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穿成这样的?”
清妍正在涂唇膏,顾朝夕不悦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吓她一跳,不是,准确的说昨天和唐允不欢而散之后这个男人就一直在生闷气。
“公司安排的啊。”清妍其实很不习惯,但是公关部的人再三强调秘书就是总裁手里的一张牌,出去代表的是公司,光是唇膏的颜色就够让她头疼的了。
“我们是去谈判,你还想做点别的什么?”男人冷漠的勾唇,裙子不在于露,而是看露哪里,水绿色的丝质连衣裙很符合她的气质,头发用丝带扎起来,戴上同色系的花,活脱脱一个湖妖。
“又是你说的今天是个重要的日子,那个合并案不是要志在必得吗?”清妍挑裙子的时候特意选了最保守的,公关部的人跟打了鸡血差不多,成套成套的裙子看的她眼花缭乱。
“去换掉!”顾朝夕贪婪的打量了她一眼,接下来冷冷的说道:“女人美并不可怕,麻烦的是,她一旦意识到自己的美丽可以带来太多的欲望,她的心就会变成无底洞,水能覆舟亦能载舟,一个如蛇蝎一般危险的女人,不是顾氏的好牌。”
“你,”清妍气结,这人说话非得这么夹枪带棍吗。
“我是带你去见客户,饭桌上你想搞什么花样?”男人太明白她的魅力,他宁可无人发现她的美,只穿的普普通通毫不起眼。唐允已经盯上这快鲜美的蛋糕,再多人惦记,只是自找麻烦。
“真美。”顾朝夕眼中的光芒变得格外的温柔,轻柔的吻上她的蝴蝶骨,过强的占有欲让他看不得自己的女人在别的男人面前春光明媚。
“换可以,我话说前头,里面的那件布料更少,背后全是镂空的,还有一件上面要真空上阵。”清妍偷偷一笑,满意的看着男人黑着脸,总算给她出了口气。
“是吗,头发这样盘上去会更好。”顾朝夕带著戏谑的笑意,目光矍铄的盯著在怀中不断挣扎的女人,动作熟练的将一头乌黑的长发在头顶盘成一个松散的髻。
“痛!你干嘛咬我?”清妍的颈部线条全部露了出来,优雅的看的男人血脉喷张,烙下一个又一个唇印,牙齿印,直到雪白的肌肤上全是暧.昧的痕迹,连耳朵都没放过,这才满意的替她拉好裙子。
如此,归属权再明显不过了。
禁锢她的大手终于松开,恩准她有喘气的机会,抚着不断起伏的胸.口,清妍欲哭无泪,这怎么出门嘛。
“顾朝夕,你就是个狐狸。”女人狼狈的大口大口喘著粗气,一双美眸冷冷的睨著霸道的男人。
“你今天很美。”薄唇扯开漂亮的弧度,“我等不及要看你反咬我一口的样子了,总有一天你会超过我。”
“放个炸弹在身边?你真是怪人。”
“有吗?唐允说的对,这场游戏谁赢谁输还不一定。”男人笑的不动声色,笑意背后却隐藏着诡异的阴狠。看的她全身的骨头都忍不住战栗,似乎有一张大网,不疾不徐的在收缩。他们都胸有成竹的在下棋,她是黑子还是白子,无人得知。
“对了,林瑞的那份文件,是谁偷了?安妮承认了吗?”
“财务的承认了,她说是拿错了。”顾朝夕转过她的身,优雅的摘掉眼镜,勾起她的下巴再次封缄女人嚅动的红唇,才涂好的唇膏大半都被他吃了。
“这不可能,安妮呢?财务的为什么要替她顶罪?”
清妍想不通,这事做的太明显,可安妮哪来那么大本事找人做替罪羊?
“还想着你的学长?”锐利的黑眸深邃的眯起,很好,看来他还不够卖力。
“什么嘛,你就这么放过她吗?还有,你怎么戴眼镜了?”清妍无力的瘫倒在他怀里,她昨夜只睡了几个小时,全被他折腾了,最后的记忆就是由着他上下其手。
“你对你的对手了解多少?”顾朝夕抱她坐下,“说说你的看法。”
“那些报告恐怕只有百分之十的可信度,粉饰太平。”
“还有呢?”
“他们对我们的调查,也不会只有几张纸那么简单,也许和我们一样,正在研究对手。”
顾朝夕抓住她不安分的小手,面色一沈,将她攥紧的拳头极有耐性的一根一根的掰开然後与他十指相握。
“竞争对手不止我们,夏城有点实力的都想争取这份合作。宋秘书,看你的了。”
“还有谁要去吗?”
“慕氏,唐氏,加上一些中流的企业,会很热闹。”男人放下她习惯性的抽出一支烟,灰紫色的烟雾弥漫了他的脸,清妍看的痴了,这样耀眼的男子,哪怕只是放人群中不说话,也是压不住的气场。举手投足之间弥漫著尊贵的王者气息,那是与生俱来的优越感,像极了在草原中身形矫健的豹子。
唐氏,那就是说唐允有可能会去,唉,夏城说小也不小,怎么就甩不开这些人呢。
见到唐允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但是看到江晓芽就很意外了。数月不见,两人都很讶异。
“顾朝夕待你不错,这么重要的商会待你来。”江晓芽画着隆重的妆,俨然一副商界女强人的样子。
“你也一样,慕氏派你来谈判?”清妍早就感觉到她非池中物,看来是猜对了。
“人,总是要成长的,记得我说过吗?想死而不敢,只好厚着脸皮活下去了。”
江晓芽递给她一杯酒,自己再端一杯,碰一下,“公事上我不会认输的,慕氏那么多人等着吃饭呢,下班了咱们还是朋友。”
“嗯,你成熟了好多。”清妍环顾下周围,就像顾朝夕说的,夏城有点脸面的人都来了,非富则贵。
“唐允,好巧。”江晓芽难得露出不自在的表情,“那个,你怎么有空过来?我记得你不喜欢这样的场合的。”
“公事,小丫头越长越漂亮了。”说完眼睛就飘到清妍身上了,那一抹惊艳的亮光刺痛了江晓芽,下意识的握紧了杯子。
“姐姐,你很美。”目光触到脖子和肩部那些嚣张的红点,漂亮的脸蛋立即浮上阴鸷。
“我,我那个,吃海鲜会过敏。”清妍窘迫的低下头,引来晓芽不善的嗤笑,“是啊,都快冬天了,你还不如说家里蚊子太多,还是个一米八三相貌英俊的蚊子咬的。恭喜啊清妍,好事将近了吧。”
“没有的事,我,我……”清妍“我”了大半天,不知怎么应对。唐允的目光恨不得在她身上灼出几个洞,看的她心里发虚。
“顾少,您的秘书真是妩媚动人,这恋爱中的女人就是不一样,我看您这好事近了啊。对了,你们办喜事一定要找我做伴娘,我可是清妍的好朋友,什麽时候登记啊,到时候别忘了请我俩喝一杯喜酒。是不是,唐允?”
顾朝夕冷冷的望著清妍因为喝了点红酒而变得有些迷离的娇颜,他非常非常后悔允许她穿成这样出来。唐允的虎视眈眈,还有整个会场的男人,包括侍者,哪个男人不想把她拆骨入腹。她这副惹人犯罪的模样,真是让他该死的生气!
“晓芽?”清妍难堪的挪了下步子,这场景比起安妮羞辱她的时候,好不了多少。煽风点火的最高境界不是含讽带嘲,也不是夹枪带棍。职场里阳奉阴违的事情见得多了,逐渐也会免疫。可是晓芽为什么对她这么大的敌意,她们明明是好朋友,或者是她以为是好朋友?难道就因为是对手公司,晓芽才要这样刻薄吗?
“其实,我始终不太明白,你有哪里值得大家这样前仆后继的,”江晓芽眼神忧伤的望过唐允,后者连眼皮都没抬,她苦笑着,讲手里的酒一饮而尽。
明明说著最客气最有礼貌最合时宜的话,但是某些人耳朵中听起来却比骂了他娘还难受,刻薄的最高境界,就是这样。
“这就是你眼拙了,看不出事理。”唐允突然冷哼,“总有那么一些女人,以前没钱的时候也没什麽,该怎麽过日子就怎麽过日子心也不野。有一天走运了被有钱男人看上,疯了一样把一辈子的钱放一天花,跟谁有仇似得,再也出不来。可惜吧,男人喜欢她了宝贝她了,自然是有求必应锦衣玉食的伺候着,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海里游的再顾个保镖整的跟英国王妃似得,什么贵来什么。那一天老了,残了,叫她滚蛋的时候就毁了。给多少房子多少钱也塞不住她那张嘴,一天做公主,一辈子想做公主,最好把她当王母娘娘供起来。”
唐允一阵抢白说的清妍脸青一阵白一阵,顾朝夕也不插嘴,一脸不以为然的看着他和江晓芽一唱一和。身边的女人抖如筛糠,嘴唇都快咬破了,倔强的不肯低下头。
“是吧,还是唐允精辟,一语中的。”晓芽乐的合不拢嘴,“那个……”
“可是,就有人愿意宠她一辈子,给她折腾一辈子,偏她不上路,不知道深浅,更加的可恶。”唐允靠的很近,近都快贴到清妍的脸上了,一个字一个字的蹦出来。无视晓芽惨败颓废不甘的脸,直勾勾的盯着清妍,似乎等她回答。
周围有人注意到他们这边了,顾朝夕搂过快要哭出来的女人,深深印上一吻。“我会宠她一世,不劳你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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