口不对心好吗?答应过你要进京挨个打脸的,怎么会食言呢。
另外,钱庄的事还等着为夫进京主持呢,想不走不都行,所以你就安心坐在车里赶路吧。”
说完,战辉再次扭头看了看身后的靠山村,对相送的村民们挥了挥手,转身拍马率先奔向前方的大路。
启程迎接新的起点与新的挑战,续写全新的传奇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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