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桑榆瞟了一眼,是秦悦。
“喂,桑榆啊,”秦悦的声音从听筒那边传来:“这会干吗呢?”
“正在洗衣服。”顾桑榆开了扬声器,边说边往洗衣机里倒洗衣粉。
秦悦问:“大中午的洗哪门子的衣服啊?”
“早上去看我妈了,地上蹭了点土,”顾桑榆拍拍手:“对了阿悦,那什么,有个事想跟你说一下。”
“正好,我这也有事,”秦悦想了想:“你先说吧。”
“我后天要去南琳市进修,大概两年不会回来了,”顾桑榆说:“前两天刚得到的通知,本来准备明天告诉你的。”
“两年?”秦悦声音扬了扬:“你这是使用了遁地术来躲高湛吗?”
“算是吧,”顾桑榆说:“只是这事我还没有给别人讲,单位的名单也刚贴出来。星期三的时候高湛在楼下等我,我说了我的想法,但我看他好像跟我想的不太一样。”
“哦?他怎么说的?”秦悦问完,不等她开口,自己接话道:“我来猜猜,他肯定以为你是使小性子,闹小脾气,哄哄你就好了吧。”
“就像以前一样,”顾桑榆叹了口气:“可我并不想像从前那样,先不说能不能过得去自己心里这道坎,光是看到他我满脑子都是那天他和韩雁声在一起的画面。”
“按照他的性子,怕是还会像从前那样,哄得你回心转意吧。”秦悦分析道:“这么看来的话,你刚好趁这个机会躲躲他也好,省的一见他你也心烦。”
“两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我想,对于结束这段感情,应该是够了的。”顾桑榆问:“对了,你说也有事要跟我说?”
“哦,是这样,咱们高中的班长回来组织的聚会,这不是好多人好长时间都没怎么见面了嘛,他昨天给我打电话,让我把你喊上。本来老同学聚会也没什么的,只是——”秦悦迟疑了一下:“韩雁声跟我们是同班的,要是去的话可能会遇到她。”
见顾桑榆没出声,秦悦举着手机皱皱眉:“你要是不想去,我就回他说你正在加班。”
她真的不想去。
就像秦悦说的,她是真的巴不得躲着这两人躲得远远的才好。
但心里又确确实实的有口恶气一直没发出来。顾桑榆转念一想,见到就见到呗,那天不管高湛怎么想的,但顾桑榆把自己心里想的说了出来。现在,就差跟韩雁声“好好的”说会话了。
想通了,开口道,“去,怎么不去,我一定去。”
“我还以为你一定会拒绝呢,”秦悦笑道:“刚才跟木杉说来着,她赌你不去。”
“她自己回不来也不想我去吧,”顾桑榆哈哈一笑:“我要是不去,韩雁声心里还以为我怕了她,我顾桑榆什么时候这么好欺负了。”
“你放心吧,就算你好欺负,我们几个是摆设吗?”秦悦说:“班长订的桌子,两点钟在南苑酒店。”
“两点钟?”顾桑榆看看表:“这会都一点多了,一般不都是晚上么?”
“班长么,说是好多年没跟老同学见面了,吃过饭还有别的活动,”秦悦啧啧了一声:“也就他能折腾,能联系上来的也不过二三十个人罢了。”
“好,我收拾收拾,”顾桑榆翻了翻衣柜,早上刚整理好的又得翻出来了:“一会两点酒店门口等我,咱两一块进去。”
“行。”
顾桑榆刚挂了电话,收到陆哲发来的一条信息。
“吃过饭了吗?这会在干嘛?”
顾桑榆想了想,指尖飞快打字。
这头陆哲坐在会议室里,拿出手机看顾桑榆给他回的消息,上面写着“梳妆打扮赴鸿门”后面是小表情。
陆哲眉毛一皱,刚想回点什么,院长点名该他做报告了,他只得收了手机,走到台上。
顾桑榆等了五分钟,陆哲没回信息。
也许是在忙?能忙里偷闲查她的岗,顾桑榆觉得陆哲可能是真的心里有她。
不错,她到现在对陆哲对她的喜爱都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
书上说,欲取之,必先予之。她很想知道陆哲想从她这里得到些什么,她明明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收起手机,接着翻衣服,总不能穿的太寒酸吧。
翻了半天,她挑了一条短袖A字连衣裙,白底上面是镶了金边的大红色镂空印花,颜色很是鲜艳。长度到大腿中部,刚好遮了她这小粗腰,也顺便遮了点小粗腿。想着现在天气早晚渐凉,又找了件淡香槟色短外套,配上倒也得体。
本来以为用不上这些化妆品,她早早就把它们收进了行李箱里,这会又要取出来。
好像好久都没有化过妆了。
顾桑榆看着梳妆台上的这些瓶瓶罐罐,想到以前上大学的时候跟着舍友一起臭美,每天出门必擦粉底画眼线,后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觉得每天上班化妆回来还要卸,实在太浪费时间,索性就不画了。
现在重新拿起粉扑,一时有些手生。
好在大学也画了三年,很快就想起从前的手法。
她皮肤底子本就白,毛孔又细小,只是嘴角处之前长的痘痘还留了些痘印。这个好办,遮瑕膏就能解决。
做好打底,先描完眉毛,拿起眼影刷刷了点淡桃红色眼影,又沾了点棕红在眼尾处稍稍扫了扫,画了条细细的眼线,涂上些睫毛膏,眨眨眼,果然显得双眼又大又妩媚。
最后抹上跟眼影同色系口红,大功告成。
她从床底下翻出一双白色亮皮尖头高跟鞋,浅口的鞋子刚好拉长了腿型。她净身高有167左右,穿着这双八公分左右的高跟鞋,显得很是高挑。
左右转了转,很满意。
以前上学的时候很喜欢穿这种尖头的浅口高跟鞋,后来上班了,她每天来回走路,回到家还要做饭,穿这样的鞋子,既磨脚又不舒服。而且走路走多了脚底跟断了似的,时间久了她就不怎么穿了,只是这双鞋是半年前买的,她一眼就看上了,确实也喜欢的紧,即使不穿也想把它买回来,本来以为会一直放着,没想到今天刚好派上了用场。
用卷发棒把长发稍微卷了卷,挑了个淡粉色的手拎包。
看着镜子里的女人,长发微卷,皮肤白皙,妆容精致,果然只要收拾一下,还是能带出去的。
顾桑榆冲镜子笑了笑:“没关系的,你仍旧是从前的那个顾桑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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